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早早刚刚进入浅眠,就感觉到了周围有阴气的侵入,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满屋那四处流窜的黑气,窗外一个独眼的男人露出头来,对着她吐出血红的舌头。
"啊——"一声惨叫。
谢早早丢掉手里拽下来的独眼男人的舌头,转头看向外面,独眼男人在惨叫,但是窗外的惨叫声更大,那黑气已经袭入了每个人的房间,吓得众人纷纷逃窜。
当然也有例外,其中一间屋里就传来了响亮的鼾声,熊姑娘这次是真睡着了,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吵嚷声,自顾自地做着美梦。
孩子也被吵醒了,皱着脸哭了两声,这声音引得窗外的脏东西更加躁动,拼了命想闯进房间里。
谢早早:"别哭了。"
小厉害强忍着哭泪眼婆娑:"呜呜呜呜——"
谢早早:"……怎么这次这么难哄?"
系统:"吓的啊!这问题很难懂吗?"
谢早早转头看向窗外那些争先恐后要挤进来的魔物,拔出了君华。
一道剑光闪过,窗外的魔物被砍得稀碎,谢早早拎起孩子,在屋里四处看了看,走到了一个柜子前,打开了上面的抽屉,把孩子塞进去关好。
随手贴了一个符咒在上面,拔剑出门去了。
院子里乱作一团,麻子脸被两个白衣女人拎着当跳绳玩,他也顾不上挣扎,一双手死死拎着裤腰带。
"哎呀哎呀哎呀姑娘们,我就是想来个双飞,你们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吧,咱玩这么花的吗——"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没有偷吃,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就是和你们屋子里的凑巧一样而已!!!"
"我不拿洗脚水泼你们了,呜呜呜呜呜,我只是太害怕了呀——"
系统看得心惊胆战:"宿主,要不要救人啊……"
"没生命危险。"谢早早道。
那些鬼怪也不吃人,就是来回地戏弄着院子里的人,把他们当玩物一样折腾来折腾去。
所以果然是考核吗?
考核就把我孩子吓哭了?
谢早早一双眸子看向山腰的位置,手中君华一闪,就御剑冲了上去。
此时的傅言之已经停止了箫声,正在低头往下看。
早在孩子哭的时候,站在山腰之上的傅言之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下面的房间里有人在轻微地释放灵气,这灵气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带着悲伤和恐惧的气息。
最终他停止了箫声,低头往下看。
洛芷言站在他身边轻声道:"那个带孩子的姑娘,要不要去查一下。"
"不必。"
面容冰冷的玄术师站在高处,冷漠地看着下面被妖邪玩弄的普通人,淡淡道:"反正,一个都不会留下。"
他转身正要离去,突然一道紫光闪过,吸引了他的注意。
*
谢早早君华出鞘,连斩三个妖魔,一手抓起了被妖魔头朝下拎着的熊可心,把她丢到了树上,然后又从跳绳的妖魔手里救下了麻子脸。
院子里的人们鬼哭狼嚎,被妖魔追得到处跑,被谢早早一个一个拎了回去,统统丢到了树上。
"你,你想干嘛啊?我不会爬树啊——"有人哭喊道。
谢早早拔剑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手指掐诀,树周围束起一片紫色屏障,妖魔冲过来时,竟然会被弹回去。
刚刚还嚎叫的人顿时闭嘴,这姑娘不是疯子,是个救世主啊!
更多的人冲了过来。
"仙子,麻烦把我也扔树上。"
"多谢仙子扔我!"
"原来蹿().
树上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仙子开场就蹿树。"
树上的人越来越多,谢早早施展开了拳脚,身法轻盈,白色的裙据飘散开来,长发飞舞,一副仙子之态,但下手狠辣,丝毫不留情。
地面上溅上了各色血液,一个接一个妖魔倒下,最后一只白兔精见状不好,转身要跑,被谢早早一把薅住耳朵。
这只白兔精模样和寻常白兔无异,但身体巨大,堪比背货载人的马匹,一身白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抓到个漂亮的。"少女声音冰冷,目光冷漠,但手却撸了两把它的毛,然后沾血的手指在它眉心一点,一个血点印了上去。
一段简短的符咒出口,白兔精顿时脑海里出现一个冷漠的声音:"别跑,蹲下。"
白兔精想挣扎,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地上。
少女一跃而上,一派飒爽之姿。
她一手持君华,另一只手紧了紧绑孩子的包袱。
转头一双眸子看向半空中。
洛芷言背后一麻。
该不是被发现了吧。
旁边的傅言之淡淡道:"来了。"
"什么来了?"
洛芷言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白衣身影从下猛地冲了上来,速度之快,洛芷言都没来得及反应。
再一看,一只巨大的兔子正蹦跶着朝她冲过来,萌萌的兔耳朵迎风摇摆。远看萌萌哒,近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朝着洛芷言砸去。
而谢早早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傅言之。
谢早早从兔子精身上一跃而下,白衣在夜空中飘然而过,直冲傅言之而去。
"叮——"
玉器和利器的碰撞之声,在君华的凌厉攻势之下,白玉萧竟然没有丝毫损坏。
低头一看,月色下,男人的面庞如冰雕玉器般,似乎没有半点温度,美得像无数工匠精雕而成的精美玉像。
人?妖?
不,是幻境里那个话多的男人。
心里念头一转,就被对方抓了空子,一把攥住手腕,拧到了她背后。
君华急于救主,自空中闪过,直直刺向男人眉心,但距离半米的时候,好像撞上了什么屏障一般,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男人手指微动,君华就落入了他的手心,半分挣扎的力道也没有。
见谢早早挣扎得厉害,傅言之手一动,把她死死制在自己怀里搂住了,一手抓剑,一手抓人。
谢早早不服气,上次能这么让她吃瘪的,只有师父清月君了。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草药香味,好闻却莫名让人焦躁,她几次想使用术法脱困,却根本用不出来。
谢早早挣扎了半天,无果,那横在她脖子上的胳膊越来越紧,她不得不用手死死抓着。
傅言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低沉又带了一丝蛊惑的磁性:"我头一次见有人能用法器飞行,你是什么人?"
谢早早不说话,他胳膊就越发用力,勒得谢早早脖子生疼,直接下口就咬。
男人胳膊一抽,谢早早的牙咬了个空,磕得自己嘴疼。
然后刚刚抽回去的胳膊又回来了,继续勒着她。
谢早早:……
踩他脚!
脚往后用力一跺,一脚跺石头上了。
谢早早:"……"
系统:"宿主你在哆嗦。"
谢早早:"我是没感情不是没痛觉,谢谢。"
几次都没有挣扎成功,谢早早使出了杀手锏,这一招一出,她整个师门所有的师兄都抗衡不了。
().
就是,跳起来脑袋撞他下巴。
她曾经用这一招把大师兄磕得半个多月不敢刮胡子,一碰就疼,那段时间以温润如玉的大师兄走到哪里都胡子拉碴的,被人疯传失恋被甩,放弃人生。
谢早早蓄力猛地一跳。
然后,撞了个寂寞。
什么都没撞到,徒劳地跳了一下。
背后传来男人毫无感情的话语:"太矮了。"
谢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