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甄画的院落里。

抱厦之内,习习清风透过雕花的轩敞吹了进来,绣榻上四及的帷幔轻轻拂动,带来了几许凉爽之色。

这会儿,甄画娇躯酥软,那双明媚的玉颜浮上团团玫红晕红,檀口微微,嫣红的唇瓣泛着点点晶莹。

水溶蹙了蹙眉,伸手剥开丽人额间贴合的一倃青丝,凝视着丽人那张娇媚的玉容,轻声问道:“画儿,淼儿可还好。”

这会偷摸着过来,他可不仅仅是为了甜心表妹,还有自个那个女儿。

甄画倚靠在水溶的肩头上,闻得少年之言,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缱绻的看着少年那清秀的面容,眉眼含情,轻声道:“表哥放心,淼儿时刻都有人照料着哩,不会出什么问题。”

且不说表哥对女儿上心,她爱屋及乌,单凭那是自己生下来的一块肉,岂能真的视若无睹。

旁的不说,该有的待遇一应皆不少,正好着哩。

水溶点了点头,搂着丽人的香肩,叮嘱道:“我不在你们身边,你要好生照料好淼儿,切莫出了什么岔子。”

在医疗条件差的情况下,孩子夭折率是非常高的,鉴于他发现甄画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女儿,故而水溶还是多加叮嘱,让甄画上点心。

甄画闻言似是有些不乐意了,撅着粉唇道:“表哥要是不放心,带回去让王妃去带着,我也正好省心。”

水溶:“.”

他就是多说了一句叮嘱的话,犯得着这般的置气?看来先前他还是没有让甜心表妹把心里的怨气宣泄干净啊!

捏了捏丽人的脸蛋儿,水溶没好气的说道:“你才是淼儿的母亲,给元春去带作甚。”

诚然,家中庶出的女儿一般都是寄养在嫡母膝下,只是甄画又不是妾室一流,也不是外室,而是偷吃的野食,断然是不可能承认身份的,带回去作甚。

要是水溶真听信了甄画着酸里酸气的话,估摸着今儿个难以走出这道门。

“这还差不错。”

甄画这会儿满意的点着螓首,纤纤食指在少年的身前划着圈儿,柳叶细眉下,那双莹润的眸子敛了敛,柔声道:“表哥也说了,淼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上心,您就放宽心吧!”

这可是她与表哥的女儿,是恩爱的结晶,她怎么可能会不照料好来。

水溶轻笑一声,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轻轻抬起,俯身便凑在丽人那娇嫩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夸赞道:“真乖。”

细细想想,其实甜心表妹还是那个甜心表妹,即便心里满是幽怨、嗔怪,在他面前依旧是乖巧懂事。

甄画“嘤咛”一声,雪腻的脸蛋儿现着一抹欣喜,螓首靠在少年的肩头上,芳心甜蜜不已。

只是美眸瞧着那摇曳的身形,丽人柳眉不由的蹙了蹙,心中暗啐这尤氏平日里一派的端庄,表现的还不乐意,可一旦尝试,便沉陷其中。

呵,不过是个深闺怨妇罢了。

水溶此时目光也落在尤氏身上,只见其玉颜酡红,美眸闭阖,似是沉浸其中,挽起的云髻上,斜插着的珠钗摇曳,晃人眼球。

蹙了蹙眉,水溶笑着唤道:“尤大奶奶。”

不得不说,经验丰富的人就是有自己的独立性,都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便能自娱自乐,倒是让水溶省了一番功夫。

“嗯。”

尤氏下意识的轻应一声,闭阖的美眸睁开一丝,凝眸对上少年那戏谑的目光,心下顿时回过来来,那张雪腻的玉颜酡红如霞,芳心羞臊不已。

她也不知怎得,放宽心后,便有些情不自禁了。

贝齿紧咬着粉唇,尤氏颤声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水溶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尤大奶奶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继续做你的事儿,不用理会本王。”

闻得此言,尤氏两弯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羞臊的微微偏过螓首,倒也没说什么。

这会儿,她也没心情说些虚头巴脑的。

甄画见表哥逗弄起了尤氏,受到冷落的她心中便不乐意,微微撅了撅粉唇,轻哼道:“表哥现在心里是乐开了花吧!”

