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苍白的手耷拉在上面几层的台阶上,血几乎连成了一条线,不停滴落。
纪洁嘴唇哆嗦着,跌跌撞撞的跑上楼,还差点因为踩到血滑倒。
“妈——!”
纪母倚在楼梯栏杆上,脸色比纸还白。
一把银亮的手术刀丢在血泊中。
纪洁扑过去捂住手腕的刀口,声嘶力竭的哀嚎:“来人啊!救救我妈妈!”
纪母眼睛微微张开,气若游丝的喊着,“小洁……”
“妈,那些照片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妈妈不想再连累你了……对不起,妈妈先去见你爸……”
最终,纪母因失血过多,没有救回来。
手术室外,纪洁整个生命的活力都像是被抽干了,手机响了很久才麻木地接起来。
那边传来邻居急吼吼的声音。
“小洁,快回来,你家着火啦!”
纪洁痛苦地捂住头,眼里没了一丝光亮。
妈妈没了,家也没了。
从此,她就是孤家寡人。
严家大宅。
今晚跟平时任何一个夜晚都没什么不同,除了纪洁可能找过来。
想到此,严鹤北眼皮忽的跳了跳。
他一向不信这种东西,但这次却有些莫名不安。
手机响起,是守在医院的人打来的。
“严总,纪小姐的母亲自杀了。”
严鹤北心里一个咯噔,止不住的有些慌乱。
风驰电掣的开到医院,就看到住院部大楼下围了一群人,朝着上面指指点点。
严鹤北下意识的抬头,心脏骤然一紧,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此刻正坐在楼顶边沿!
他力持镇定的走入电梯,不停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被纪洁影响,这一定是她的新把戏。
上了天台,就看到几个保安一直在劝说。
“纪洁,你……你受伤了?”严鹤北刚要斥责,看到她后忍不住改了口。
纪洁神情灰败,满手血渍,发丝凌乱地贴着苍白的脸颊,在夜色下更添凄凉。
下一秒严鹤北就懊恼地抿紧薄唇,自己关心她做什么?
纪洁声音嘶哑,惨笑道:“这是我妈妈的血。”
严鹤北高挺的身形陡然滞住,一时无言。
纪洁爬起来,从坐姿改为站在天台边缘,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战!
严鹤北缓缓朝前走着,背在身后的手攥得青筋突突,神色和语气却仍旧淡漠。
“纪洁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会在乎?”
纪洁没有回答,抬起手臂沿着天台走动起来,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外人进不去。
严鹤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轻缓如诗的歌声蓦地传来。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
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
每分,每秒……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
从纪洁开口,天台就陷入了沉谧的寂静。
严鹤北脑海中,很多曾经的甜蜜画面纷杂涌来。
歌声到这里就结束了,伴随着一丝怅惘地悠长叹息,纪洁没有犹豫,闭着眼朝后倒去。
她的嘴角甚至浮上一丝解脱的笑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