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林翘会带着兜兜山上采中草药回来自己炮制,这些天他们上山都带着空空,想把它放走,可空空不愿意走。

这次他们决定走得远一些,走到有猕猴出没的区域,空空见到同类,说不定就走了。

山路越来越难走,空空在草丛里蹦蹦跳跳,顾凛凝神听着草丛里的动静,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不时提醒娘俩别被树枝刮到。

他看着不远处的悬崖说:“就走到这里吧,空空,回你的猴群去,兜兜,你跟它说。”

兜兜把猕猴抱起来说:“空空,这里离你家不远了吧,你该回家了。”

一人一猴睁大眼睛对视。

空空扭动身体,从兜兜怀里下来后就往前跑,跑到悬崖边,蹭蹭顺着一棵酸豆树往上窜。

大家以为这回空空要离开,顾凛蹲下,视线与兜兜平齐,说:“走了好多路,兜兜累了吧,咱回去了。”

兜兜不舍,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在这时,空空抱着树干,脸朝向三人,探着身体伸出手臂砰砰地拍崖壁上的石头,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它拍石头是啥意思?”顾凛说。

“明显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林翘说。

兜兜充当翻译,说:“它是让我们把石头带走。”

“干嘛把石头带走?”顾凛说。

林翘凝神看着直上直下的崖壁,那块石头在突出的崖壁上,四周长得草木不多,跟周围灰黑色的崖壁颜色不太一样,呈棕黑色,除了颜色,表面也跟石头不太一样,见空空还在拍个不停,她想了想说:“也许不是石头,可能是血灵脂,是一种名贵药材。”

“血灵脂是什么?”顾凛问。

“也叫猴经,是母猴常年在同一地点排放经血形成的,里面还可能有胎盘,能活血止血,散淤止痛,还常用来治不孕不育。”林翘说。

知道媳妇爱采中草药,顾凛看了那块“石头”一眼,说:“我把它撬下来带回去。”

话音刚落,顾凛已经把背篓放在地上,朝悬崖边走过去,空空见他过去,从树上爬下,把树让出来,让顾凛往上爬,自己顺着附近的藤蔓又爬了上去。

顾凛动作麻利地很,爬到跟石头齐平的位置,用短把铁锹把“石头”铲了下来,石头落地的时候,空空也从藤蔓上滑下来,吱吱叫着兴奋地跑到石头旁。

“挺沉的,估摸着有三十斤。”顾凛把“石头”抱了过来。

林翘蹲下,仔细地观察那块石头,还凑近嗅了嗅,兴奋地说:“还真是血灵脂,这块算是大个的,应该已经风吹雨打好多年了,据说猴群搬家会把血灵脂带走,空空太有灵性了,这是它送给我们的中药材,要是卖到供销社能卖不少钱,我不卖,留着给人治病用。”

顾凛被她的兴奋劲儿感染,说:“带回去。”

他麻利地把荔枝从筐里倒出来,把血灵脂带进去。

兜兜问:“空空你不想找妈妈了吗?”

附近没有猴子,但有猴子毛,说明有猴子出没,拿了猴群的东西,顾凛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他重新把筐背起,马上拿起镰刀开路,带着妻儿往山下的方向走,一路走着,顾凛说:“猕猴是群居动物,公猴长大都会被赶出群,空空是公猴,它可能不想找妈妈,也不想找猴群,要不咱们还是把它先带回去?”

兜兜欢呼,生怕老爸改变主意,赶紧说:“行啊,反正它不想走,我们把空空带回去,就养着它吧。”

空空跟着三人又回了家,兜兜可开心了,他也不嫌沉,一直抱着空空。

回到家,林翘把血灵脂装进大号蛇皮袋,放到储藏室。

晚饭是米粉,当地米粉是用大米加番薯做的,林翘在里面加了鸡毛菜,虾仁跟鱿鱼圈,再撒上花生碎,一人再加一个荷包蛋,就是滑嫩爽口的海鲜粉。

吃过晚饭,顾凛把竹子空空做床,要让空空有固定的睡觉的地方。”

林翘改了顾凛的一条旧军裤,选好的布料给空空做了身衣服,完全破烂的布料做成垫子。

兜兜最开心,一会儿进屋看妈妈做衣服,一会儿跑到院子里看爸爸做床。

娘俩给空空穿上衣服,空空对自己的衣服很满意,高兴地上蹿下跳,兜兜拍着小手:“空空,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过年。腊月二十八这天,中午顾凛从营地回来,带回十斤大米,一桶菜籽油,五斤猪肉还有一副猪肚,他说:“师长来岛上慰问,带了粮油跟猪肉,这些是我的过年福利。”

