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昔年与陈鸿景是在进大牢之后才相识的,还是在进大牢前就认识的啊?”

“不管幕昔年与陈鸿景有没有关系,但是按照这样出行,会不会对幕昔年有点不公平,毕竟幕昔年的出发点是好的。”

“据说打人的假大夫还没被抓到,老百姓们却一直说是幕昔年的同伙,那为什么幕昔年的同伙不去官府求情,非要去打人,按理说不应该啊,难不成真想成幕昔年提前处刑?”

“据说这起案子的主审是孟祖仑大人,听说孟大人就在这李府之内,就不能跟我们出来说几句吗?”

“孟祖仑大人的决定是他自己的决定,还是布星国的决定,又或者这是大源王朝的决定呢?”

李府门前堵满了访员,都是从不同地方赶过来的。此时,距离幕昔年送往处刑台开头,还有一天。

李府大门缓缓打开,访员们又向前一步。出来的并不是孟祖仑,而是李员外,而跟在李员外身后,又有一批家丁手持着棍子从门后走了出来。李员外拱了拱手说道:“诸位访员,孟大人并不在此处,大家可以散了。”

看到李员外出来,所有访员又往前了一步,你一言我一句的询问着,李员外一个挥手,家丁们跑到前面,棍子横着一步步把访员们往后推。

“诸位要是还在我李府门前大吵大闹,就别怪我李某人下狠手了。”李员外甩手就往府里走,留下一群家丁围在李府门前。

而就在李府里的一间密室内,孟祖仑双手负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空中,空中悬浮着一幅从报社当中购买的千里山河图,那千里山河图上面描绘着一幅幅山水,但是,这好像不是孟祖仑想要看到的。过了一会,千里山河图上面描绘着的一幅幅山水,都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胖的人影。

看到浮现的那个人影,孟祖仑终于停下了他的脚步,叹了口气说道:“涂老板,你总算是出现了,如今你看了最新的速通报了吧。全部都是陈墨源、陈鸿景、幕昔年三者之间关系猜测。如今百姓们不敢煽风点火了,反而访员们开始煽风点火起来。而且这火还是烧向我们这边来。”

而此时在千里山河图中的涂旅民,在瘫坐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两个玉核桃把玩着,他看都没看一眼孟祖仑,懒洋洋地说道:“那孟祖仑大人,你有什么高见呢?”

孟祖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如咱们退一步,就在明天再审一遍幕昔年,改一下那终审的结果,涂老板觉得如何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涂旅民听到孟祖仑这个建议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了起来。

“孟大人,不就是一个陈墨源而已嘛,至于你这么惊慌失措吗?如今他这人在哪?要么就有危难脱不了身,要么就是根本不理会陈鸿景。山上人忘恩负义,众叛亲离,欺师灭祖的案件,难道孟大人还听得少吗?”涂旅民头头解释道。

孟祖仑还是犹豫着,万一呢,万一自己把幕昔年杀了之后,将来的那么一天,自己就有可能遭到报复,哪怕不是陈墨源的报复,也有可能是为了讨好陈墨源的仙家宗门去主动为陈鸿景解决这一麻烦,来换取陈鸿景的青睐。

终究也是个不能干大事的人,但是这个幕昔年不杀,难解我心头之恨。想了想,涂旅民掏出一件物品,笑着说道:“孟大人什么都不必担心,一切按计划进行即可。接下来,我便要跟你说说,为什么可以按计划进行的原因了。”

接着,涂旅民便开始讲他手中那件物品的来历,孟祖仑越听越震惊,越听越安定,越听越觉得这个计划不仅可以正常进行,更能心安理得的去进行......

——

距离幕昔年送往处刑台开头,还有十个时辰。孟祖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官府当中,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的,但是在公告栏上,新出了一张告示:

对于这几天速通报所传的内容,幕昔年这一起案件也重新得到了了解,官府也斟酌着是否要对这起案件的终审结果提出改判。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并不改判,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明天正午,幕昔年将在哭冻林处刑。

所有访员看到这则消息,稍微高级一点的访员,都拿出千里山河图,直接把这个消息,映射到千里山河图当中,一下子,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官府里的一个小院子,一盏小小的蜡烛照亮院子内众人的表情。忧愁的,苦恼的,低沉的。幕昔年这起案件当中,最苦恼的便是陈梦德与叶清泉。不过,叶清泉还是率先起身,拱手朝着众人说道:“这段时间,辛苦诸位了,幕昔年这一件案件虽然并没有好的结果,但是我相信诸位都尽力了。叶某在此谢过各位了。”

叶清泉朝着众人鞠了一躬。众人也朝着叶清泉鞠了一躬,没人说话。

——

大牢当中,侯捕快来到幕昔年的大牢门前,看着正在闭眼打坐的幕昔年,他缓缓说道:“你知道今夜发生何事吗?”

