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谢太太。◎
被司机送回家之后, 温汀神思还停留在明天就要去领结婚证的震惊中,久久不能释怀。
虽然说二人是协议婚约, 但是因为涉及到公司的资金问题, 温汀还是打算把全部实情都告诉父母。
到家后,温汀衣服都没换,就把父母都叫去了书房,把自己和谢景恒所签合同的内容一五一十的都复述了一遍, 并特意强调, 合约期只有两年, 两年后, 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她尽量说得随意, 怕父母为此感到内疚。
温汀讲完,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
“爸妈, 你们觉得呢,是不是还不错?又能解决我们家现在的难题, 我又能继续做我喜欢的旗袍设计, 很划算啊, 对不对?”
温汀脸上挂满笑容, 可是这笑容在温至信看来,比哭泣还让自己难受。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痛恨自己要女儿一而再的走上商业联姻这条路,连选择自己结婚对象的权利都没有。
温至信从楠木椅子上站了起来,握温汀的时候,手有些颤抖,“星星, 我的乖女儿, 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的, 太委屈你了。”
旁边的孟月素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温汀张开双臂,揽住了父母的肩膀。
“爸妈,小的时候,一直都是你们在保护我,现在,我觉得我可以来保护你们了。”
“放心,不就是两年吗,过得很快的,对不对?”
温汀其实在签
丽嘉
协议那一刻真的觉得没什么,可是母亲哽咽的声调把她的眼泪也勾了出来。
她用力眨了眨眼,“爸,妈,你们就等着,享女儿的清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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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温汀睡得很浅,乱七八糟的梦境一起钻入大脑,醒来两三次后,她索性不睡了,起来打开电脑,给candela工作室回复了邮件,又拿出自己的设计本,准备画线稿。
温汀上一个作品,是一件中式敬酒服。
谢景恒协议里面写了,他们就是领个证,也不会公开宣扬,更不会举办婚礼。
温汀觉得这也特别好,正合她意。
只是,她为自己设计的这款敬酒服可能这辈子都穿不上了。
这件敬酒服的线稿已经基本成型,温汀很大胆的采用了中西方结合的方式,盘扣更是做成了独一无二的星星图案。
翻看着这些线稿,温汀的思绪飘去好远。
领完证,等公司恢复正轨,她也就可以放心地去经营自己的旗袍工作室了,她要尽快开业,多多接单,用事业的快乐来麻痹自己情感上的缺失。
画完一个新中式的线稿,温汀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准备起身给自己倒一杯咖啡。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
今天是2021年的9月22日,手机上面日历显示,宜嫁娶。
看到这三个字,温汀苦笑一声。
她从来不信这些,但是今天,她宁愿相信一次,至少讨个头彩。
温汀给自己灌了一杯黑咖啡,苦涩的味觉让整个沉睡的身体瞬间苏醒,然后开始洗澡,化妆,换衣服。
一晚上没睡得结果,就是眼睫下面有一层淡淡的青色,温汀暗叫不好,手里的粉扑又特意多拍了几下,直到看不出来任何的痕迹才罢休。
温汀虽然没结过婚,但是没吃过猪肉,倒也见过猪跑,知道领证之前是需要拍证件照的,所以特意把头发理顺,温柔的铺在肩头,又准备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衫。
待温汀收拾停当下楼吃早餐,看到爸妈已经坐在坐在餐厅等她了。
温汀把放白衬衫的手袋放到旁边椅子上,跟父母打招呼,“爸妈早啊,爸今天还没去公司吗?”