林翘说:“最近都在吃海鲜正好换换口味,猪肚用来做椰子猪肚鸡,晚上吃,猪肉先用盐腌起来。”

顾凛又说:“我爷爷跟着师长来了,他要来家里吃晚饭,我原不知道他也要来,今天我安排登陆艇去接师长,才知道他也来。”

他指着两盒点心,说:“这是爷爷专门从京城给兜兜带的点心匣子,听说当地人过年排队买。”

“兜兜。”林翘招呼大儿子。

等兜兜跑过来,顾凛已经把纸绳解开,掀开盒盖,兜兜惊呼:“好多种点心。”

各式各样的点心,有起子馍、雪花酥、核桃排,山楂锅盔等,每样两块,看着很精致好吃。

顾凛蹲下来说:“你看太爷爷对你多好,这样的点心不好买。”

“哪个最好吃。”兜兜问。

林翘拿起一块雪花酥说:“你尝尝这个。”

兜兜立刻伸出小手把雪花酥拿起来,递给林翘说:“妈,这块给你。”

林翘咬了一小口,然后又让兜兜吃。

“怎么不让我吃?”顾凛问大儿子。

兜兜小手马上扬起来,顾凛也咬了一口,哼了一声说:“还是你妈待遇好。”

林翘问:“爷爷七十多岁了吧,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突然跑这么老远来岛上?还不提前告诉你。”

顾凛说:“可能他想看看我的工作情况,顺便来看你跟兜兜。”

看到媳妇略有点紧张的神情,顾凛马上说:“你紧张啥啊,爷爷一定很喜欢你。”

林翘说:“那可不一定,我是担心他嫌我的成分。”

“不会的。”顾凛很肯定地说,“他要是嫌你的成分当时就不会同意我跟你结婚。”

林翘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爷爷晚上在家里住吗?我收拾房间。”林翘问。

“不用,部队会安排接待。”顾凛说。

林翘想了想又说:“爷爷来家里的话,我爸是不是也得来,两人身份差别太大了,我担心双方都尴尬。”

她想如果林培源还在研究所,没有运动,她爸一定会成为建筑学领域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顾凛说:“叫爸来吃完饭,你不用考虑那么多,也不用有任何压力,就是家人一起吃顿饭,大不了大家都安静吃饭,二十分钟结束。”

“好,那吃完午饭我去跟我爸说一声。”林翘说。

林翘又问爷爷口味,顾凛说:“爷爷口味没什么特别的,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两人商量晚上的饭菜,林翘说:“木盆里还用海水养着一只东星斑呢,正好清蒸,再加椰子猪肚鸡,红烧肉是大部分人都爱吃的菜,再做几个蔬菜跟汤。”

顾凛点头说:“挺好,挺丰盛。”

午饭吃得简单,小米番薯饭,鲜虾花甲汤还有炒鸡毛菜。吃饭的时候,林翘把红烧肉做好,省得晚上腾不出锅灶做其它的菜。

今天温度是二十多度,肉和菜放半天并不会坏。

吃过午饭,顾凛从鸡窝里抓了只公鸡处理干净,林翘去找林培源。

韩文武知道林翘这个时间来,肯定有事儿,就说出去转转,让父女俩说话。

林翘把门关好,说:“爸,顾凛爷爷来岛上了,他爷爷是顾长亭将军,师长来岛上慰问,爷爷跟着一块来了。”

果然林培源并不知道顾凛爷爷是顾长亭,上岛这么长时间,周围没有人说过,他也就无从了解。

顾长亭可是青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青城人的骄傲,别说林培源知道他,即便是三岁小儿都听说过。

林培源很惊讶:“顾长亭是开国时授衔的将军,我都没想过顾凛会有这样的家世,他家三代从军,他们家这样根正苗红的家庭怎么会愿意跟我们家结亲?就是在运动之前,他家也未必愿意跟林家这样的资本家家庭结亲,更何况在运动之后,你们当初结婚遇到不小的阻力吧,他家人同意吗?”

