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嬷嬷送走太医后,八福晋问道,“嬷嬷,你觉得这个太医说的话,是真是假。
难不成我真中了别人的算计,宫寒难孕。”
嬷嬷道,“这个太医之前我们并没有用过,不知道他背后有没有人。
既然他说出让我们请其他人把脉的话,就说明他没有说谎,主子您现在确实是宫寒。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再找几个太医过来瞧瞧。”
八福晋道,“嬷嬷说得对,是得多找几个太医来确认一下。
你去传话吧,让他们多请几个太医过来,不要之前用过的那些。”
八阿哥收到消息后,有些奇怪,“不是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吗,怎么又要让,还要一次性请多个过来看看。”
来传话的奴才小声道,“说是之前那个太医把出了一些病症,但是不敢确定。
因此便想着再找太医过来看看。
又怕跟之前那个太医一样,把得不清不楚的,便想着一次性多请几个过来,免得来回跑,耽误时间。”
八阿哥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福晋的吩咐来吧。
以后像这种事情,你们就按福晋的吩咐办便是,就不用过来请示了。”
八阿哥正为了外面的事情,心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没心思理会八福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此便如此吩咐。
那奴才听了,连忙道,“奴才遵命。”
那奴才便按八福晋的吩咐,一次性请来了三名太医,而且都是之前未曾给八福晋把过脉的。
这三名太医无一例外,都诊断出八福晋宫寒严重,恐难有孕。
八福晋强压怒火将人送走。
待人走远后,八福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看到的东西砸了个一干二净。
嬷嬷此次也没有拦着她,由着八福晋发泄。
她现在也是心中一片惶恐,福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
这么些年下来,她却一点也没觉察,难不成她真的老了。
好不容易发泄完后,看着满地的狼藉,嬷嬷让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搀扶着八福晋进了内室。
让心腹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后,嬷嬷来到八福晋身边。
八福晋问道,“嬷嬷觉得我是什么时候遭了别人的算计,导致难以怀孕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在婚前我是肯定没有宫寒这个毛病的。
毕竟我也是经过选秀的,要是在那个时候发现问题,我不可能能通过复选,成功指婚给八阿哥。”
“奴才也是这样觉得的。肯定是在婚后才遭了小人的算计。
但主子您大婚的前几年,八阿哥府就您一个,连妾室也没有,不可能会有人出手害您。
之后虽然万岁爷赐下了几个妾室,但府中仍是您一家独大,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各方面奴才们也都很小心,不应该会被人算计了去。
最近一年多,您跟八阿哥闹了矛盾,但府务也是在您的掌握之中。
只有最近大半年,您被八阿哥收了府权,咱们才没有办法掌控一切。
但就算如此,您的日常起居、饮食我们也是万分小心,仔细检查没有发现问题的。”
“应该不是最近的问题。你也听太医说了,说是病灶已经很久了。
恐怕是年深日久接触寒性的东西,才导致宫寒如此严峻的。
更可笑的是,一直以来为了没有怀孕,我看了不少太医,府医更是经常叫来诊治,却都没发现问题。
而今天叫了这么些个太医,都不是之前常用的几个,却都把出了宫寒的毛病。
嬷嬷,你不觉得蹊跷吗。”
“福晋是觉得,今天请过来的几个太医有问题。”
“怕不是有问题的不是今天的几个太医,而是我们之前请的太医,还有府医。”,八福晋冷笑一声道。
“可是不应该呀,咱们之前常用的太医可都是八爷的人。
府上的府医也是八爷特意找来的医术精湛的。”
“嬷嬷,你也说了,他们都是八爷的人,可不是本福晋的人。
咱们之前对八爷十分信任,言听计从的,他的人说的话,咱们自然不会怀疑。
但咱们现在也知道了,他对我一直以来都是算计,没有半分真心。
那他的人说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
恐怕是在八爷的授意下,之前那些太医或是府医,才不说真话吧。”
“可是也不应该呀,您是他的嫡福晋,若是发现您中了算计,宫寒难孕,他不是更应该告诉您,赶紧给您延请名医,救治一番。
不应该让人一直瞒着您,导致您未能生下子嗣。”
“若是对我下手的,就是八阿哥本人呢,他怎么会让我知道,他对我下手了。”
嬷嬷不敢置信,“八爷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很希望您给他生下嫡子呀,又怎么会对您动手。”
“嬷嬷,你可别忘记了,八阿哥可是很会演戏的。
他之前还不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像是对我情根深种,独宠我一人的。
但你看看,现在他对我的态度,像是对我有一丝情意的样子。
您之前也说了,一直以来,我掌控着八阿哥府后院的一切,别人根本没机会对我动手。
就算是最近大半年,我被收回了府权,你们也仔细检查我入口的一切东西,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这宫寒又是怎么来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我们之前绝对信任的人,对我出手,才能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那这个人,我想来想去,就只有八阿哥了。
又有那些个太医和府医替他周全,才能成功瞒过我们。”
嬷嬷想了下,好似只有这个解释最能说得通。
“但八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他早就打算有一天与您翻脸。”
“八阿哥一向是个无利不早起的。
怕是他一直以来的主意,便是通过我拉拢安亲五府一系的人脉,
待将这些人手揽在手中,发现我没用的时候,就会将我一脚踹开。
若是让我生下子嗣,有了子嗣牵绊,他怕不好对我动手,便直接绝了我生下子嗣的可能。
然后他甚至可以利用后院无嗣,若是谁给他生下子嗣,之后就重用那一系的人马,来拉拢更多人。
你看那钮祜禄氏,不就是他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给弄来的。
更是在之后独宠她一人。
我之前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子嗣,现在想来怕更是为了她那姓氏。
钮祜禄,可真是好呀,他就是想挖十阿哥的墙角呢。
想着十阿哥娶了蒙古福晋,没有了继位的可能,想通过钮祜禄格格,把钮祜禄一族给拉过来。”
“主子,听您这么一说,奴才也觉得八阿哥很是可疑了。
只是他今天怎么就同意咱们找了这么些太医过来把脉呢。”
“因为他觉得我已经没用了,安郡王府的人马也被他握在手中了。
我手上没有了底牌,他已经不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八福晋攥紧拳头,手掌心被指甲扎破了都不自知。
八阿哥,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你让我生不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对你的妾室们出手,那只不过是下策,治标不治本。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后悔得罪了我郭络罗·明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