中午。
李嬷嬷回来后,带来了小花认罪伏诛被杖毙的消息。
谢初婉接过李嬷嬷递来的文书,看着上面的官印,眼里眸色暗了一暗。
解决了一个,还有其他的。
“小姐,其他几个要如何处理?”李嬷嬷低声开口,“若是以盗窃罪名处置了只怕是会引起怀疑。”
谢初婉微微颔首,“那就找个其他由头处理了,记得做得干净些。”
祖母会让李嬷嬷来伺候自己,想来李嬷嬷并没有表面看着的这么慈爱和善。
通过这些事,想来也能看出李嬷嬷的真本事。
“是。”李嬷嬷低头应声。
这点小事难不住她,不过对于小姐的改变,她倒是颇为欣慰。
没几天,谢初婉屋子里的人就被李嬷嬷处理了许多。
杨氏虽然没来过问可一直关注着。
有谢初婉的撑腰,李嬷嬷杀伐果断得很,做事干净也没留下什么把柄。
对此,杨氏倒是有些唏嘘。
谢家的老夫人,她的这位姑姑倒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未卜先知。
李嬷嬷这样的人留给婉婉,确实是绝大程度让婉婉有可以依靠以及可以使唤的人。
也千那几个小丫头不错,不过到底是年轻一点。
有李嬷嬷,婉婉省心她也安心。
这天。
一家人在花厅吃过午饭,饭后闲聊的时候,杨氏提到了这件事。
杨氏递给谢初婉一碗甜汤,温声开口:“婉婉,这件事你处理的不错,不过,她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谢初婉低头,欲言又止。
谢初婉的异常反应让桌上的几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面。
李嬷嬷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随后屈膝一礼,开口,“王妃娘娘,那些婢子被处理了是因为她们奉命在监视小姐。”
“监视?!”杨氏面色一凛,随即斥责了李嬷嬷一句,“这种大事你怎能瞒着本妃!”
付青和老王爷的面色也不太好。
老王妃沉声开口,“那些婢子都是被什么人指使着监视婉婉!”
真是岂有此理!
“是……”李嬷嬷看了一眼谢初婉,随后跪在地上,低声开口:“是夫人。”
“谁?”杨氏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冯水兰???
“……”谢初昀差点打翻了手边的甜汤。
他想下意识的否认,可是看着李嬷嬷那副样子以及自家妹妹失落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否认。
“……”谢初婉抬起头,一双漂亮澄清的眼睛泛红,“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让那么多人监视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母亲不开心了?”
看着含着泪水委屈又迷茫的小姑娘,桌上的人心疼的不得了。
老王妃低骂了一句,“冯水兰莫不是有病?”
让奴婢监视自己的女儿?
婉婉又不是什么罪犯!
亏她干得出来!
“可是我……我一直很听母亲的话,我没有惹母亲不开心啊……”谢初婉低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来。
付子遥抬手拍了拍谢初婉的背脊,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你可招人喜欢了,我可是喜欢的很。”
老王爷慈爱开口,“遥遥说得对,咱不哭了,你对她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是她的错。”
“父王说得对,她要是不乐意养你,咱们平承王府乐意养你,快别哭了,你这可不是眼泪是金豆子,掉一滴我们心疼。”
桌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哄着谢初婉,看着小姑娘破涕为笑后,无端松了一口气。
“李嬷嬷,还不快带我们这个小花猫去洗把脸。”杨氏打趣了一句。
谢初婉娇嗔了一眼,随后起身跟着李嬷嬷离开去整理。
等谢初婉离开后,付子遥瞬间冷下脸,愤愤开口,“我就说谢伯母怎么那么不对劲!”
“什么?”杨氏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女儿。
付子遥气得哼了一声,“之前我去看婉婉的时候谢伯母推三阻四不让我进去,后来是婉婉出来接我我才进去。”
付青蹙眉。
“后来我说让婉婉来府上住,谢伯母又开始阻挠,最后我搬出母妃她才松口,可她转头对婉婉说什么王府不比自己家里如何如何的……”
付子逍见谢初昀的面色,抬手拐了一下自家妹妹。
付子遥瞪了一眼自家哥哥后继续说道,“私底下叮嘱也不奇怪,可谢伯母却当着我的面说,这合适吗?也亏得我把婉婉当成了亲妹妹,不然心里不落下隔阂才怪!”
看着一吐为快的付子遥,杨氏叹了一口气,温声开口:“你怎么不早些和母妃说呢。”
付子遥讪讪一笑,“女儿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必要让母妃和谢伯母之间留下什么隔阂,所以就一直没说……”
“……”付青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女儿。
杨氏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儿,只能摇摇头。
“雅雅之前就说过几次,冯水兰教唆婉婉不让她和我亲近,如今婉婉病了不能跟着他们入京是好事,可以让她来平承王府和我们熟络感情。”老王爷沉声开口。
雅雅,就是付雅,也就是谢老夫人的名讳。
“……”老王妃蹙眉,见谢初昀那少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冯水兰要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婉婉和他们亲近有问题?
还是怕婉婉会把她这个母亲抛掷脑后?
婉婉那么孝顺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婉婉那孩子恩怨分明,这次是被冯水兰给伤到了。”老王爷沉声开口,“实在不行就把婉婉弄到平承王府来,回去了只怕对她无益。”
老王妃点点头。
“可婉婉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人。”付青蹙了蹙眉。
杨氏冷笑一声,“她这么做我都开始怀疑婉婉是不是她的女儿了!有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做!”
付青拐了一下杨氏,让她注意一下。
谢初昀低头,“母亲她……婉婉留在平承王府自然是好的,可这件事自然是要问一问婉婉的意思。”
从这些慈爱的长辈嘴里,他认识到了一个很陌生的母亲。
为什么母亲让他和平承王府多联络,却不让婉婉和平承王府多联络呢?
明明婉婉也是她的孩子。
“初昀,你这个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单纯天真,但世事往往都是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你母亲要做什么,但她这个做法确实是不对的。”老王妃缓声开口。
谢初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