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唉？”
五条悟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明白这个虎杖悠仁打电话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难道还是网络上的那些事情吗？有总监会那些人在，应该不会让事情进展地太过离谱才是，就算是久野凌人恐怕也做不出来很高明的阴谋，因此五条悟才有恃无恐。
但虎杖悠仁这个来电还是让他有些惊讶的。
五条悟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 同时也把压着夏油杰头发给松开了, 两个人睡得昏昏沉沉的, 衣服领口大开, 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来。
五条悟揉了揉脑袋, 张口就让五条明把手机拿进来。
五条明还有点犹豫，他脑子里想的是, 昨天悟大人和夏油杰昨天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的，这又是刚刚醒来, 自己这么贸然进入到房间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会不会进去就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 毕竟那可是族长独有的房间。
然而五条悟可不会给他再多犹豫思考的时间，随口哼了一声：“嗯？”
五条明不敢多说一句话, 连忙捧着手机走了进去，并且全程低着头, 什么都不敢乱看。
但是走到一半, 他还是被一地散乱的外套拦住了去路。
五条明左边挪挪，右边挪挪，发现前方无论如何都有衣物作为阻挡, 这让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就这样，他的余光还是不小心瞥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散落的长发被五条悟压着, 好不容易被释放出来了, 他还是更远一点把这些头发梳成丸子头, 长发也太麻烦了一点吧。
还好, 没有看见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五条明这么想着，递上了手机。
五条悟拿起手机，反手打开了来电显示，果然看见了虎杖悠仁的名字，当然也有不少人给他发了消息，邮件堆满了消息。
五条悟没有去打开邮箱，而是直接回拨给了一个电话给虎杖悠仁。
刚刚拨过去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就接听了电话，想必他早就在手机旁边等候多时了，只等着五条悟打过来。
五条悟：“悠仁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五条悟一边跟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一边看见夏油杰从身边站了起来，在五条明的服侍下洗漱着。
就是让人有点失望的是，夏油杰随意就把丸子头给梳上了，都没给自己留一点帮忙扎头发的机会。
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在什么时候去了。
此时电话另一边的虎杖悠仁用着慌张的声音说：“五条老师！大事不好了，网络上真的有人承认了咒术师的存在，还把咒术界大部分的情报透露了出去，现在有大量的帖子在向普通人们科普咒灵是什么，并且拿出了大量的证据，这么有人特意在网络把咒术界暴露了！”
虎杖悠仁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不知道出现这件事情该怎么是好，只能第一时间找到五条悟说明情况，希望他能解决当前咒术界的危机。
这可不是之前的打打闹闹了，如果说之前还是网络上没有证据的谣言的话，现在就是有咒术师背叛了咒术界，把咒术界的所有人情报都发到了网上。
有这些实质证据的证明下，咒术界不再是隐藏的状态，虎杖悠仁甚至能够看到学校外面聚集了不少过来围观的人。
东京咒术高专的地址经过这一次闹剧，也被暴露了出来，如果不是高专的结界阻拦下了这些人，虎杖悠仁还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出来。
五条悟听着轻笑一声，这个举动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做出来的。
不过某个人还是坐不
住啊，才设伏不过半个月时间，这就坐不住了。
他还以为久野凌人要再等一会，再等网上的气氛炒作地差不多了，做好完全准备再继续，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果然是脑子不行实力也差劲的代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成为了总监会的一员。
五条悟想了想，只能认为是自己把总监会清扫的太多次了，才让这种脑子里充满稻草的人站了出来，在他面前耍杂技。
既然久野凌人都这么积极帮他做事了，就不能浪费久野凌人这一番好意，他也该行动了。
