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上门迎亲的冯继唐扑了空,新娘子逃婚下落不明。
黄老夫人亲自向少将军冯继唐赔罪。冯继唐打开黄曦瑶写给自己的信,书信的封面上写着少将军冯继唐亲启,黄曦瑶笔锋清逸洒脱,冯继唐识得黄曦瑶的字体。
他将信封拆开阅读里面的内容,信上说:“少将军,莫要怪罪我的家人。我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可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实属抱歉我不能当你的妻子。希望少将军能够成全我的心意。”看完这封信,冯继唐对属下说:“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曦瑤。”
整整七天李伊贺都跪在照夜白的门外,乞求大师兄能够救魂体即将香消的邱元婴。他不吃不喝寸步不移,只是希望大师兄能够顾念师门情谊帮助他。
二师兄拉古拉背驮着九宫山海镇跟随易珩殊队伍前往南汉,并不是易珩殊想回家,而是他接到一封家中的信,信中说父亲病危,所以他急着回家探视自己的父亲。
傀偶侍女凌云凌霄将拉开格子门,照夜白从屋内缓步走出来看到跪在院内一脸憔悴的李伊贺说:“真是冤孽!”
“谢大师兄肯帮我。”李伊贺就知道大师兄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照夜白走到李伊贺的身前说:“你真是让我失望。”
“大师兄,你救一救邱元婴吧!”李伊贺乞求道。
“出来吧!”照夜白扭头朝屋内说道。
一名女子从屋内莲步轻移的从屋内走出来,她头上梳着百合髻,她身上穿着粉白色对襟齐胸襦裙,她肤色净白剔透,她眼眸流转生辉令人过目难忘,她的眉青山远黛楚楚哀怨,她的眼神凄迷忧伤饱经风霜,她的笑容恬静温存。
李伊贺起身惊喜的说:“元婴,你没事了?”
邱元婴笑着说:“是大师兄救了你,现在附身在傀偶身上,这傀偶是用南疆的檀玄木制成有栖魂功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的魂体受到伤害了。”
“谢谢你大师兄,没想到你会给元婴做一个傀儡的身体。”李伊贺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眼前的傀儡身体做得活灵活现,甚至像凌云凌霄那样明显的关节特征都没有。
照夜白说:“她的皮肤是用九虚七窍寒山岩磨碎后生成,她的心脏是用火灵圣石做动力,这样她不会像其它的傀偶那般僵硬单板,她的双目用的是南海万年蚌妖的皓月明珠,动情方能落泪,泪水是能够让枯木起死回生的阳春白露,她的头发是用乌木青丝的种子一颗一颗的种上去的,这是一种能够自然生长的仙草看起来与头发无异,拿它煮水能够治愈瘟疫。”
“大师兄,你将辛苦收集的材料都用掉,不怕师傅怪罪吗?”李伊贺问道。
照夜白毫不在意的说:“我怕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过我。”
“也对,师傅从未说过大师兄。”李伊贺赞同大师兄的说辞。
照夜白说:“邱元婴,你现在傀儡之身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并不是人类。你可以饮水,但是不能吃任何的食物,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困意,所以不需要休息。”
邱元婴说:“多谢夜白师兄!”
李伊贺说:“那大师兄没别的事,我和元婴先回去了。”
照夜白说:“你们走吧!我乐得清静。”
见他们两人已经走远,照夜白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一个傻小子!”
因为有傀偶实体,邱元婴感觉自己走路都稳健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轻飘飘没有归属的感觉了,她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真实,不再像以前那般触不可及。
银星湖岸边易珩殊和书童范卓怡正在比赛钓鱼,不远处的岩石坐着赤着脚丫晒太阳的水虎兽的小虎子,他一脸懒洋洋惬意的模样。
看到李伊贺后热情的打招呼,他说:“大人,好久不见啊!大人有没有想小虎子啊!”
“想小虎子啦!”李伊贺回答道。
邱元婴算是因祸得福,有傀儡的身躯。她有些却越兴奋高兴的像一个孩子,她说:“伊贺,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李伊贺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的邱元婴说:“元婴,你太客气了。咱们俩可是朋友!”
