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过去一百年,人们也会记得魔法新历1791年的光辉日庆典。

那是苏赛克斯久违的和煦冬天,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

每个参加庆典的苏赛克斯人都会喜气洋洋的回忆起当天的情景。

他们谈论的焦点是威严而美丽的女皇陛下。

他们自动遗忘主持人说过演员是蒂龙伯爵希芙。

他们需要女皇,而不是伯爵。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庆典当晚,在弗拉基米尔帝国大使馆,有人愤怒的冻碎了三个花瓶。

但比她愁的人还有很多。

比如芬利先生。

庆典结束后,喜提季军的芬利先生以“虽然牧师说我身体没问题,但我就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庆祝晚宴,直接回家。

他将自己关在小黑屋,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烈酒,试图麻醉自己。

他成功了。

这个晚上,他既麻也醉。

他有多想捍卫家族荣誉,重塑祖上荣光,现在就有多失望。

通过堂堂正正的手段获得胜利,取得晋升名额的机会没了。

他无法再晋升

不对,他还有机会!

芬利的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正常的道路没法走,必然有条羊肠小道通向目的地。

只要杀死罗兰,他还有机会。

但杀罗兰固然不易,善后更难。

罗兰是女皇座下第一宠臣,对他动手会让女皇震怒。

哪怕是在昨天,他都不会太在意尚未亲政如同傀儡的女皇,但现在他有些畏惧。

女皇现在的号召力太强了。

那山呼海啸般的“冠军”呐喊,是汹涌的民意啊。

虽然芬利并不把普通人当回事,但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加起来,还是让他感到心悸。

就是这些普通市民让他丢了冠军,他自然不敢忽视普通人的力量。

哪怕是内阁大臣,都得顾忌这股力量。

他哪有机会?

除非他想拉着家族陪葬。

要放弃吗?

芬利咬牙切齿,全身颤抖。

他不甘心啊。

家族固然重要,可是没了他的家族对他还有意义吗?

仇恨和嫉妒让芬利的面容极度扭曲。

就在他被负面情绪撕咬,心态快要爆炸时,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爷,来自圣留里克堡的客人求见。”

“不见!等等,圣留里克堡?”

芬利警觉起来。

他眼神空洞,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请贵客稍等,我马上就到。”

他没有拒绝的权力,他已经陷的太深了。

自从和留里克人合作开始,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希尔芙女皇虽然得民心,但在索菲娅女皇面前依然什么都不是。

上了贼船,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既然走上卖国求荣的路,那就索性走到黑吧。

庆典结束的当晚,很多人开了香槟,但最快乐的甚至不是罗兰和希芙,他们只是得意却没有忘形,然而在太阳报总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却有人快乐的像个孩子。

金雀花家族最特立独行的家伙,被人们称为传媒大亨和花花公子的鲁伯特先生在办公室手舞足蹈,甚至极为罕见的开了香槟。

女皇体内的血脉在觉醒,他非常确信。

也许希尔芙还没意识到肩负的历史使命,但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不可能停下。

大幕拉开,演员该登场了。

金雀花家族在预言书喻示的净土中拥有一席之地。

而拥有这份地位的前提是追随回归的精灵女皇。

太阳报的编辑们听着楼上传来的兴奋吼叫,都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摸不准总裁的心意。

到底是炒作女皇的绯闻,还是做正面宣传?

还好杜克主编见多识广,很快做出决定。

连夜加班,排两版。

一版开吹,一版开黑。

等第二天总裁大人醒了给他汇报后再说!

无论总裁大人做什么决定,责任都不在编辑部。

狂欢的人,自然少不了冠军组本人。

以厉行节约为由,皇宫晚宴办的很简单,只是招待外国使节,负责办庆典的官员和部分参演者代表。

女皇温柔的称赞文教大臣办事妥当,是能臣。

文教大臣默默接受赞许,低头时脸上却挂着几分萧索。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女皇陛下在任人唯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拉不回来。

他们这些做忠臣的,看到罗兰这个小白脸权势名声越来越盛,心中的忧虑甚至不知道跟谁说。

女皇当然是好的,但在罗兰这弄臣的影响下未来会怎样呢?