五条悟先是安抚了虎杖悠仁一番：“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不过要怎么处理，处理的结果是什么，五条悟都没有告诉虎杖悠仁。
然而虎杖悠仁依然全方位相信五条悟，立马相信了他说的话：“果然，我就知道五条老师肯定有办法。”
五条悟笑。
虎杖悠仁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老师，夜蛾校长让我跟你说赶紧滚回学校，让你别拐带夏油君。”
五条悟无奈应到：“嗨嗨——”
打完电话，夏油杰已经洗漱一番回来，正好听见了虎杖悠仁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不由得幸灾乐祸道：“果然在夜蛾校长那里，你已经没有了信用值了，还是别想着赖床了。”
五条悟还想着能带着夏油杰在祖宅玩两天呢，顿时显得有些失望。
如果之前自己是一个人的话，他是绝对不想回祖宅的，但是带着夏油杰回来的感受完全一样了。
这大概是一个人觉得不管什么都是孤独的，但是有了朋友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哦，对了，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挚友呢。
五条悟无聊应了声，打开社交平台，果然看见了虎杖悠仁说的关于咒术界被泄露的那些资料。
大概看了看资料的内容，能看得出泄露资料的人确实是咒术师，但是大部分资料都是咒术师都知道的资料，也就是说无法分辨出拿出这份资料的是谁。
看来久野凌人还是有私心的，只是看他想要做到哪一步了。
想到这里，五条悟拿出自己的账号，也参与进了这一次的话题当中。
他拿出了早早就拍摄好的咒灵照片，一键发送到了网络上。
由于五条悟的账号是网上第一个暴露了东京咒术高专这个名字的人，所有不少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们都关注了五条悟的账号，希望他能暴露出更多的消息来。
五条悟账号的关注数伴随着这几天的事情，有了明显的提升。
所以他的配图加文字发出去以后，立马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麻辣教师：没错，这就是咒灵的模样，可怕吧？】
【这就是咒灵？快要把我恶心地吐出来了。】
【不是说咒灵无法被拍到，也不能被普通人看见吗？难道说我也有不同的资历？】
【好久不出来，一出来就是爆料这么严重的大料，所以博主肯定是咒术师吧？能不能再透露一些情报？】
【我们身边看不见的怪物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我经常会感觉到头皮发麻，原来是有这样一个怪物在盯着我们。】
【那也太可怕了吧，居然有看不见的怪物在盯着我们，听说每年就会有一万左右的人因为咒灵而失踪，也就是说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咒灵的威胁下生存。】
【麻辣教师：是最近研究出来的新品，能拍摄到咒灵的咒具，目前正在量产中，估计未来不久就能开售了。】
既然都这么大的热度了，五条悟干脆来宣传一波新产品。
想必在得知了咒灵以后觉得非常不安全的普通
人，第一想法就是找到武器自保，这个时候咒具研发中心研发的东西就是最符合他们当下需求的东西。
果然在五条悟发出那条信息之后，有不少人询问这个咒具的详细功能和价格，更加表示希望产品迅速上市，他们绝对会买爆。
那当然了，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肯定会着重看待。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五条长老他们好了，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五条悟的极限了。
放下了手机以后，夏油杰歪头看过来。
“这么高兴？”
五条悟笑得很开心，就是一头白毛还没打理，现在正在四处乱窜。
“那当然了，事情正在按照我的计划一点一点前进呢。”
*
不仅是五条悟收到了消息，此时总监会也因为网络上流传的消息，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禅院奏十分不解，为什么咒术界的资料一点也不加阻拦的流传了出去，久野凌人为什么一点警示都没有，甚至没有后续的处理，他这个部长是怎么当的？
就在他想要问清楚情况的时候，发现总监会根本就找不到久野凌人的踪迹。
禅院奏立马呆住了，因为这样一个进展一时没缓过神来。
“找不到人是什么意思？”
手下说：“他们办公室的人也说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久野部长了，关于这件事情久野部长也没做过什么指示，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禅院奏这下明白过来了，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就是傻子了。
久野凌人根本没有打算阻止网络上的舆论，说不定这一次消息的泄露也是他做的，现在更是懒得解释，用消失来应对接下来的问责。
禅院奏咬牙：“原来是他做出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对久野家又有什么好处？”