瞧瞧,婆媳齐上阵,能不得意?

水溶闻言不可置否,抬眸看一眼那宛若一株娇艳牡丹的尤氏,心下却是有些好奇,询问道:“画儿,你是怎么说服尤大奶奶的。”

记得当初第一次,尤氏便是不请自来,而后每回来甄画这儿,都是这般,他心里清楚都是甄画的安排,可能让尤氏这般乖巧听话,他倒是不大了解。

甄画闻言心下一顿,明媚的玉容却不显,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嗔了少年一眼,没好气道:“表哥这话说的轻巧,咱们这些深闺怨妇的苦楚表哥岂能知晓。”

表哥喜欢的是那个知冷暖的甜心表妹,可不是威逼利诱的毒妇,甄画可不会傻到说实情,要不然表哥嫌弃了,自己都没地哭去。

水溶挑了挑眉,心知这是表妹在点头,一时之间倒不好接话。

甄画见状了然,转而嗔道:“再者说了,又不是我说服婆母的,这不是表哥您英姿不凡,婆母见了也心花怒放。”

说着,甄画凝眸看着尤氏,美眸中闪烁一抹晦暗的精芒,问道:“婆母,您说儿媳说的是也不是?”

尤氏娇躯一颤,对上丽人那双晶莹的眸子,虽是与平常一般无二,可她能敏锐的感受到只有女人间才能察觉的晦暗之意,红着脸,羞臊的低声道:“画儿.说的不错。”

细细说来,其实甄画也真没说错,虽然一开始她的确是因为甄画的威胁才屈身侍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态倒是有所改变,甚至于心地还隐隐盼着甄画遣人喊她。

先前惊蛰来寻她的时候,自己可没有抵触。

正如甄画所言,深闺怨妇的苦楚,旁人谁又能理解。

闻得此言,水溶不禁笑出了声,捏了捏甄画挺翘的琼鼻,清秀的眉宇萦绕着得意,夸赞道:“画儿还真是会说话,”

试问哪个爷们不喜欢这般称赞,这是对一个男人崇高的评价。

甄画玉颜明媚,鼻翼轻哼一声,两弯长长的眼睫颤动,恍若蝴蝶轻舞,那双晶莹的美眸盈盈如水,媚态横生。

讨表哥的欢心,她最拿手了,再者说了,她也没说错啊,如若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每回都是婆媳一块儿。

抿了抿粉唇,甄画扬起螓首看着少年,美眸微微眯了起来,柔腻道:“哪日把婆母的两个妹妹一块喊来,表哥觉得可好。”

水溶:“.”

让尤氏姐妹一起来,这不就是四面楚歌了,饶是他年轻气盛,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只是也不知怎得,水溶即便知晓其中艰辛,也不由的代入其中,那画面迎面而来,不禁心下一动。

尤氏感受到少年的悸动,玉颜绚丽如霞,心头的那一抹羞臊久久不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喊上自家那两位妹妹,这不是把事情都暴露出来了,日后还怎么有脸面对她们。

而且那画面.不敢想。

微微垂着螓首,尤氏眼睫颤动,那双莹润的美眸敛了敛,忍不住低声问道:“王爷,我家那两个妹子可还好。”

说起来,自家那两位妹子去了王府,她们姐妹三人就甚少见面,也不知她们在王府的日子可依旧顺畅。

先前她就听说过王爷待她们姐妹不错,可爷们惯是嘴叼,说不得吃多了家常小菜,便又馋那些个山珍海味了。

虽说她们这些家常小菜本就是尝鲜用的,但也不想就这么被腻了啊!