邱元婴没有言语而是眺望着远处湖光山色,她神情沉静安宁,目光就像不远处银星湖荡漾的涟漪水光。
易珩殊走过来说:“伊贺,有没有船,我想去银星湖内的鹦鹉洲去看一看。”
李伊贺说:“没有船,但是玳瑁可以驮你过去。”
“玳瑁?是那种大龟吗?”易珩殊好奇的问道。
“嗯,银星湖生活的玳瑁都是存活了几百年几千年的龟类。”说完李伊贺吹口哨,这口哨的声音很特别有些尖锐但是一点都不刺耳。
不一会银星湖水面翻腾,一只小船般大小的玳瑁浮了出来,它游到岸边爬出水面,有些睡眼惺忪的凝视着在场的众人。
李伊贺用手摸了摸玳瑁的脑袋说:“不要害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带他们到对面的鹦鹉洲。”
玳瑁点头表示应允,李伊贺对易珩殊说:“易公子,你站在玳瑁的背上便可到湖中的鹦鹉洲了。”
“这个玳瑁个头真是不小!”易珩殊惊叹道。
范卓怡跑了过来说:“少爷,少爷,我也去鹦鹉洲去看看。”
易珩殊和范卓怡站在玳瑁的背上,玳瑁爬入水中游向湖中的鹦鹉洲。天空明净蔚蓝,阳光温暖适宜,空气中弥漫一股清新的花草香气。
“穆道长,你不想去鹦鹉洲看看吗?”李伊贺朝不远处跏趺而坐似乎在冥想的穆忠星喊道。
穆忠星没有回应李伊贺,他似乎已经进入定的境界。
“这个家伙居然敢不理我。”说着李伊贺就想去教训他一番。
邱元婴劝阻道:“伊贺,你别去了。我看穆道长心情不太好,你让他安静一会吧!”
“一定是因为黄小姐,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李伊贺实在想不到穆忠星这种前后矛盾的态度。
邱元婴说:“其实夜白师兄给穆道长看了他和黄小姐最后的结局。”
“什么结局?”李伊贺问道。
邱元婴说:“如果黄小姐执意要和穆道长在一起,她会死于非命。穆道长不告而别,其实是不想黄小姐因为自己死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会这般郁郁寡欢。”
李伊贺恍然明了,他说:“小星的命运也真够坎坷的,没想到情路也这般艰辛。”
药兽嗅嗅从李伊贺的身边经过,它给了李伊贺一个大大的白眼。李伊贺指着它说:“你这个白眼羊,是谁好吃好喝的养着你。”
嗅嗅吐了口唾沫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和不屑,它也不会大摇大摆的走了。
“嗅嗅,我给你点教训了。”李伊贺实在忍不住了,他要教训药兽。
邱元婴在一旁说:“伊贺,嗅嗅天性孤傲,它认定夜白师兄为主,自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何必跟它斤斤计较。”
李伊贺说:“元婴听你的不跟它一般见识。”
行至南汉境内白州连日奔波赶路,车队需要安顿休息。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南汉的都城兴王府,易家的总部便在南汉的都城内。
时至九月中旬,如果是北方国家天气早已转凉穿上厚衣。而南汉仍如盛夏一般酷热,早晚的温差也不大,白州城内的百姓大多穿单薄清凉的衣物。
易珩殊手持折扇换了身衣裳,小书童范卓怡跟在他的身后为拿着购买的东西。城内的商铺琳琅满目街上往来的商客络绎不绝,南汉在诸国中可是少有富庶的国家,从这个小城就可以窥见一斑。
“姑娘,这般花容月貌,买些胭脂吧!”街边卖胭脂的夸赞正在看胭脂的邱元婴,她摇头表示不想买。
小贩热情的介绍道:“姑娘,屋内还有刚到货的胭脂,你再看看吧!”
邱元婴摆手道:“不了,我不看了。”
穆忠星一脸郁郁寡欢没有心情看任何事物,时不时他也叹气,在他身旁的李伊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说:“小星啊!没有黄小姐,以后还能够遇到朱小姐李小姐王小姐,生活还得继续,你得还往前看啊!”
穆忠星神情低落,他叹气道:“可是我只钟意黄小姐!”
李伊贺觉得穆忠星是一个榆木脑袋食古不化,他说:“不管你了,小星你得往前看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穆忠星说:“我记得你的生辰还比我小几个月,什么时候比我大了。”
“我说的是见识和阅历,谁说年龄了。”李伊贺辩称道,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不走了。
“伊贺,你看那个是什么?”穆忠星问道。
顺着李伊贺的目光,他看到一个黑纱遮面的神秘人,牵着一个头上长着鹿角四肢矮小粗壮的浅灰色山羊,说山羊还不准确它是一头药兽,一头公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