温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粥,“爸,今天上午谢景恒的财务会跟咱们这边对接,你让手下人跟进一下。”
温至信点头,“嗯,昨天晚上,谢家已经联系我了。”
这么快的吗?温汀心想,不知道是工作人员,还是谢景恒亲自联系。
简单的早餐结束,李启强的车子也已经等在门外了。
温汀又检查了一遍手袋里的各种证件,确保没有落下什么,准备往外走。
孟月素看着女儿的背影,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
温汀走到别墅大门前,李启强道了早安,并为温汀开了车门。
温汀点头示意,习惯性地上了汽车的右侧后座。
左侧后座上正襟危坐的男人,让温汀差点惊呼出声。
他竟然亲自来接她了。
“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
谢景恒唇角弯了弯,“下次吧,我来正式拜访岳父岳母。”
他一句岳父岳母,竟叫温汀羞红了脸。
谢景恒今天还是一身黑色西装,哪怕外面是30多度的高温桑拿天,也难怪,他们这种老总都是由一个冷气十足的地方进入到另一个冷气十足的场合,根本不会在室外逗留。
汽车内的空调估计开到了20度,温汀只穿了无袖连衣裙,坐了五分钟后,她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
细微的动作被谢景恒捕捉到,他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法式温莎领复古白衬衫,衬衫的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堪堪卡在凸起的喉结处。
谢景恒非常熟练地把西装外套披在温汀肩上,开口嘱咐李启强,“把温度调到26度。”
几秒钟后,车子内的温度慢慢起了变化。
谢景恒从身后取出来一个透明文件袋,打开一一放在温汀面前。
“温汀,这里是我的一些基础资料,既然我们选择结合在一起,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马上也会成为合法的夫妻,出于对我们关系的尊重,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些信息都告诉你。”
“这里面有我从小到大的履历表,近年来的体检报告,我的存款和房产信息等等,你可以带走,回去慢慢看。”
“我这个人呢,身心还算健康,不抽烟,偶尔喝一点酒,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温汀打开随手翻了翻,履历表居然是从小学开始填起的,更惊奇的是他们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居然都是同一所,只是因为两人相差三岁,很神奇的错开,温汀上学期间对谢景恒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谢谢。可是,我没有准备。”
谢景恒嘴角弯了弯,“你是女孩子,你不用准备的。”
李启强的车速一如既往的稳,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海辰区民政局。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有特殊含义的日子,所以民政局领证的人并没有很多,加上他们来得也还算早。
婚姻登记处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对男女,他们大都紧紧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脸上带着即将迈入幸福婚姻生活的喜悦。
可是再看谢景恒和温汀这边,两个人挨着坐在大厅的蓝色塑料椅子上,腰背挺直,神情平静,像是参加什么学术型的讲座。
大约等了十分钟,广播里叫了他们的号码。
二人来到窗口,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开始填写婚姻登记表。
这还是温汀第一次写谢景恒的名字,除了姓名,还有证件号码,家庭住址等信息,温汀认真看着户口本,一笔一划的,生怕自己写错,反倒是坐在她对面的谢景恒,提笔利落,刷刷几下就完成了。
温汀内心:这人居然还提前做了功课。
登记表填好后,他们被安排到二楼的摄影处拍照。
往楼梯处走的时候,温汀注意到,他们刚才坐过得位置上,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拿着一个棕色的礼盒走到了谢景恒面前。
“老板,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景恒接过盒子,带着温汀来到二楼拍摄间。
拍照的地方很大,还体贴地准备了换衣服的地方。
谢景恒打开礼盒,把其中女士那件递给温汀,“昨天连夜让人定做的,不知道你喜欢喜欢,我是听别人说,拍结婚证照片的时候,穿这个比较好看。”
男人说话的口气出乎其外的柔软,像一个拿着作业急于得到老师表扬的学生。
温汀打开衣服,才发现,居然也是一件女士的白衬衫,只是领口处手工绣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喜字,给整件衣服平添了一些喜气。
衣服下面,还有一个新娘头纱。
温汀内心感叹谢景恒的细心。
拍照,打证,一切程序都很顺利。
当两个一模一样的红本本拿在手里的时候,温汀心里还是觉得不真实,自己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是飘的。
从民政局出来,上了车,谢景恒突然说,要借温汀那本结婚证,拍个照片。
温汀动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要――发朋友圈吗?”
