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双手抱胸,看着江梦心打电话,讽刺道:“别费力了。”
叶兰音冲过去一拍桌子,目露狠色:“你这个老东西闭嘴!要是我女儿出了事,我要你偿命!”
她把院长拍闭了嘴,转头去看鼻尖冒汗的江梦心。
“梦心,别勉强,实在不行,我可以再想想办法,把慕樱转去别的医院……”
“不用!”江梦心抿着嘴,又打了几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不是很硬气地跑了?你知道给我打电话意味着什么吗?”慵懒低沉的男声传来,江梦心一瞬间红了眼。
捏着手机走到门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她把手机拍到院长桌上,不一会儿,院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眯着眼看清楚来电提醒,立刻吓得一哆嗦,恭敬地捧着手机接听。
“蒋秘书,是我,哎……重设一个病房?这……”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院长从愁眉苦脸瞬间跳到喜笑颜开。
挂下电话后,他再也不敢怠慢江梦心。
这女人浑身名牌,一个电话就能让孟临晏的秘书给医院捐出一套独立病房。
孟家裴家他可都得罪不起,干脆听从裴砚舟的意思把叶慕樱从特护病房迁出来,又听蒋秘书的放到专门的病房去,这样算是钻了个空子。
“两位放心,患者已经转去新的病房了,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
院长点头哈腰地要亲自陪同叶兰音和江梦心去新的病房,江梦心一挥手:“不用了,我们自己去。”
两人携手走出办公室,叶兰音抓紧江梦心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得吓人。
“梦心,你刚才在给孟临晏打电话?他是不是为难你。”
要是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江梦心,叶兰音要良心不安了。
江梦心笑着回握她的手:“没什么,今晚我和他吵架了跑出来,就是低个头的事,没关系,我向他要钱时低的头比这多多了。”
她扭过头不让叶兰音看到自己眼底的泪意。
今天孟临晏强迫她一定要陪他参加前女友的生日宴,她和他大吵一架,孟临晏同意离婚放她自由,谁知没过几小时,她就又求了回去。
可不求又能怎么样呢,那是兰音的女儿,按她们过去约好的,她可是干妈!
就算搭上一辈子她也认了,反正她被孟临晏玩成那样,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两人到了新病房,一切都是最好的仪器,叶慕樱惊疑未定,还在哭闹。
叶兰音替换下林芳,江梦心见慕樱不适应见外人,只好先在酒店开了房间休息,叮嘱叶兰音有事随时找她。
叶兰音哄着慕樱睡着,自己折腾了一夜,也靠着病床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轻微运作的声音,裴应淮跨出电梯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的就是母女相依为命的一幕。
他的心一时五味杂陈。
昨晚翻来覆去到最后,他还是派司机沿着山路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叶兰音,得知她到了医院,今天一早他推了公司的会就过来了。
裴应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狠下心来不再管他们三人,可一想到叶安洵和叶慕樱求自己做他们爸爸的样子,他就烦得睡不着觉。
反正他是叶安洵的好朋友,那么好朋友的妹妹病了,他来探望一下,也很正常!
八点一到,叶兰音就慢慢醒了,裴应淮隔着门看见她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叶兰音的联系方式。
他冷着脸推开门,叶兰音回头见到他,连忙收起手机,有些愤愤地盯着他。
“裴总这会来干什么?检查我昨晚说的是真是假?”
她心里是有些恨的,裴应淮可以不帮她,但怎么能猜忌她想要勾引他!
他以前就很记仇,她之前那样威胁他,他心里肯定不高兴,这会过来,总不可能是好心想帮忙,大概率是过来看她的笑话。
没想到叶兰音会变得这么尖锐,裴应淮皱着眉看向病床上的叶慕樱,淡淡道:“她还要配合治疗实验,我代替集团过来看看不行吗?”
叶兰音没想到裴应淮这么冷血,她一时悲从中来,忍着哭腔小声骂道:“你们裴家的男人都是好样的,弟弟用特权为难这么一个孩子,哥哥没有心,就知道做生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初从来没认识过你们俩!”
她这么一说,裴应淮当即沉下脸上前抓住她。
“你还敢后悔?叶兰音,这些年来,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后悔当初遇到你,你再在我面前提到当年,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一次我当年的痛苦!”
在他的眼底,充斥着无数燥意。
裴砚舟用裴家的名义给叶慕樱动手脚,他就已经够生气了,现在叶兰音这么一说,无疑是给裴应淮对她的厌恶火上浇油!
叶兰音瞬间沉默下来。
两人僵持间,床上的慕樱突然睁开眼睛,见他们重叠在一起,单纯地歪着头问:“妈妈,你要和裴叔叔亲亲吗?”
叶兰音心中一抖,赶紧将裴应淮推开,脸红扑扑地跑到床边搂住她。
“宝宝醒了?妈妈没有,只是在和叔叔说话。”
裴应淮看着眼神懵懂的叶慕樱,生怕她又张口喊自己“爸爸”,连忙走到叶兰音身边,朝她伸手。
“把手机给我。”
他眼神冷得很,叶兰音愣了一下,有些不愿意,谁知裴应淮直接从她口袋里抽出手机,发现没锁屏后,直接打开输入自己的私人号码就拨了过去。
“以后有事打这个电话。”
他见自己的手机上有了叶兰音的号码,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把手机还给叶兰音后大步离开了病房。
叶兰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一会冷一会热的,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裴家庄园里。
裴砚舟听到叶兰音的女儿居然又被医院弄到了独立病房,忍不住大骂了一通办事的助理,得知是孟临晏插了手,他的神色阴沉得可怕。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搭上了孟临晏?莫非那两个孩子是孟临晏的?”
他摸着下巴来回踱步,越想心情越差,正胡乱猜忌着,裴应淮突然大步跨进大厅,见到他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直接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啊!”
裴砚舟被踹得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惊疑不定地望向裴应淮。
“大哥?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