水溶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二姐儿与三姐儿都很好,你若是想念她们,哪日得闲让画儿借着探望母亲由头,一块儿去王府看看她们。”【。3。】,

对于尤氏姐妹,水溶偶尔才会去尝尝鲜,但是心里还是颇为中意她们的。

并蒂双开的花朵,还是颇为吸引人的。

甄画闻得此言,芳心不由的腹诽,先前不见表哥提及这回事,一听说带着尤氏姐妹一起,便提了出来。

哼,怕是心里盼着吧,一口气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嗯!”

尤氏轻应了一声,便也不在多言,两弯眼睫轻轻颤动,旋即便微微闭阖起来,心神沉浸而不可自拔。

过了一会儿,甄画美眸湛然的看着那恍若打摆子的尤氏,芳心暗啐了一句,柳叶细眉下的美眸莹润如水。

视觉上的盛宴,难免勾起人的兴致。

此时的丽人芳心悸动,想着她还要给表哥生儿子哩,便昂然的起身,上前替代起尤氏的位置来.

水溶费了一番周折后,才宽慰好甜心表妹,收拾一番简单的看了眼淼儿,见其正睡着,倒也没有打扰,便施施然的离开。

回到王府里,水溶沿着游廊走道而行,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清秀的面容上,向着几许疲惫之色。

世上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甜,面对久居深闺的两个怨妇,水溶没脱一层皮都是因为他的本钱雄厚,面上些许的疲惫正常的很。

穿过一道垂型月拱门,迎面便碰上一袭杏黄色锦绣华裙的元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元春瞧见水溶,粲然的星眸上现着一抹欣喜,柔声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

水溶点了点头,凝视着丽人那丰润的玉颜,目光落在丽人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询问道:“元春,你这是打哪儿来。”

元春闻言,婉丽的玉容嫣然浅笑,弯弯的星眉下,明眸湛然,轻声道:“刚去个母亲请安,这会儿正打算回去。”

说罢,元春星眸闪了闪,道:“王爷这是打算回屋?”

呃.

别看元春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可潜藏的意思却是在点他,意在让水溶随她一块儿回凤仪庭去,夫妻团聚。

沉吟一声,水溶伸手拉着丽人的素手,温声细语道:“元春,今儿个事务繁忙,有些乏了,想回屋去早些歇息。”

按理来说,元春都点了他,自己应该随她的意,只是水溶心里清楚,去了凤仪庭,他不可能与元春单纯的闲聊,若是自己不留下些什么,难以交差。

然而先前与那一对婆媳闹腾的有些乏累,确实是没多大兴致。

简而言之,这会儿水溶交不了公差。

再者说了,眼下自己身上一股子柔腻,去了凤仪庭,极容易被元春察觉出什么来,索性便寻个由头躲避。

元春闻言,粲然的星眉下闪过一抹黯然,芳心中带着几许失落,可瞧着少年面上的疲惫不假,倒也不好说什么。

抿了抿粉唇,元春轻声应道:“王爷辛苦了,早些歇息也好。”

水溶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清秀的面容上浮上一抹不自然,心下倒是涌现出一丝对于元春的心虚、愧疚之意。

自己心里明白,他不是因为公务才疲惫,而是听着元春这一声辛苦,受之有愧啊!