文教大臣很焦虑。

没有人在意文教大臣有多焦虑,至少罗兰不在意。

皇宫晚宴后,一行人移驾伯爵府,正式开香槟庆祝。

这瓶香槟存的实在有些久。

希芙邀请了瓦尔德老师,但老人家以不想影响年轻人聚会为由婉拒。

希芙有些纳闷,老师从来不会用这种借口拒绝她,更不会说影响年轻人聚会这种话。

这是怎么了?

不管怎样,老师不来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父母亲都不在,瓦尔德老师就是唯一需要尊重的长辈。

这种喜庆的场合,若是还要小心翼翼就有些无趣了。

罗兰和莉莎自然不会拒绝邀约,但另一位客人阿丽娜没来。

她甚至没有出席今天的庆典表演,而是由大使馆工作人员代替。

就在希芙猜测阿丽娜为何不来时,阿丽娜府上的管家登门拜访,递交了亲笔信。

她有急事要去南方的多沃尔港,最近几天都不在帝都。

看来是真的有事。

没准是金鸢国内出事,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庆典都不参加。

像阿丽娜这样出身不俗的外交人员,通常情况不会做如此失礼的事情。

她大概是真的摊上事了。

虽然隐约有些担忧阿丽娜,但今晚是庆祝时刻,也只好暂时搁下对她的担心,怒开香槟。

莉莎在贵宾席与骑士团全员共同参加庆典,庆典表演她全程观看。

除了羡慕只有羡慕。

穿上漂亮的晚礼服,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公主。

现在她发现自己错的厉害。希芙只是皇室旁支的女孩,这份优雅从容就已超出她的想象。

丑小鸭终究是丑小鸭,披上天鹅绒也不会改变。

失落之余,莉莎调整的还算快,迅速接受了现实。

她本就不该和皇室的白玫瑰相比。

和普通女孩相比,她已经足够优秀。

她端起酒杯想要祝贺罗兰获胜,却只能默默的看着希芙和罗兰柔声讨论演出时的趣事。

故事很有趣。

但与她无关。

因为她不在场。

她原本以为罗兰从头到尾没一句台词,应该没什么可讲的,但她错了。

当男人想要找话说时,比雄辩家还健谈。

罗兰点评其他选手的表现。

罗兰锐评芬利的剧本失分。

罗兰温柔的回忆希芙婉转的歌声。

他的声音轻柔的像一片秋叶,落在心湖,泛起涟漪。

希芙左手托腮,右手捏着水晶高脚杯,她没有喝几口酒,面颊却早已变成绯红一片。

她忘了摇晃的高脚杯中何时空了,更忘了续一杯胜利的香槟。

喜悦不在酒杯,在酒窝中流淌。

罗兰诚挚的声音,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比酒更醉人。

希芙的余光不经意看到莉莎僵在空中的手和微微颤抖的酒杯,不动声色的撑起手臂,趁罗兰略作停顿时截断他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登台唱几首歌。让我们举杯,为罗兰的精彩谋划干杯。”

她用眼神暗示罗兰,别吹了,有外人在呢。

罗兰赶紧给自己和希芙倒酒,然后举起酒杯。

“姐姐,我敬你一杯。”

“我,我有什么好敬的。”莉莎微微垂首,声音中有些失落。

“当然要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罗兰一本正经的说着。

从编撰剧本到演出,确实没莉莎什么事。

敷衍的说莉莎也是幕后英雄,她只会更难受。

还不如攀关系套近乎。

听到罗兰的话,希芙也举起酒杯,“莉莎小姐,没有你悉心照顾,帮忙分担骑士团工作,我和罗兰没有时间排练,也很难夺得冠军。”

“这个冠军,有你三分之一功劳。”

“让我们为共同争取的冠军干杯!”