幕昔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知道又有何用,明天正午我都要死了,这一切也都要结束了。”

侯捕快看了看四周,立即画出一个结界来,幕昔年倒是没想到,原来侯捕快也是一名山上人。侯捕快说道:“幕前辈,有一法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配合?”

幕昔年立即摆手说道:“多谢侯捕快了,还是不了。老夫的命不值得赔上溪万镇的父母官,也不值得侯捕快的牺牲。侯捕快,多谢了,也帮我谢过叶大人,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侯捕快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幕前辈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跟我提一下,能得上忙的,必当尽力去帮。”

幕昔年拱手笑道:“巧了,正好有一事需要侯捕快的帮忙,非常的简单,劳烦侯捕快走几步路,捎几句话而已。”

侯捕快撤回了结界,转角便来到陈鸿景的牢门前,还没等他起手结界,陈鸿景便单手化指,运气结界。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打落在陈鸿景的身上,小小的身躯多添了几分凄凉。

侯捕快微微一笑:“你之前好像不会画结界吧,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陈鸿景平静地说道:“陈姑娘与我见面的那一次,临走的时候她教于我的,虽然很简单,但是还要看施法者本身的修为到哪一步,跟侯捕快相比,自然比不了。”

侯捕快用钥匙打开牢门,进去直接往地上一坐,又画了一层更小的结界,包裹住了他们两人,说道:“我是山上人这件事,该不会也是陈姑娘跟你说的吧。”

陈鸿景却摇了摇头:“并不是,不过也是因为那一天,我在与陈姑娘聊天的时候,感觉多了一道气息,就是现在这一道,而且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陈鸿景指了指地上,说的正是侯捕快自己所弄的那一道结界。

那一天,侯捕快为了以防万一,在陈芷善与陈鸿景聊天的时候,又布下了一道结界,结界与施法者不能距离太远,否则就会失效,所以那时候侯捕快才用监督为由,为他们多设下一道防线。

陈鸿景拱手说道:“叶大人真是为我跟幕前辈做了不少事情啊,侯捕快这次来,还是为了幕前辈的事情来的吗?”

侯捕快点了点头,并把叶大人的想法以及幕昔年自己的意愿都说给了陈鸿景听。侯捕快从衣服里掏出一壶酒:“他说让你去找他一趟,至于缘由,他没跟我说。你就去吧,门都打开了,也不用担心其他犯人会看到,我布下了结界,人家看到的你,其实是我,看到的我,其实是你。”

陈鸿景想了想,便说道:“侯捕快,替我跟幕前辈说一声,我就不去了。今晚月色入户,不,今晚月色入牢,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侯捕快刚打开酒盖子,又塞了回去,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陈鸿景点了点头,侯捕快便只好把酒重新放回衣服里,起身锁好牢门,让陈鸿景好好休息,自己再去给幕昔年传话。

侯捕快把话传给幕昔年之后,原本以为还要在走一趟陈鸿景那里,让他帮忙劝一下陈鸿景,怎知幕昔年多谢了一番,便说不打扰侯捕快休息了。

侯捕快把一个小笛子丢进了幕昔年身旁,细声说道:“只要你在天亮之前改变了想法,只要吹一下,我就能来。放心,这东西吹出来只有我能听得到声音,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你要是不用的话,天亮之后它就会自动消失。”

幕昔年站起身来,朝着侯捕快拱手鞠了一躬,侯捕快摆了摆手,便离开了,两人也没再说话。

——

天亮后,孟祖仑带着亲兵来到大牢当中,对着幕昔年说道:“幕昔年,还有三个时辰,就要送你去哭冻林受刑,这一顿就是你的最后一餐,吃饱了就好上路吧。”

幕昔年谢过大人之后,便笑着吃起了他人生当中最后的一顿饭。

孟祖仑走之前,派两人看着他,等他吃完,便押送他去哭冻林。当孟祖仑经过陈鸿景那间牢房的时候,不禁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陈鸿景,陈鸿景也看向了孟祖仑。

“时辰到了,该上路了。”两位官兵看孟祖仑吃完,就立即把他推出牢外,押上牢车,朝着哭冻林的方向前行。

哭冻林是一片小树林,处刑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被百姓们修缮过的小山谷,处刑的地方就在凹下去的地方,高的地方便是让百姓们观看的地方,让百姓们知道做了犯法的事情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而今天,高的地方只有一边能让百姓们观看,另一面则是押送着另外一名犯人来观看,那就是陈鸿景。

孟祖仑与陈鸿景的对望之后,孟祖仑便跟人说直接把陈鸿景也带去处刑台,一来是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救走幕昔年。第二点是,涂旅民想看一下,陈鸿景亲眼看到幕昔年被砍头的那种绝望感。