“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发给爷爷看看,他老人家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温汀脸颊蓦地发热,心想自己真是小人之心,误会人家了。
由于两人签的协议里并没有提到婚后要住在哪里的问题,温汀当然也没有多问。
她的打算是,自己本来也是要搬出来的,工作室也装修好了,她可以直接住在工作室。
“那个,谢景恒?”这还是温汀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男人偏头,认真地看着她,应道,“你说。”
“我的旗袍工作室已经装修好了,今天就会搬过去,你以后,可以去那里找我。”
“好的,谢太太。”
谢――太――太?
温汀白皙的脸颊登时浮现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那个...那个...送我去工作室吧。”
温汀催促李启强启动车子,盼着引擎发动的声音能将自己的心跳声遮盖一下,但是却徒劳无功。
温汀的工作室虽然在闹市区,但是周围绿化不错,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味。
看着目的地快到了,温汀提前抓好自己的东西,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车子将将停稳,温汀手就着急去开车门,没想到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阻止了。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温汀有些心猿意马,她不安地动了动,谢景恒随即抽回了手,“温汀,等一下。”
谢景恒让助理刚才送过来的东西,他还没有全部交给她。
“这是一对钻戒,我提前准备的,爷爷可能会叫我们回老宅吃饭,你去的时候记得戴上,平时可以不用戴。”
“老李,拿一下后备箱的东西。”
李启强闻言下车,竟抱过来一大束玫瑰花。
谢景恒把花束递给温汀,“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我希望你的新婚之日也和别人一样。”
“别人有的,我家...你也要有。”
温汀抱着玫瑰花,木讷地说了声,“谢谢。”
通过今天谢景恒的种种表现,她真的有点看不懂他了,两个人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结合,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有必要搞这些吗?
终于把人送走,温汀一个人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她头上还戴着新娘头纱,怀里抱着红玫瑰,手上戴着足足五克拉的钻戒,妥妥的新婚女子的形象。
发了一会儿呆,温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是干活吧。”
温汀雇了搬家公司,把自己的行李,和家里的一些旗袍布料一起拉到了工作室。
忙了一整天,不知不觉中,夕阳西斜,太阳躲在玫瑰色的云团后面,光芒从云缝间渗了出来,落在了温汀的工作台上。
正犹豫着晚上要不要叫乔栩过来为自己的“新家”暖房的时候,温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谢景恒。
这号码还是早晨的时候,温汀刚刚存的。
温汀犹豫几秒,还是觉得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在铃声即将挂断的时候接了起来,只说了声,“喂?”
对面的环境听上去有些嘈杂,男人的声音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活力。
“温汀,爷爷叫我们晚上回老宅吃饭,我本来以为会过几天的,没想到竟然就是今晚。”
“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提前告诉你。”
温汀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爷爷很难搞吗?
“什么?”
“爷爷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晚上去吃饭的人,都必须留宿一晚。”
......留宿。
那是要怎么宿呀,一人一间房还是......