禅院奏是无法理解久野凌人的脑回路的，不过他接下来也有点无法理解五条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手下又来跟禅院奏汇报了网络上又一个关于咒术界的消息。
禅院奏这下忍不住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发疯道：“五条悟这又是在发什么疯？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趁机添乱了吗？”
夜蛾正道听他这么一喊，就猜测五条悟估计又做了什么让人无语的事情了。
不过打开手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不如五条悟闹出来的事情强。
拍摄咒灵的咒具？五条悟什么时候研究出了这样一个东西。
而且拍摄咒灵的咒具，对于咒术师来说完全没有用，只是服务普通人的咒具而已，可如果说五条悟早就在做相关的研究，难道他早就预感到了会有现在这种场景的发生吗？
不，或者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出来的？
其他人可能不了解五条悟，或者对他的了解非常片面，但是夜蛾正道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认为这件事情有百分之八十就是五条悟自己搞的。
然而这个猜测夜蛾正道根本不敢说出来，毕竟他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也知道，能拍摄咒灵的手机对普通人来说有多么重要，说不定不远的未来，真有普通人、咒术师、咒灵和谐相处的世界呢。
*
夏油杰最后一个人回到了学校，出发前五条悟就跟他分开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咒灵被暴露在了网络上，虽然只是在网络上传播，政府层面还没有出现解释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还有很多要等着五条悟去解决处理，如果真的按照五条悟计划的那样发展下去，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忙的，就单说可拍摄咒灵的手机制作就需要夏油杰源源不断提供咒灵玉才行。
不过夏油杰稍微警惕了一点
，他没有选择直接坐五条家的车回高专，而是选择了骑虹龙回去。
如果虎杖悠仁说的是真的，现在高专门口指不定聚集了不少人。
还在普通人不会想到去看天空，视野的狭小让他们没能注意到夏油杰在天上飘着，这么进入到了高专。
不过普通人看不见虹龙，不代表学生们看不见。
等夏油杰从虹龙落下来的时候，他迅速被有些着急的虎杖悠仁他们给包围了。
虎杖悠仁问：“夏油，你有没有看见校门口的那群人？”
夏油杰：“啊，一群举着牌子在校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吗？看见了。”
钉崎野蔷薇叉腰：“哈？他们还在那里守着呢？还以为他们都回去了。”
夏油杰看他们神色不对劲，问：“这是怎么了？”
吉野顺平代替几人回答道：“本来上午是准备去出任务的，没想到刚出校门就被他们围攻了，他们围上来拉着我们不停纠缠，都是在问咒灵的事情，或者问我们上学在学些什么，然后突然有人拿了石头砸过来，差点就砸到伏黑了。”
吉野顺平面对这种场景，早就习以为常，反而比其他同学要镇定许多：“他们说如果不是我们，咒灵就不会出现了，总的来说是在怪我们能看见咒灵之类的话。”
明明是他们在帮忙清扫人类产生的垃圾，却责怪他们能看见垃圾。
这种思考方式也属于人类罕见了，奇葩中的大奇葩。
伏黑惠他们知道不能反击回去，跟这种人纠缠只会显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但是回过神来，觉得非常郁闷。
他们有不少人为了清扫人类产生的垃圾，付出了不少，甚至是生命。
不求那些人一声感谢，居然还想着责怪他们。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难受了。
好在被攻击的伏黑惠都不觉得什么，他表情淡淡道：“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拯救他，我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吉野顺平也说：“我早就习惯了，他们通常是自己无能为力，就会把这种负面情绪强加在别人身上，从而感觉到自己负罪感减少，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忽视对方。”
接着他又补充道：“当然，在被威胁性命的情况下，最闲考虑的自然是反击了。”
没想到因此困扰的同学们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果是以前的夏油杰，估计也会因为这种现象而坠入思维乱圈，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什么的吧？
现在的夏油杰反而像一个局外人，冷静下来看着同学们发表意见。
虎杖悠仁也很快从沉闷的气氛中抬起头来，对他来说这点事情只要有同伴和家人在身边，就不是多大的问题。