本来还觉得闺女女婿很恩爱,突然对闺女的婚姻充满担忧,还担心闺女得不到顾家人的认可。

林翘把结婚前后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说:“这些困难都是顾凛一一化解的,当时我们结婚他家人都是同意的,他家人想要阻拦的话,我根本就没法通过政审。”

林培源长吁一口气,说:“林翘,你一定要珍惜,珍惜顾凛对你那点好,你也要付出,不要认为顾凛对你好是理所当然,要用心经营你们的婚姻,最好在顾凛跟他家人身上多花点心思。”

林翘语气很轻松,说:“爸,婚姻里面考虑太多反而累,我跟顾凛都没想那么多,只要我们俩心意坚定,顺其自然就好。”

林培源说:“我跟你妈的婚姻我都没整明白,我也给不了你建设性建议,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顾凛毫无疑问喜欢自己闺女,他想闺女也喜欢顾凛。

林翘又说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儿,“就是家人一块吃顿饭。”

林培源当然有顾虑,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等顾凛去上班,也绕了几步路,还没到招待所旁的宿舍,就遇到要去工地的林培源,顾凛邀请老丈人晚上过去吃饭。

“下工就去。”林培源说,他知道顾凛是特意绕路过来。

他不由得感慨,顾凛别看是威猛刚毅的汉子,心思还挺细腻。

――

下午,没跟顾凛说,顾长亭一个人去医务点看林翘跟兜兜。

医务点竹子篱笆围城的院子里有棵棕榈树,一个小孩正坐在树下阴凉处看书,棕榈树树干上有只猴子爬上爬下。

小孩看得很投入,他坐在石头上,小小一团,听见脚步声都没有抬头,四周也很安静。

顾长亭端详着小孩,信步走过去,蹲下,看小孩竟在看军事书籍。

“你认识字吗?”顾长亭问。

“认识。”兜兜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老人说。

顾长亭看小孩眼睛狭长,黑亮有神,相貌跟神情跟顾凛都有点像。

“那你给我念一段。”顾长亭说。

军事书被小孩念得萌萌的,顾长亭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等他念完,又问:“你看得懂吗?”

兜兜煞有介事地说:“看不懂的地方我能记住,妈妈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这个读军事书籍的小不点太可爱了。

这样的孩子别说收养一个,收养十个八个都愿意。

“兜兜,我是太爷爷。”顾长亭说。

“啊!”小孩儿站了起来,双眼光芒闪烁,身体往前倾,伸出双臂抱住顾长亭,亲热地叫:“太爷爷,我是兜兜,顾瑾洲。”

穿越之前,他小时候在所有重孙辈中,太爷爷最宠他了,虽然不记得这些事情,但兜兜知道太爷爷是最亲密的人。

顾长亭抱住兜兜,小孩儿跟他也太亲了,甚至比别的重孙子孙女更亲,软绵绵的小身子投在怀里,根本舍不得撒手。

听到顾瑾洲这个名字,顾长亭心中百味杂陈,恍惚之间,他觉得兜兜就是自己的亲重孙。

空空探着头看树下的动静,它能分得轻所有人跟小主人亲疏,从树上爬下来,给顾长亭拿来一个马扎。

“这是你养的猴子啊,它可真懂事。”顾长亭说,他坐到马扎上,抱着兜兜说话。

“对,它是我朋友,叫空空。”兜兜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顾长亭说:“我还要见你妈妈,她在吧。”

兜兜点头:“在,不过屋里有个病号,今天是周一,另外一个医生今天休息,就我妈在,等病号出来我带你去。”

小家伙把他妈妈吹嘘了一通,说林翘会给人看病,会上山采药,给战士做解暑饮料,还会给战士缝补衣裳。

“我妈妈在岛上人缘最好。”兜兜说。

顾长亭心说这个小家伙太机灵了,他点点头:“太爷爷相信你说的话。”

病号走后,林翘出屋准备舀水缸里的水洗手,这才看到兜兜正坐在老人腿上,俩人神态亲密。

“妈妈,这是我太爷爷。”兜兜介绍道。

“爷爷。”林翘喊了一声。

顾长亭说:“你洗手吧,我没事儿,就是来看看兜兜。”

林翘看爷爷虽是坐姿,怀里还抱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依旧腰杆挺直,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狭长深邃倒是跟顾凛还有兜兜一脉相承。

看似不经意,顾长亭也把林翘打量个遍,只觉得她大方自信淡雅,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很出众。

能理解当初顾凛非她不娶。

林翘把手洗干净,说:“已经到下班点了,爷爷回我们家吧。”

顾长亭抱着兜兜站起来说:“走吧。”

林翘锁好门,追上爷孙俩,说:“兜兜下来,多大了还让抱着。”

“没事儿,我抱他一会儿。”顾长亭说。

刚到厨房系上围裙,顾凛进了院子,跟爷爷打过招呼,又对两人说:“我下班顺路去老丈人宿舍,他在工地还没回来。”

林翘心想她爸晚点来挺好的,省着跟爷爷没有共同话题。

顾凛从水桶里捞出东星斑,本来想处理鱼,没想到顾长亭说:“顾凛,你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顾凛看了林翘一眼,心中疑惑,之前在营地还好好的,怎么来家里反而变得格外严肃了。

肯定无关工作,工作的事儿在办公室谈。

林翘看到顾凛眼中的疑惑,同样不解,什么事儿要单独问他!

