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州飞快的被尉迟昭所控制, 原本的莽州官员立刻前来拜见。至于洧川王,他因为鲁王勾结, 早就在两个月前就被杀了。
尉迟昭对洧川王其实没什么恶感。
洧川王虽然生活奢靡了些,但是他却并不骚扰百姓, 也并没有过多的奇思妙想, 比如大兴土木, 搭建摘星楼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百姓们努努力就能把生活过下去。
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对比其他的藩王,洧川王确实算是不错了。
只可惜, 阵营不对,注定是敌人。
王寇准称皇之后,立刻就下令,把尉迟昭打成了乱臣贼子,让各地藩王不要留手。
但其实谁理他,打着清君侧的定南王更是激动的表示,他现在就是天齐皇室最后的人了,这个皇帝应该由他来当。
结果王寇准立刻就隔空对骂。
你这家伙不过是个义子,算什么皇室之人, 而且□□有令,你这个家伙狼子野心,一辈子都不许靠近皇城, 你这家伙也是乱臣贼子!
定南王:我这是清君侧,就是因为国家有了你们这些人才会这么混乱,你是乱臣贼子, 竟然把我天齐国改姓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寇准:我这是朝廷重臣推举的!
昭告过天下的!
这是得到上天承认的!
定南王:上天承认的?
我还说老天入梦和我说你是个地狱恶鬼投胎,祸乱人间呢!
虞梓瑶听说王寇准是地狱恶鬼这个传言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地狱、恶鬼的设定怎么那么熟悉呢?
不就是她当初瞎编的故事吗?
定南王你挺会的啊,果然不愧是几十年如一日盯着皇位,差一点就成了皇帝的男人,掌控舆论、泼脏水的能力简直与生俱来啊!
*
黄辉、李静瑶、黄淮他们此刻正在黄家村卖盐。
不是通州的黄家村,而是莽州的黄家村。
不知道是不是是信任尉迟昭还是信任华门书院,总之黄家村的有些人跟着黄辉他们搬到了莽州。
大部分都是学子们的亲戚。
他们是最直观感受到学子们去上了华门书院之后的变化的。
特别是厨娘吴婶和周婶,一听到儿子女儿说要走,立刻就表示包袱打好了,随时就能动身!
恰好这而也有个黄家村,似乎通州的黄家村就是这分过去的,几百年前是一家。
学子们已经给自己家留了细盐了,没有全给是因为他们知道,夏泽先生教导他们这些是希望推广开来的。
现在有了尉迟将军的庇佑,不必在担心太出头会惹来麻烦,众人就开始动起了小心思,想要开个店,不为别的,就为了第一时间摆放他们创造的新品。
或者办个书院里的那种告示栏?
有新鲜的东西就去贴一张?
好让百姓知道?
或是办个先生提到过的小报?
正这么想着,已经路过了好几个人了,但是却没人赶来买。
毕竟黄辉他们穿的都是统一的院服,不是特别好,但是一样的衣服穿在人身上,他们在站在一起,总有种不一样的气场。
学子们都很喜欢自己的院服,甚至休沐都不愿意脱下来。
这也造成了农人们好奇的看一眼,然后迟疑不敢靠近的情况。
当然,也可能和他们叫卖的是盐,但是却雪白如雪,一看就价值不菲有关。
终于,有个大胆的年轻人过去,对着李静瑶道。
“这是盐?”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微红的看着李静瑶。
李静瑶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真的是盐哦,这可是用了最新方法做出来的细盐,一点都没有苦涩味,是上好的雪花盐。
尉迟将军让我们先拿来卖,听听大家的意见。”
年轻人的脸顿时更红了,脑子里一片混沌。话都不会说了。
而边上的黄辉无奈,虽然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但是也不必这么努力吧。夏瑶先生不是这么教的啊喂。
不远处的老头听了一耳朵。
听听大家的意见?
他有了点好奇,有些拘谨的过来,看了看那些盐。
“这真的是盐?”
“真的是盐。”
黄辉过去。
“老人家可以尝尝。”
“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盐,白花花的。”
老头眼中满是惊奇,却不敢尝,但是被黄辉再三邀请,最终还是好奇的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沾了一点放在舌尖。
盐是调味品,本身没什么好吃的,就是咸味。
但是对于一辈子吃着有苦涩的粗盐,吃多了还会生病的老头来说,这简直是一种全新的滋味,纯净的咸味。
“这……这多少银钱啊?”
他喃喃道,随后赶紧道。
“我就问问,我这……哎,我怕是买不起,你们给我尝浪费了。”
“老人家想岔了,不贵。”
细盐并不贵,虽然比粗盐贵,但是粗盐用量大啊,细盐只需要一点就了嘛,所以我就给你留了。”
等到那个年轻人红着脸像是喝醉酒一样抱着罐子走了,刘横小大人一样啧啧称奇。
“又是一个跌进温柔陷阱的男人。”
然后就被李静瑶揉乱了头发。只听她温柔一笑。
“这么会说话,怎么语文课总是不及格呢?
对了,院长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没?
我记得最近学的那篇课文要全文背诵或者写一篇观后感的吧?”
刘横顿时像是被打蔫的花,没了笑容。
不只是他,其余两个小的同样苦着个脸。
尉迟澈看见得意的三个大同学,幽幽道。
“那算学作业你们写完了吗?”
顿时,李静瑶三个也不笑了。
*
第二天,孙小娥发现一个年轻人在边上来来去去,也不走,也不买盐,有些奇怪。
“你有事?还是找人?”
“那天……那天的那位姑娘不来了吗?”
年轻人红着脸小声道。
哦~
顿时,跟着孙小娥的几个学子一脸嘿嘿嘿的笑容。
虽然课业很有趣,但也很沉重啊,这个时候,就需要这些消息来点不一样的刺激。
孙小娥对着那人笑了笑。
“你说静瑶啊,她大概要过几天来。”
至于到底几天?
那估计得看她什么时候把缺的算学作业补上。
这几天太多其他事让她做,她全都是奋勇争先,兴致勃勃的,谁知道这家伙竟然顺势故意把算学作业忘了呢?
与此同时。
虞梓瑶正在房间里喝着茶水。
盐弄出来了,那么糖是不是可以也弄出来了?
莽州是有甘蔗的,这个时候人已经发现了甘蔗的甜,造出了柘浆,一种用很原始的手法从甘蔗里弄出来的粘稠液体。
很贵,并且在虞梓瑶看来不算很好吃,主要是卖相就很那啥,里面不仅有渣子,可能还会有某些馋嘴而掉进去出不来的小飞虫。
不过甘蔗在莽州似乎并没有人种,就是野地里长长,毕竟吃都吃不饱,谁在乎口味。
要推广种甘蔗会有麻烦的吧?
而且制盐厂还没办起来,就弄制糖厂,是不是太赶了。
想到前几天尉迟昭才回家露了一面,还有他眼底下的青黑,虞梓瑶有些纠结。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尉迟昭的头上。
莽州一切都等着他来重新安排不说,外面还有王家那些人找事。
如果长此以往……会不会发际线后移啊?
虞梓瑶严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