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了整个宁国的皇宫,青砖绿瓦,银装素裹。让本来就沉的皇宫显得更加沉闷。
小太监正在清理路面上积雪,刚刚扫过地面又覆盖了一层。
刘治正在专心批阅奏折,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很多,脸上没有以前的神韵,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皇上该用午膳了。”富贵一脸心疼地看着刘治,看看天已经过午时很久了,这才小心翼翼提醒。
刘治就像没听到,继续批阅奏折。
富贵壮壮胆子,“皇上……。”
“端上来吧。”刘治这才回话。
富贵赶紧让宫女把饭菜端上来,摆在餐桌上。
刘治放下笔从龙书按走到餐桌坐下,一看菜都是新颖的,以前的菜很长时间没见到过,“御膳房换厨子了?”
“没有,这是厨子心研制饿菜。”富贵把以前云熙在的时候上的菜全部消去,就是怕皇上看到那些菜想起云熙。
刘治夹菜尝了一口吐出来,“这些厨子不专心做菜,整天研究一些新菜难吃死了。”
富贵吓得赶紧让人把那道菜撤下去。夹起一道红烧鱼,“皇上您尝尝这道菜。”放在刘治的盘子里。
刘治一看就没胃口,“这么油腻让朕怎么吃。”
富贵赶紧让人把这道菜撤下,“您尝尝这道菜。”夹起蒜末菠菜,这是皇上以前最爱吃的。
刘治夹起来尝了一口,吐出来“今天后厨做菜厨子赶出皇宫,永不录用。”站起来又坐回龙书案提笔批阅奏折。
富贵一看自己好心办坏事,害的人家厨子也丢了工作,皇上饿着身体也受不了啊,赶紧让宫女下去端点心。
又不放心自己亲自下去挑选,这次选的都是云熙爱吃点心,“皇上,你先吃点,奴才让御膳房重新在做。”
刘治顺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久别的味道,转头去看点心都是云熙爱吃的,那些菜不是不好吃,是自己喜欢吃和云熙一起吃过的菜。
“还是让厨子做一前的菜吧,别为难他们了。”刘治收回刚才话。
富贵应声吩咐小太监下去告诉厨子不用走了。宫里当差真是太难了,丢工作事小,弄不好小命说没就没了。
刘治吃了几块点心,走到外面走廊里,看院里鹅毛大雪,想起去年跟云熙打雪仗的情景。
云熙很爱雪,只要下雪了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雪里尽情的玩耍,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富贵看看刘治又在想云熙了,撅着嘴很无奈,自己也偷偷派人找了,听说云熙和一刀在小黑山的山洞里一起度过了十几天。
后来听说二人下山后又在一农户家里住了一个月,再后来被一群也不知什么人接走了,这要让皇上知道还不气疯了。
富贵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屋顶上积雪飘落在刘治的身上。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到屋里去吧。”富贵怕皇上感冒了,前些日子刚刚好。
刘治每日批阅奏折来麻痹自己,一直到了深夜,把最后一张奏折批阅完毕,“搜”一只箭射到门框上。
“有刺客……。”外面的侍卫喊了一声,只见对面房顶上一个黑衣人快速朝远处飞去,侍卫纵身追了上去。
富贵吓得直哆嗦,在屋里来回跑着,“护驾……。”一下草木皆兵。
刘治看他那没出息样,“慌张什么,退到一旁。”
富贵一想这是屋里,刺客在外面,这才冷静下来,被皇上一骂退到一旁。
时间不大,冷血在前,后面两个侍卫押着一个黑衣人进来,身高就像七八岁的孩子,仔细一看是个小矮人。
“皇上刺客抓住了,说有事要见皇上。”冷月道。
刘治看看他差点没站出来,小小的个头,满脸褶子,“你来刺杀朕,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小矮子把胸脯一挺,一副生死无所谓的样子。
“没有,你为什么刺杀朕?”刘治看着他小小的个头,生了怜悯之心。
“我有事要见皇上,可怎么也见不到,只好从狗洞里爬进来,这才出此下策。”小矮子说话奶声奶气的。
“你要见朕有什么事?”刘治问。
“我是奉我家堂主的命令来见你。”小矮子道。
“你家堂主是谁?”刘治问。
“云缨公主。”小矮子没有隐瞒,知道进来就没能活着出去。
刘治一愣,云缨原来是江湖上所说的“汇义堂”堂主,留下她是个活该。“她派你来跟我说什么事?”
“我胸口衣服里有封信。”小矮子被捆绑着没法去拿。
冷月从他从他胸口里果然摸出一封信,递给刘治,打开信一看,刘治脸色阴沉下来,“一派胡言。”
信上说的清清楚楚,云熙和一刀在一个山洞里孤男寡女住了十几天,自己后来逃到山下,又在一户农家又住了一个月,皇上你还相信云熙是清白之身?
刘治气的不是这个小矮子,也不是云缨,更不是云熙,是一刀,敢跟朕的女人,一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富贵虽然不知信里说的什么,断定肯定跟云熙有关,也跟那件事有十之八九。
“你们堂主在何处?”刘治问?
“我是来送信的,我不知道我们堂主在何处,她也不会让我知道。”小矮子说的是实话。
刘治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此人不能留,有本事能进了皇宫,下次也能轻而易举,“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冷月听完让手下一把提溜起小矮子退了出去。
刘治看看富贵,富贵吓得赶紧低下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朕一个人蒙在鼓里。
“不惜任何代价一定找到皇贵妃娘娘给朕带回来,一刀格杀勿论。”刘治目露凶光。
富贵赶紧下去传令。
一声令下,全国上下各处都在寻找云熙,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云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见过一刀跟他正面交过手,可惜都被他逃脱了。
年关将近,刘治哪有心思过年,皇宫里只是简单的装饰了一下。
慧妃挺着大肚子走进来,“皇上今年年夜饭准备在“金悦堂”你看可否?”