这个愚蠢的问题,温汀没问。
温汀内心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碍于已经签了协议,又不好食言。
协议上规定,两个人在外人面前要扮演夫妻身份,但是私下里,如果有一方不愿意,对方不能强迫履行夫妻义务。
温汀也是看中了协议里的这一点,才没有了顾虑。
“那我要先准备准备,你等一下来接我吧。”
谢景恒的来电,让温汀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
她慢慢悠悠地往二楼走,满脑子都是谢景恒刚才那句留宿。
磨蹭了一阵儿,洗了澡,温汀打开衣柜看着自己的衣服,决定还是穿旗袍。
毕竟旗袍既正式,又不失庄重典雅,老人见了肯定喜欢。
温汀最后选了一条粉色波浪领提花旗袍,中长款的,开叉也恰到好处,粉色上身,更衬得温汀皮肤白如凝脂,与浅粉色相得益彰。
温汀刚把衣服换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震了两声。
谢景恒:【我在你工作室楼下。】
为了搭配这件衣服,温汀翻箱底才找到一个同色系的小巧复古包,拎着匆匆下了楼。
温汀的工作室处在一个满是商铺的步行街,正是晚高峰,上班族们社畜了一天,都选择来这里逛上一逛,街面上人流如织,银黑色迈巴赫静静地停在人群中,有一丝格格不入。
不少路过的青年男女对着这辆豪车指指点点,嘴里不时发出感叹之词。
温汀正欲打开后门,不料副驾驶侧的玻璃突然降了下来,露出谢景恒坐在驾驶位的身影,“坐前面吧,我给老李放假了。”
今天居然是谢景恒开车。
温汀开门上车,因为下楼太急,脸颊微红,和身上的旗袍一个颜色。
谢景恒早就看到了她的装扮。
印象中,除了那次在米兰,这还是她第二次穿旗袍。
看来她是为了回爷爷家吃饭特意打扮过的,这身装扮真的符合一个世家大小姐的身份。
见谢景恒迟迟没有启动车子,温汀不由得偏头看他,眼神询问。
谢景恒身子往右边靠了靠,又觉得不妥,才又回来一点距离,指了指旁边的安全带。
温汀忽地反应过来,赶紧拉了安全带系上。
他刚才...是打算帮自己系吗?
可是他最后又没那么做。
车子启动,谢景恒到前面路口倒转方向盘来了个大转弯,温汀注意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白金戒指在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散发着淡淡地光。
下一秒,温汀把自己的双手藏在了手包下面,那颗5克拉的钻戒,也静静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谢家的老宅是城中央最早的那批别墅区,大概是三十年前建的,没有现在的别墅面积宽大,每户小院里都有一个小小的喷泉,倒是也别有一番雅致。
下车的时候,谢景恒特意到后备箱拿出来两箱礼品,温汀才后知后觉,第一次登门,自己实在是欠考虑了。
门口有阿姨等候多时,接过谢景恒手里的礼盒,领着他们往里走。
穿过一段花园小路,就到了正厅,整个正厅的装修都是中式山水风格,全部家具都是原木颜色,中央摆放着八仙桌和太师椅。
头发花白,戴着银丝眼镜的老人坐在东侧的太师椅上,温汀猜测,他应该即使谢景恒的爷爷――谢仲庭。
八仙桌下手处,左右两侧各放了一对黄花梨的椅子,一侧坐着谢景恒的父母,另一侧,并没有坐人,应该是为他们准备的。
谢景恒的父亲谢勋,温汀还是第一次见,他的年龄跟自己父亲相仿,但是整个人看上去更年轻一些,黑发背头,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只是在温汀进来的那一刻,才稍微抬了抬头。
见温汀进来,众人起身,微笑着看着她。
谢景恒向温汀一一作了介绍。
温汀乖巧地一一叫人,谢景恒的母亲白冬景语气温柔,亲亲热热的叫她,“汀汀啊,快坐下,这里就是自己家,千万别拘着啊。”
温汀和谢景恒在正厅右手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仲庭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把玩着一串沉香手串,看起来应该是珍爱之物,一直不离手。
“小张啊,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一下。”
被称作小张的人,是老宅的阿姨,她从里间拿出来一件紫檀木的盒子,放到了八仙桌上。
谢仲庭当下手串,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对儿翡翠镯子来。
温汀对这些翡翠的种类没有研究,但是这对镯子看上去通透异常,一点杂质都没有。
“来,丫头,这对镯子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快收下。”
谢仲庭音调中厚十足,让人听上去不容置疑。
温汀忙起身,走到八仙桌前,“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仲庭不听她解释,把盒子塞进温汀怀里,“这是我老伴儿的传家宝,本来就是要留给我的孙媳妇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仲庭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无意间扫到坐在另一侧的白冬景。
温汀内心也狐疑,这传家宝不应该是先给儿媳妇吗?
