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呀?”白浅浅问。
“咱们四个办不了这事,还得找个证人!”里正煞有介事的说。
白浅浅刚要阻拦,就听里正喊道:“老婆子,来一下,当个证人!”
白浅浅:……自家媳妇当证人,额,也行吧!
里正媳妇小跑着过来,笑呵呵地说:“来了,来了!”
在里正媳妇的见证下,白浅浅和苏发祥在地契上写上了名字,里正按上了红红的手印。
白浅浅喜滋滋地拿过地契,苏发祥媳妇把银子放到了怀里,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宋氏颤抖着手接过地契,仔细地看着。
“娘,你识字?”白浅浅问。
“嗯,以前是不认识的,不知怎么的,这一阵子,脑子经常迷迷糊糊的,就认识了些字!”宋氏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娘,你记起以前的事了?”白浅浅兴奋地问。
宋氏摇摇头说:“一些零星的碎片,不过很快就忘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又敲了敲头。
白浅浅摇了摇娘的胳膊说:“没事儿,娘,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钥匙你收好,等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就和他们分家。”
宋氏点点头。
今天下午,白强休沐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拉着姐姐白盈盈进了屋子。
“姐,镇子上新出了一种竹筒饮子,我们书院的很多人喝过,我上午去围场集市上看了,你猜我看到谁?”白强神神秘秘地说。
“你又逃学了吧?”白盈盈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狠狠地说。
“姐,我和你说饮子的事呢!你不听拉倒,就让白浅浅压你一头吧。”白强不悦地说。
“说,到底是谁?”
“白浅浅!”白强咬着牙说。
“她那饮子卖的好?”白盈盈不相信地问。
“田原浩说,围场集市上卖竹筒饮子的家,把他家鲜饮铺子的生意都抢走了……”白强愤愤不平地说。
田原浩是田家的三公子,和白强在一个书院读书。
白强是田原浩的小跟班,当他知道是白浅浅抢了田家的生意后,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恐怕田原浩知道后怪罪他。
白盈盈心里暗暗盘算着,她前几天去镇上舅母家,特意去田家铺子那转了好几次,没碰到田明浩。
她又去找田明浩的堂妹田明嫣,田明嫣说,他大伯这几天要回来,堂哥被大伯娘压着在家读书呢。
自从那次白浅浅污蔑她和田明浩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大礼村。
“姐,这事怎么办呀,要是田原浩知道是咱家人抢了他家的生意,就不和我玩了。”白强噘着嘴,求助似的看向姐姐。
“行了,我想想吧~!”
晚上,宋氏和两个闺女挤在里屋睡的。
白大柱气恼恼的甩了大鞋在前屋躺下了,他已经感受到了宋氏对自己的冷落,爱搭不理的。
以前他唉声叹气的,宋氏就吓得过来端茶倒水的伺候,现在她没事就和两个闺女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叽叽咕咕地干啥。
今晚更是,三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笑了半宿,才睡。
屋里的喊声此起彼伏,白浅浅翻来覆去睡不着。
房子是有了,要想分家搬出去,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呀。
白家人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卖饮子赚了钱,这样的话,白老太是不会让自己这棵摇钱树搬走的。
宋氏怎么会识字呢,乡下的女人几乎没人识字,以前也不知道她识字呀,还有她绣的那个鸳鸯戏水图,绣工了得。
她是白老头捡来的,这么多年在白家当牛做马,战战兢兢地活着,这一阵子,她的性格有些强硬了。
不知道是她脑子好了,还是因为有自己给她撑腰。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让慕子州背过去的是空的竹筒,到了集市上凭空装满了饮子,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卖了个精光。
会不会暴露了?
慕子州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分的表现,看他那样子也不傻呀,难道他故意不说破吗?
转念一想,当时他没有点破,大概率他也不会戳穿她,大不了和他做交易,带他一起致富。
相信慕子州不是仇富的人!
想到这里,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睡不着的还有慕子州。
白天发生的事,他怎么也想不通,那白浅浅凭空就变出了饮子,难道真的有人神鬼怪之说。
自己也是识字的,虽然不多。
在北疆战场上,他看过话本子——“曹生不怕鬼”
讲的就是,司农曹生遇到了一个女鬼,披散头发,舌头老长,曹生笑道:“头发还是头发,就是乱了一点,舌头就是舌头,就是长了一点,有什么好怕的。”
那女鬼把头卸下来,放到桌子上,曹生又笑道:“有头的时候我都不怕,没头的时候,更无须怕了。”
女鬼无计可施,灰溜溜地跑了。
后来,那女鬼再见到曹生,骂道:“扫兴,怎么又是他。”只能悻悻地走了。
自己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任是厉鬼也早吓破了胆。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白浅浅要是鬼,也是个好鬼,他想起白浅浅和那凉帽男说的话了。
夜深了,他看了一眼墙角背篓里满满的竹筒,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白浅浅和妹妹又坐上了驴车,慕子州背着沉沉的背篓跟在后面。
老驴头刚要甩鞭子,就看到白盈盈和白强在后面跑过来。
“等一下,坐车!”白强喘着气喊。
“姐,他们怎么来了!”白溪溪紧张地问,把脚步的竹筒往身边挪了挪。
“没事儿,一会儿有姐呢!”白浅浅安慰道。
白强爬上了车,坐到了车尾。
白盈盈上了车,两个肥肥的婆子几不情愿地往一边蹭了蹭,给白盈盈闪出一个小空。
她拧着眉,挨着白浅浅坐了下去。
白浅浅神色淡然地看向远方,正好碰上慕子州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毕竟人家是个免费的劳力嘛!
慕子州嘴角弯了弯,算是打过招呼了。
白盈盈嗤笑了一声,心里暗想:眉目传情,呸,不嫌弃丢人!
驴车颠簸,白浅浅一个没注意,手碰了白盈盈一下。
白盈盈伸手掸了掸,厌恶地看了白浅浅一眼。
白浅浅拿出一个竹筒若无其事的倒水,洗了洗手说:“哎,手脏了还是要洗一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