“听皇后安排就是了。”刘治看都没看她一眼。
“啊”一声,“皇儿又踢我了,这几天可不老实了。”惠妃撒娇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让皇上多关注自己。
“外面到处是雪,你又大着肚子到处乱跑什么,回去好好养着。”刘治把那买上掉下来一个狼毛摘了下来。
“皇上,皇儿想见父王了,臣妾就过来了。”惠妃走到刘治身前。
刘治心里莫名有种厌烦,看着肚子的孩子,勉强一笑,摸摸肚子道:“皇儿乖,你在里面听话,等你出生了,父王再跟你玩,来人送惠妃回宫。”
惠妃还想多陪刘治一会,听皇上这么说,不情愿地离开。
燕国蠢蠢欲动,要不是大雪封地两国已经开始交战了。
“皇上,西南王来奏折。”富贵上前把奏折递上。
刘治一看脸色阴沉下来,提笔写下拒绝信,西南王镇守边疆,不让赵国趁机行事就行,燕国攻打朕自有对策。把信写完封起来递给富贵,“八百里加急送到西南。”
富贵接过书信下去传令。
刘治被压的真的喘不过气来了,燕国下挑战书,西南王想借此机会来京城一举拿下,现在又有了一个“汇义堂”在都处捣乱。
这次一定要把燕国打的伤了元气,即使占领不了,也要让他五年之内没有不能在挑事。
这个年过的很难,很漫长,每个人都不开心。
姚琛来探望皇上,看刘治脸色很差,“皇上,您气色很差,要注意身体。”现在已经升任丞相。
“爱卿,朕知道了。”刘治哪里开心的起来。
“皇上,三军已经待令,只要燕国敢进军,就打的他落花流水。贺将军已经到了边防阵地。”姚琛爷刚接到消息。
刘治这才稍许宽心,道:“粮草是否充足?”
“粮草充足,贺银成老将军亲自押运二批粮草正在运往阵地。”姚琛道。
刘治很受感动,老将军都八十了为了朝廷冒着严寒奋不顾身。“老将军一家饮食起居,一定要格外关照。”
“皇上放心,微臣已经派人去了。”姚琛做事什么都考虑的很周到。
刘治点点头,“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还有一定不能让西南王带兵前来,监视刘珠郡主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软禁起来。”
姚琛士礼道:“是,刘珠郡主仗着太后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只要她不干预政事,就不会为难她。”
“对,不要顾及太后方面,太后现在身处深宫,对外面的事根本不了解。”
“微臣遵旨。”姚琛看皇上这么说,做事就不再有任何顾虑。
刘治让姚琛退了下去,自己心中烦闷,便换上便衣赶去东城门齐季家中,听他说说如何看放下局势。
齐季看皇上来了,在他没来之前就对当前局势做了总结,“当前方向,跟燕国打仗迟早饿是,迟不如早也让他断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然犯上念头。”
刘治听完点点头,“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要打起来,其他小国从中作乱该如何应对?”
齐季道:“皇上不必有所顾忌,其他国家都在观望中,如果燕国大胜,其他国家势必会起兵造反过来分一杯羹,如果燕国大败那他们会按兵不动,所以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有贺朝阳做总将军,贺银成老将军咋做粮草,这场战争我们已经赢了。”
刘治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亮堂多了。“那西南王呢?”
“他不来就让他多活几年,如果真的带兵借护主的名义乘虚而入,那就把他关在京城关门打狗。”
刘治豁然开朗,“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皇上,凡事都是亲眼所见,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只有你相信真的才是真的。”齐季说完便不再说了。
刘治还想问。齐季道:“喝茶,这是我那傅燕恒弟子托烈风送过来的。”
刘治心生愧疚,“学生无能,还让傅御史在西南受苦。”
“他不会有事,老王爷舍不得杀他。”齐季老头子笑了起来。
杀傅燕恒,西南王舍不得,此人是百年难得的人才,如果被谁所用,那是可以齐家治国安天下的主,只是宁国人才太多,根本没有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西南王刘平早知道他是个人才,这才把他留在今天,知道他不会背叛刘治,宁可好吃好喝养着,也不让他虎归森林。
傅燕恒在西南城一个四合院里,每日写写字,看看花,养养鱼好不清闲。
来宝每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很是烦闷,看烈风在一旁耍剑,拿起一个小石头投过去。
烈风伸手接住,一个回弹正好打在来宝额头上。
“嗷”的一声,来宝从石凳子上蹦起老高,“烈风你杀人。”摸摸额头都肿了,跟他过来拼命。
烈风不善言辞,自己只用了两成功力,他就受不了了,“是你先投我得。”
“我是跟你开玩笑,你这么下狠手,跟你拼了。”来宝说完头向前朝烈风怀里撞。
烈风潜意识的向旁边一闪,来宝用力太大,没撞到人整个身子向前跑去一头栽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啃屎。
“啊……。”来宝趴着嚎啕大哭。
烈风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又做错了,走过去扶他,被来宝甩开,“不需要你惺惺作态。”说话竟然跑风,一摸门牙掉了两颗,这下更窝火了,嚎哭的整个院子都能听到。
傅燕恒从屋里听到,走到院中看来宝趴在地上哭,烈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怎么了?”
来宝一看老爷出来了,趴着来到傅燕恒身边,抓住他的裤腿,“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烈风他要杀我。”
傅燕恒一愣,看看烈风,“这到底怎么回事?”
烈风嘴笨,“是他先惹我的,我才这样。”
傅燕恒脸色一沉,“大胆,好你个烈风竟敢要杀来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