沉吟一声,水溶捏了捏丽人那绵软的小手儿,凝视着丽人丰润的玉颜,轻声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你。”

元春闻言,芳心舒缓起来,粲然的星眸眨了眨,语气略有些俏皮道:“王爷这般说,倒显得妾身小心眼似的。”

瞧着丽人宛若小女儿般的姿态,水溶轻笑一声,凝眸看向丽人那恍若桃蕊的唇瓣,俯身噙了一口,道:“是为夫的错。”

元春脸颊羞红,粲然的星眸瞧了一眼正捂嘴偷笑的丫鬟、婆子,心头的羞意更足,芳心不由的暗啐了一句,嗔道:“王爷,这么多人呢,您好歹注意一些。”

她也是服气了,身后的一群人看着,夫君却毫不顾忌,真真是胡闹。

只是话虽如此,但元春心底深处还是欢喜的,自家夫君这般表现,不也是证明了夫君对于自己的宠爱。

老夫老妻的还能这般甜蜜,可不叫人羡慕。

水溶不以为意,拉着丽人的手儿笑着说道:“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敢多嘴儿,戳烂她们的嘴去。”

元春芳心羞涩,星眸嗔了少年一眼,芳心不由的腹诽起来。

同床共枕有几年了,她还能不清楚,口口声声的说戳烂别人的,敢问夫君是正经的?

贝齿轻咬着粉唇,元春星眸闪了闪,抬起纤纤素手摆了摆,道:“你们都先下去,我与王爷说些体己话儿。”

闻得此言,水溶心下一顿,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那些丫鬟、婆子,甚至于是抱琴、傅秋芳她们都听话的离开。

待仅剩下两人后,元春抬着那双粲然的星眸看着水溶,语气有些莫名道:“夫君,你可知晓颦儿过完生辰后身子有些不适,静养了两日。”

水溶:“.”

黛玉过完生辰便身子不适的事儿,水溶自然清楚,那所谓的“不适”不过是掩人耳目,实际上不过是借口罢了。

只是这话怎么好对着元春说,还是说趁此与元春说个明白?

也不知怎得,对上丽人那双粲然的星眸,水溶心下便涌起一抹异样,清秀的面容上浮上几许不自然,张了张口,转而说道:“嗯,听说了,不是过两日就好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忽然提起此事来。”

黛玉不过是静养两日而已,这都过了有一段时间了,怎得元春又忽然提及了此事,难不成是元春在暗指什么?

元春自点出了黛玉,心神便关注着水溶,也瞧见了他面上的不自然,心中了然。

黛玉的不适因何原由,元春心里大抵是清楚的,原是想着借此点醒水溶,谁承想他居然还想着隐瞒于她,让元春心中是既好气、又好笑。

想她自嫁入北静王府所表现出来的都是温婉大方,又不是个善妒的人,怎得王爷竟有些怕她,着实是想不通。

沉吟一声,元春轻笑道:“颦儿的身子不是还没好利索,妾身这也是担心。”

黛玉自小病弱,刚进王府的时候,还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可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气色倒是好了许多,但病根犹在。

只是没想到,自家夫君已然暗下毒手,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竟迫害的她静养两日,夫君真是胡闹。

水溶闻言若有所意的看了一眼元春,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想了想,还是没多这个嘴,便说道:“元春,没什么事儿我便先回去了。”

元春凝眸看了水溶一眼,玉容湛然,轻点颔首道:“那王爷早些歇息,妾身不打扰了。”

水溶点了点头,捏了捏丽人绵软的小手儿,又俯身凑在丽人那丰润的脸蛋儿上噙了一口,便潇洒离去。

元春脸颊微微熏红,粲然的星眉下,那双莹润的明眸嗔怪的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芳心暗啐了一声。

自家这夫君啊,闹腾起来还真是随性而为,一点儿也不分场合。

不过这也正常,若是个分场合的人,怎得还私下里与自己的义妹不清不楚。

只是话又说回来,原是想着让水溶与她坦白,元春便故作一番姿态便接纳,谁承想水溶居然缄口不言。

“嘁,有这贼胆,却不敢直言,既是心虚,当初又何必做这等事儿,敢做不敢当。”元春凝眸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轻啐了一声。

话虽如此,但元春心里明白,王爷展示出来的心虚,某一种程度上代表的便是对她的愧疚,于她而言,倒是好接受的多。

也罢,王爷不好意思的主动开这个口,终究是要她这个妻子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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