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会儿只要跳只小猫咪上去,床下秘密都得彻底曝光。

乔楚辛提心吊胆地祈祷床架子要撑住。梁度低头看向被对方紧握不放的手臂,皱眉问:“为什么你心跳这么快?”

因为我踏马的怕床塌了!然后你把我和床底下那玩意儿一起拖去解剖,好不容易推到主线进程的no.38世界线又要断裂!

“因为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乔楚辛呼吸急促,鼻尖渗出细汗,加快的血液循环使他的脸颊透出一层潮蒙蒙的红晕:“紧张我的……会不会被您发现……我已经很努力地藏起来了……”

梁度哂笑般勾起嘴角:“你藏起来的什么?”

乔楚辛向后跌坐在椅子上,一手紧抓梁度的胳膊,另一只手无力地拽住了他的领带。梁度掌心撑在座椅两侧扶手,俯身在他上方,阴影压迫式地投下来,再次逼问:“藏的什么?”

“我对您……不能说的感情……”

梁度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了。

乔楚辛无声地说:快,往我脸上狠狠来一拳,恼火又嫌恶地骂声死基佬,然后冲出我的书店,再也别来了!

他的预判没有成真。黑发男人只是挑了挑眉:“你在勾引我。

“或者说,你为了某种目的,假装在勾引我。

“先不说这个目的是什么,我想知道——你为了这个目的,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是吧!对方这就顺藤摸瓜了?连个抵触心理都没有?

乔楚辛严守底线似的用力摇头,一副“我可以放弃自尊,但绝不出卖人格”的倔强隐忍的表情。

隔着衬衫的衣袖,梁度能感觉到乔楚辛掌心滚烫的热度。能感觉那些手指明明禁不住地颤抖,却仍死死扣住他的手臂,带着自我强迫似的孤注一掷,指尖陷进他的肌肉里去。

梁度笑起来:“昨晚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你的淡泊生死听天由命是做给那个销售看的,好打动他不去报警。”

也是做给你看的,好让你对我放下屠刀。乔楚辛在心里补充。

“实际上,你的求生欲比任何人都顽强。只要有一点机会,你就会竭力抓住,为此可以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所以我有点好奇——你能为决心而忍受到什么程度?”

乔楚辛恍惚了一下:他忍受了37次死亡,忍受着世界线断裂时抽空精神般的疲惫与虚弱,为了完成某个使命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推进主线,而他甚至想不起这个使命是什么!他的决心从何而来,他的忍耐是否有意义?

一个不知终点何在的决心,比起目标清晰的努力,要难上多少倍?

周围光线迷离,空气如水波般流淌,乔楚辛在惊觉陷落的同时,陷进了某个纬度的记忆碎片中……

废弃的医疗舱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然后用高频震动粒子刀,像切奶酪一样划开了自己右腿上的皮肉。

没有专业医护可用,不肯施用神经麻醉剂,这场由伤员充当主刀的人工骨骼置换手术,他必须全程保持头脑清醒。

瞬间涌出的汗水湿透重衣,他的头发**地贴在头皮上,脸色惨白如霜雪,手指却依然稳稳捏住刀柄,刀尖灵活地剔出一块块带血的碎骨渣。

“指挥官……”一个强忍泣音的女声唤道,“放弃吧!你已经把绝大部分能量转移给了世界规则,剩余的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次行动。如果放弃‘永生者’,我们至少还能完成日暗区的升维。”

“他在等我。”乔楚辛听见自己说,“就算失去心脏,失去大脑,就算只剩最后一个细胞,他也会一直等我。我必须去。”

从另一个视角切入这段记忆,乔楚辛才意识到当时有多疼。

指挥官乔楚辛的疼痛,仅仅是通过记忆重叠,映射到旧书店小老板乔楚辛的身上,都让他疼到灵魂粉碎。

拽着领带的手陡然松开,下一刻乔楚辛的双臂紧紧抱住梁度的腰身,将前额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梁度嘲谑地轻笑一声:“就这种程度?要勾引我,你还得多下点本钱。”

乔楚辛没有说话,他在专心地抵抗,专心地忍耐,专心地承受一场来自不明维度的痛楚。

梁度意识到了不对劲。紧抱着自己的青年呼吸艰涩,像来回拉扯的锯齿下随时要断裂的弦。他似乎在剧烈颤抖,但又把这生理性的颤抖强行控制在理智所能维持的范围内,不肯发出一声叫喊。泉涌的汗水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将整件浅蓝色t恤染成深蓝。

细胞骨髓瘤,3期。

没去医院治疗?

持续性的九级疼痛,你还挺能忍的,对吧。

昨晚这个旧书店的小老板蒙骗了所有人,但也许有一点是真的。

梁度垂目看着抵在他胸口的乔楚辛的脑袋,一头汗湿的棕发把他的衬衫也洇湿了。他从没被人这么汗津津地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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