瓦尔德老师说过,胜利者应当豁达。

胜利之后的谦虚,不仅不会降低冠军的含金量,还会赢得中立者好感。

希芙心中暗想,把功劳分给莉莎三分之一,她一定很开心吧。

没错,莉莎很开心,她的心差点气到裂开。

希芙的话当做官方的场面话没有任何问题。

但却不该在这里说,不该对她说。

与她无关的冠军,分她三分之一,这算什么,施舍吗?

就算希芙是皇室成员,是尊贵的伯爵,也不能这样嘲讽她啊。

莉莎举起酒杯,昂首看向希芙,准备想办法回应时,却看见希芙的双眸清澈如一泓清泉,没有半分杂质。

她呆住了。

也许是身边有太多塑料姐妹,她见惯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尔虞我诈,像希芙这样单纯的家伙,她真没见过。

些许愤懑像一团火苗,溺死在清泉里。

无论希芙有多少心眼,莉莎都能沉重应对,她见过太多女孩之间明争暗斗的手段,很熟悉。

但面对完全没有心机的希芙,她束手无策,只能举起酒杯,将失落淹没在微笑中。

这场小型庆功宴持续到很晚。

希芙盛情邀请他们留宿,莉莎却坚持回家,最后只好让车夫辛苦一趟,将他们送回去。

回家的路上,罗兰低着头没有说话。

莉莎用余光看着罗兰,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他生气,幽幽的说道:

“罗兰,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住在伯爵府让我不自在。虽然她家的条件远超我们的小窝,但我还是想回家。”

见罗兰还是不说话,莉莎心中一阵怅然,低声呢喃道:“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肯定会支持你。谁让你是我的好弟弟呢。”

“罗兰,你们今天的表演真的很震撼”

“罗兰,你没见到芬利那家伙失败后的脸色,白的像个死人”

“罗兰,还有弗拉基米尔帝国使节团那边,隔一阵子就传来阵阵寒意,他们今天可难受坏了。”

“罗兰,喂,罗兰,你说话呀!”

莉莎有些生气的推了推罗兰,愕然发现他已经醉倒了。

“真是的,就算高兴也不用喝那么多呀。”

罗兰这家伙,香槟又不是什么烈酒,两三瓶就能喝醉吗?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莉莎见罗兰耷拉着脑袋有些难受,便将他的身体放平,让他安心的躺在柔软的大腿上,帮他梳理有些凌乱的发梢。

微白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让车厢多了几分光亮。

晦暗的月光下,罗兰的脸仿佛遥在天边,看不清楚。

莉莎和罗兰朝夕相处,他的样貌早就记在灵魂深处。

但她却越来越看不懂罗兰。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远远的落在不知什么角落,再也看不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兼亲人了吧。

不要,绝对不要!

莉莎的双眸中跃动着火焰,忽然充满斗志。

希芙这样养尊处优的贵族少女都能成长,她怎会甘心原地踏步。

突破超凡让她拥有追逐的资格,她绝不放弃。

莉莎伸手抚摸着罗兰的面颊,笑容温柔。

她呢喃着罗兰的名字,诉说着这些天罗兰不在时的忙碌。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罗兰这样躺在她的大腿上酣睡是多久前的事。

也许是彼此太过熟悉,许多记忆却在渐渐模糊。

就像她不记得罗兰的酒量到底有多深一样。

罗兰当然没有醉。

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喝醉是超越承受能力的奢侈。

他可不想喝的酩酊大醉说出足以致命的秘密。

他不会喝醉,除非他想借着喝醉酒的机会说些“醉话”。

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在姐姐将他架回去时,假装认错人,醉醺醺的叫着希芙的名字,就可以终结比赛。

只是很痛。

但在莉莎抚摸他的面颊时,他迟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莉莎从熟悉到没有秘密的邻家姐姐,变成充满女性魅力的大姐姐。

如果按先来原则,那他分不清莉莎和希芙谁先触动他的心弦。

无论怎么选,都像用刀割去心脏的一部分。

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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