顾长亭是个人精,他能看出两口子都不安生,大概能猜出两人在想什么,于是把两人都叫进客厅,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说:“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我能看出你们过得还可以,我觉得林翘不错,对她很满意,还有林翘爸爸跟家人,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有不好的想法,既然结了亲,咱们两家人自然会像寻常亲家一样正常来往,还有顾凛爸妈那儿,我也会跟他们说不要有成见。”

林翘有点感动,顾长亭这个身份的人压根就不需要说场面话,而且他本人性格耿直刚硬,他一定是肺腑之言。

顾长亭能这样说她就放心了。

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林翘只说:“谢谢爷爷。”

顾长亭加重语气:“顾凛,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你媳妇。”

顾凛明显松了一口气:“爷爷,这我知道。”

爷爷不置可否,说:“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要先问你问题。”

顾凛这才放心让林翘先去做饭。

爷爷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清清嗓子,声音严厉威严:“顾凛我问你,顾瑾洲是你跟谁生的儿子?你一直坚称不结婚其实是没法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才火急火燎找了林翘给你带儿子,是吗?难得她不介意,可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我一直要教育你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怎么拿这么大的事儿糊弄!”

顾凛:“……爷爷,兜兜真不是我儿子,我没跟哪个女人生过儿子,至于我跟林翘结婚,纯粹是我看上她了。”

顾长亭脸部线条紧绷:“胡说八道!兜兜跟你长得那么像,名字又叫顾瑾洲,说他不是你儿子我都不信。”

“爷爷,我们在大院门口发现兜兜的时候他说他叫顾瑾洲,就是这么巧。”顾凛感觉百口莫辩。

顾长亭摆手:“你这套说辞我都听腻了。”

顾凛挺直脊背:“爷爷,即便你不相信我,林翘绝对信任我,不信你把她叫进来问问。”

顾长亭:我在这批评教育你,你要把媳妇叫进来跟你一起糊弄我!

“行,你去叫她。”他说。

顾凛走到厨房,林翘已经把东星斑收拾好,跟米饭一锅蒸上,“爷爷叫你。”顾凛说。

“怎么又叫我,爷爷找你谈什么了?”林翘看顾凛满脸憋屈的表情。

“进屋说。”顾凛说。

两人走进客厅,顾凛简单跟林翘说了爷爷的疑惑,后者听罢,笑着说:“爷爷,兜兜不是顾凛跟别人生的,他说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他。”

顾长亭神色缓和,他相信顾凛的为人,只有这件事不一样,但既然孙媳妇如此笃定地相信孙子,那么他也选择相信。

“好吧,顾凛,我姑且相信兜兜不是你生的。”顾长亭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爸爸、妈妈、爷爷,”兜兜从门外跑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他听到了太爷爷最后一句话,竟说他不是爸爸生的。

小团子走进来,抱住顾凛大腿:“这是我爸爸,我是爸爸的孩子。”

他又去拉林翘的手:“这是我妈,我是妈生的,我是爸爸妈妈亲生的。”

顾长亭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原来兜兜不只跟顾凛长得像,跟林翘长得也很像。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到太爷爷这儿来。”他朝兜兜招手。

兜兜撒开林翘的手,迈着小腿走到顾长亭身边,老爷子把他抱到腿上,仔细端详这个小孩。

眉眼周正,长得俊极了,就是有点瘦,小家伙亲热地坐在他腿上叫太爷爷的乖巧样子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吧,你们俩愿意就行。”顾长亭双臂圈着兜兜,不准备再介怀这事儿。

顾凛看了林翘一眼,见她抿着嘴无声地笑,顾凛转回头面向顾长亭:“不是,爷爷,你又误会了,兜兜不是我跟林翘生的。我要是早几年遇到林翘,我也会先跟她结婚,绝对不会让她未婚先孕,我舍不得。”

听到他最后几个字,林翘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就是你们生的。”兜兜奶声奶气地坚称。

顾长亭明显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摆摆手说:“快做饭去吧,不用解释了。”

顾凛觉得自己在爷爷面前还真是无力,他转向林翘,他伸出胳膊从对方背后抄过去,轻揽了下她一侧手臂,说:“走吧,做饭。”

看两人往院子里走,顾长亭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奶糖跟巧克力往兜兜的小口袋里塞:“太爷爷给你糖吃。”

兜兜眼睛一亮,惊喜地说:“太好了,妈妈怕我牙齿蛀掉,可小气了,每次只给一块。”

突然觉得自己很富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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