这个想法只一秒就立即消失了,因为老爷子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紫檀盒子里,除了翡翠镯子,竟然还有一个略小的盒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全是金条。
温汀一下子就慌了,忙向谢景恒投去求助的目光。
谢景恒微笑着点头,语气很随意,“爷爷给你的,就收着吧。”
温汀怎么敢要呢,这些可不在合同里,这些礼物的价值,恐怕要要自己做主,好,我们答应你,但是,你也不能因为结婚,就花掉一个亿的资金吧?这是谁家的闺女,皇帝家的公主吗?再说了,温家已经......”
注意到谢景恒细微的动作,谢勋没有再把这句话继续下去。
“我虽然把集团交给你打理,但是,我还没退休呢,你事先能不能跟我商量商量?”
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上谢景恒的嘴角,果然,父亲介意的并不是他突然结婚的事,而是公司账户上不翼而飞的钱财。
谢勋虽然生气,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个二儿子跟自己最像,寡言少语,心里主意大的很,就算是提前商量,最后自己也只能依他。
这次谈话的目的自己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谢景恒也根本不会真的解释什么。
“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谢景恒冷不丁扔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门口好像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谢勋应该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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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老爷子又拉着温汀来到书房。
书房在正厅的隔壁间,古色古香的家具,山水悠然的字画,案几上精致的茶具,瓷器和古玩,墙柜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书,让人禁不住驻足流连。
谢仲庭已经取了象棋放到了桌子上。
“爷爷,我真的不会下象棋,我没有跟您谦虚。”
谢仲庭不听她的,继续摆着棋子,“那你会下什么棋,咱们就下什么棋?”
温汀怯懦地开口,“五...五子棋。”
“好,那就下五子棋,来,你用白字的,我来红字的。”
谢景恒进来的时候,看着爷孙俩激战正酣,心想爷爷这次终于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是他站在温汀身后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这棋是怎么走的。
“汀汀,马走日,象走田,你走的好像不对吧?”谢景恒小声提醒。
温汀没理他,又下了一个炮放到最边上,自己的白棋阵营已经四颗全部连成线,她激动地拍手,“哈哈,爷爷,我赢啦。”
谢景恒这才看明白,闹了半天是五子棋啊!
老爷子不服气,把棋盘重新打乱,“我没看到嘛,再来再来。”
墙上的壁挂钟敲了九下,张姐过来提醒,老爷子该休息了。
谢仲庭还意犹未尽的不想走。
他慢慢地站起来,叮嘱谢景恒,“今晚就在这儿休息,明天陪我吃早餐,问问丫头喜欢吃什么让厨房准备。”
这句话是跟张姐说的。
老爷子去休息后,张姐又过来问了温汀的口味,还领着她来到了二楼房间。
“温小姐,这里就是阿恒的房间了,您看看有什么短缺的,尽管跟我开口,不用客气。”
温汀笑着摇头,“张姐,您也辛苦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张姐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温汀一个人。
二楼的客房有很多,这间应该是谢景恒经常过来住的,比别的房间都大一点。窗户下面,正对着一个小花园,大片的秋海棠开的郁郁葱葱。
温汀站在窗台边上,心情复杂,身后的双人床,看上去是那么的扎眼。
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全部都是黑白灰,估计是谢景恒的喜好,床上的四件套都是浅灰色,床周围铺了同色系的地毯。
温汀内心想,我倒是可以睡沙发,可是,这宽敞的卧室里,只有一个懒人沙发,根本没法睡。
温汀正出神的时候,听见了谢景恒的脚步声。
温汀闭了闭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谢景恒:感谢作者大大,领证第一天就让我跟老婆同室而眠。
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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