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斧头就要砍到沈予安身上,李寒州失声惊呼:“沈大哥小心!”
说着,他已挺剑向云不忘刺来。
云不忘眸色狠厉:“多管闲事!”
他手腕转动,将斧子横空一砍,一道逼人的气流将李寒州震飞十几尺。
云不忘恶狠狠地:“臭小子,我与他的事,与你什么相干,今日我就先料理了你!”
沈予安终于流露出恐慌的神情,急忙说道:“他是米八斤唯一的徒弟!你怎敢伤他,就不怕得罪了丐帮吗?!”
毕竟云不忘的武学天资并不在自己之下,更是拜师人称学徒十人,九成集贤的开山教,只怕现在早就进逍遥武仙境了,李寒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不忘却毫不在意,冷哼一声:“反正将来群英会也得得罪的,还怕早一时么!”
说着,他脚尖点地,便已跳到半空,手中的开山斧闪着金光,被他猛地横空一挥,立时便劈破了周遭的气流,震得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震碎的土块堆积成一把一把的刀刃,直冲李寒州杀去。
“啊!”
倒在地上的李寒州吓得面如土灰,下意识用胳膊遮住头,谁料只这一挥胳膊的功夫,身上竟发着耀眼的红光,一只玉麒麟咆哮着腾空而出,替李寒州挡住了那破土而出的土剑,随后竟又消失不见了。
李寒州喘着粗气,没反应过来,蔡修远也惊魂未定,没有定下心神来。
云不忘显然也有些意外:“五行护体……药华谷秘术,你是怎么会的!”
李寒州有些懵:“药华谷秘术?”
沈予安冷冷道:“他是李世川的亲生儿子,只可惜这傻小子天姿有余,脑子不足,药华谷秘术他参透不了,但人家骨子里留的是药华谷的血,你仔细掂量着。”
“李世川的儿子……”
云不忘眸中飞过一丝惊愕,旋即又朝沈予安冷笑道。
“这么多年,你倒是结识了不少高人啊,到底是我不配了……”
他哽咽了一下,转而又杀气腾腾地盯着李寒州。
“不过已经走到现在,药华谷也不得不得罪了!”
他再次挥斧,天上挂着的那条青龙,长吼一声,掀起惊涛骇浪,朝李寒州飞去。
“李寒州!”
沈予安一声惊呼,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下意识拔出青鸾剑,直冲那掀起狂浪的青龙刺去。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亮如白昼,好似太阳坠地,亮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轰!
紧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随着青龙凄惨的嘶吼,青龙竟被青鸾剑硬生生将首级斩了下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四周的荒凉竟一点点消散,周围的景象竟然变成了一座偌大的楼阁。
沈予安脸色苍白,挡在李寒州前面,撑着剑虚弱地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狠厉的目光盯着云不忘。
“潮州开山阁……你果然用了缩地之法,把我们骗到潮州来……”
云不忘复杂的神情看着他,竟是有些埋怨。
“当年我被渡海寺那群混账逼到戒松崖也未曾见你出手相救,如今倒肯为这傻小子豁去你整整三年的寿数!”
李寒州听言,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将沈予安扶起,颤抖着嘴角:“沈大哥,你方才是像天借了内力来救我的……”
“就当是还了你在杭州郊外救我的恩情了……”
沈予安又咳了一口血,全都吐到了穿着的白袍上,看着云不忘。
“王春……”
“我叫云不忘!”
“你就是王春!就是你修成大罗金仙,你也摆脱不了你是那个流浪孤儿王春!是我青鸾剑仙的把兄弟,别人提起你,必然会提起我青鸾剑仙,可别人提起我,未必会记得你王春!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我!”
云不忘脸色越来越红,进而越来越苍白,他已然愤怒到了极点,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杀气,大吼一声。
“你找死!”
他纵身一跃,举斧向沈予安砍来。
沈予安目光冰冷如霜,攥着李寒州的手,低声道:“他已经失去理智,破绽百出,快上,我提点你。”
李寒州这才明白过来,挥剑迎上前去,二人兵器碰撞,发出碰的响声。
李寒州横剑死死往上顶着,无奈武学与已经进入武仙之境的云不忘相差实在太大,胳膊被震得酸麻,可他知道,这里能打的,也只有自己了……想到这里,他便又有了几分力气,咬着牙,猛地向上推了一下。
云不忘:“臭小子,你还真不要命了,真以为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能够打败我开山大神!”
李寒州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写满了坚毅。
“我李寒州,从小就不知道服输两个字怎么写!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得让你知道,我们药华谷的名声,不是要饭要来的!”
“我本无意杀你,你现在收手,把沈予安留在这里,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李寒州轻蔑一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为了功名利禄,连昔日兄弟情分都不顾……我李寒州脑子是不好使,从小他们就不愿意和我玩儿,我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沈予安不嫌我笨,不笑话我蠢,沈予安是我难得的朋友,我不会弃他于不顾,更不会当缩头乌龟,让药华谷在江湖上抬不起头!”
“你小子是条汉子,可你今日既然同我作对,照样得死!”
说着,罗正衣手中的开山大斧再次燃起金光,向下劈砍的力道又增加了十数倍,李寒州再无招架之力,马上就要支撑不住。
突然,罗正衣眉头一皱,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遍布了他的全身,他急忙腾出一只手来,拔下刺在他左肩上的毒针,看向蔡修远:“是你暗算我?!”
“还有呢!”
蔡修远搬动袖中暗弩机关,数发齐出,针如雨下,罗正衣不得不丢弃李寒州,挥动手臂,用内力将大斧在手心转圈,将数以千计的银针全部打落在地。
针所到处,木板皆被毒浸透成黑色。
云不忘:“绣雨针!蜀中天星阁的暗器,你是天星阁的人!”
蔡修远:“只是有些交情罢了,他们的暗器也不算很难,自然是个人都能学会……云不忘,你当初想偷学天星阁的暗器,结果被他们的人赶了出来,很是狼狈吧?”
“你知道的挺多啊,不过现在,区区一个天星阁,已经不配让我放在眼里了。”
“那你可就要小心你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