“对了，五条老师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跟夏油君一起回来？”
夏油杰：“悟应该是去总监会了，现在事情闹大了，只有两个选择摆在我们面前了。”
虎杖悠仁眨眨眼睛：“两个选择？什么选择？”
夏油杰竖起手指，很乐意为眼前的同学们讲解着，这可是五条悟带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不能理解五条悟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呢？
“一是，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外界咒术界、咒灵的存在，虽然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咒灵的增加，但就像是咒术的规则一样，咒灵的增加，咒术师的数量和质量也会随之增加，这样联合政府，就能让普通人也能参与进祓除咒灵的任务之中。”
这个选择听起来虽然有点新颖，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理论，但是想到夏油杰最后说到的情况，他们觉得这一个选择好像也不差。
夏油杰竖起第二根手指：“二是找到政府，跟政府来一次联合声明，把这次闹大的事情压下去，告诉这只是谣言而已，事情并不是网上传的那
样，缺点就是越辟谣网友们就会越相信，这种操作不一定能拦下去，说不定会爆发更加激烈的舆情，如果顺利解决了，只会多一点咒灵就顺利将事情平息下去了。”
虎杖悠仁他们听着，怎么觉得第二个选择听起来就不太好的样子。
反而第一种选择，似乎就在描述咒术界的未来场景。
他们之中也有冷静的人，伏黑惠就抱臂说：“其实第二种会更加稳一点吧？听着第一个选择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但实际上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有很多都是无法控制的，并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什么方向，如果失败的话就真是一团糟了。”
这么听着伏黑惠说着，虎杖悠仁又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
不过他也想说两句：“虽然第二种选择更加稳一点，但是我更喜欢第一种。”
伏黑惠无奈：“我又没说第一种不好。”
只是从现状来分析而已。
他们聊了一会，已经见到不少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在身边来来回回走动着，让几人好奇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最后虎杖悠仁拦下了有些焦急的伊地知，想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伊地知摘下眼镜擦了擦汗，再把眼镜戴了回去：“啊是你们啊，刚刚窗和天元都观测到了不少咒灵的诞生，推测可能是咒灵暴露引起的恐慌造成的，大部分在高专待命的咒术师抓紧处理这些咒灵，只是总监会刚刚传来的指令。”
总监会传来的指令？
这个说法反而让人们放松了许多，总监会如今还在运转，代表着咒术界还不是无药可救的状态。
伊地知继续说：“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待命的咒术师出去做任务的，接下来第二批就会轮到在校学生了，其他的咒术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就如伊地知说的那样，虎杖悠仁他们的手机果然接到了新的任务。
不由分说，咒术师们迅速被咒术师系统调动了起来，开始解决咒灵现世的第一个考验。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唯独夏油杰这个特级咒术师没有被安排祓除咒灵的任务。
因为他被指定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前往咒具研发中心，专门负责提供咒灵玉以供第一批咒具手机能加速生产出来。
至于做出了这一系列事情的久野凌人，本来沾沾自喜以为五条悟在看见他的举措以后，会看见意料之中求饶的场景。
已经想好了如果五条悟找上门来，要如何跟五条悟提意见，让他老老实实把统领总监会的位置交出来。
甚至都开始妄想掌控了咒术界的久野家族未来会有多辉煌，脚踩御三家，站在总监会的一言堂之上。
可是他没想到，五条悟不仅没有按照他推理的那样行动，甚至还主动帮忙公开了拍摄咒灵的手机咒具？
这个手机咒具又是什么东西？
居然让五条悟舍得把心思放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面？
“切！”
久野凌人转头就把咒具的事情忘在脑后，只记恨着五条悟居然一点没有受他这番举动的威胁，看起来事业还开始蒸蒸日上了。
这可是让人非常不爽啊。
随后久野凌人又平复了心情，勾了勾唇角。
“不过没有关系，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接下来还有好戏呢，就等着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