由于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所以这一次处刑也开启了千里山河图,任何人都能通过千里山河图来看这一场处刑。徐慧心等人站在了老百姓那一边,范小息叹息道:“看来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还有一些就在处刑台附近看戏的人,手里端着一个碗,他们眼神更是渴望着幕昔年这个大坏蛋早点去死,他们正在大声讨论着:

“哎,你听说了吗?老一辈人说这种江湖人的血是一味药,能治百病的啊,只要用馒头蘸一下,给生病的人吃了,能人就能生龙活虎了。”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这里的啊。”

“而且我跟你们说啊,蘸血要趁热。”

“是啊,是啊。”

只要等到幕昔年一砍头,他们就冲上去。

徐慧心看到这一情形,缓缓说道:“百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很快,押送幕昔年的牢车到来了,燕翎上去搀扶着幕昔年,慢慢走向处刑台。

“幕老,叶大人让我替你说一声,对不住了。”燕翎细声说道。

幕昔年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在中间处刑台中间停了下来,等到燕翎走远,一位官兵大声喊道:“犯人下跪,即将用刑。”

幕昔年才跪了下来,而一旁的刽子手正在摩擦着他的大刀,一部分的老百姓却在喊尽早处刑。

陈鸿景也到了,他下了牢车,朝着处刑台望去,没想到官兵解开了他的脚铐和手铐,对他说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至少他最后能看到。”

陈鸿景细细一看,这官兵竟然是侯捕快。陈鸿景向前走一步,大声喊道:“幕前辈,行侠正义拳,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陈鸿景,就连千里山河图的视角也都切换到陈鸿景这边来,涂旅民看着千里山河图传过来的画面,嗤笑道:“验收成果,我倒是要看看幕昔年被砍头那一刻,你还能验收成果不。”

“第一式!行侠掌!”陈鸿景双手化掌,扎稳马步,双掌伸到背后,一个旋转前冲,朝着前方打了出去后,左右脚顺势腾空一跳,一脚踢飞出去。

“第二式!正义拳!”陈鸿景又是扎稳马步,两臂并拢,直接挥出双拳。

“第三式......”

幕昔年看着山坡上的陈鸿景打着这一套拳法,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当年的他第一次练这套拳的时候,师父就在他的旁边。

第一次练拳的幕昔年:

“师父,怎么这拳法叫做行侠正义拳这么土啊,就没有其他名字吗?”

“唉,怎么能说土呢,好好练,到时候用来行侠正义的时候,就不土了。”

练了五年后的幕昔年:

“师父,您看我的行侠正义拳多厉害,今天又打走了几个山贼。师父,接下来我就要去闯荡江湖了,不能天天来看您了,不过您放心,等徒儿闯完江湖回来,一定买最后的酒来孝敬您的。您在天之灵,就不必担心我了。”幕昔年上完香,倒了一杯酒,便开始了他的江湖之旅。

陈鸿景打完了行侠正义拳,大声喊道:“怎么样!幕前辈,能出师了吗!”

幕昔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朝着陈鸿景竖起了大拇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以后就用这行侠正义拳好好地行侠正义去吧。”

“时辰已到,斩!”孟祖仑拿起桌子上的牌子朝着处刑台上丢去。

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在大刀上,抡起大刀,便朝着幕昔年的脖子砍去。

幕昔年笑着闭上了眼睛,鸿景,别害怕。世界上好人总比坏人多,你要继续坚持自己,走下去。

“哗”地一声,陈鸿景口吐鲜血,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而对面一部分的老百姓看到幕昔年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却欢呼起来,死得好啊,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死,别祸害人间。

“我的,是我的。蘸血要趁热。官爷,我先来。”拿着碗的人争先恐后的把铜板塞到官兵的手上,便冲了上去。他们用那一个个已经冷了的馒头去蘸那还热着的血,抢到之后便双手高捧着碗,大笑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我儿子有救了,我儿子有救了!哈哈哈哈!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

一双双手捧起一个个高高的碗,他们一边感谢这老天爷给他们带来能用来治百病的鲜血,却根本不会去想到这些鲜血是出自一位行善积德,能为人治百病的好大夫身上。

“啊!!!!!”陈鸿景怒吼了一声,一口鲜血从胸口涌了上来,“噗”地一声,陈鸿景再次吐血,随即晕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好啊,妙啊。幕昔年终于死了,陈鸿景你也晕倒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是让别人验收成果吗?结果还不是依然看着幕昔年的人头滚落在地面嘛,哈哈哈哈哈。”涂旅民在狂笑着,那笑声比野兽的声音还要难听。

陈鸿景的牢房当中,有着那么一张纸条,是幕昔年临走前,丢进去的,里面说着短短的一句话:

少年郎,起剑吧,挥拳吧,为了心中的正义,打破世间一切的不公与邪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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