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做什么。”门帘被掀开后,直哉少爷满脸怏怏地走进来,似乎是因为之前我对他的话不怎么搭理的事感到不爽。

我拢着衣服,有些畏畏缩缩地遮掩身体:“后面的拉链够不着。”

这身衣服是冬款的长裙,拉链在后背。我够不着,只能拉上去一点儿,用这个理由喊他进来,我也不完全是撒谎。

“你连这种事都需要人帮忙吗?”他习惯性地嘲讽。

但还是站到我身后去,帮我拉拉链。他的手有些微凉,指腹还有常年练习射箭导致的薄茧,帮我拉拉链时稍稍触碰到我后背的肌肤,有些痒痒的。

他将我后背的拉链拉到顶端,就要出去。

却被我轻轻扯住了和服的袖口。

他脚步顿住,停顿一会儿,被我扯住的那只袖口下面的手微微蜷缩了下:“还干什么?”

我想去亲他嘴角。

却被他避开了,他捂住嘴后退两步,后背都抵在了试衣间的墙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睛一点也不凶狠、反倒有些无措地瞪着我。

压低声音,重重警告:

“你做什么,一点也不知羞耻的吗?这里可是商场。”

他一向如此。

但凡有人在的场合,他甚至连牵手都感到不自在。我不清楚是因为羞耻心,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个出生尊贵的禅院家少爷,跟我一个没有咒力的女佣牵手会很丢脸。

就更别说接吻了。

每次接吻,他都要精挑细选在没人路过的地方,最常有的地方就是他的卧室,因为这里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有任何人敢靠近,就连敲门都需要再三思量。

我微微垂眼,问他:“不可以吗?”

他有些烦躁的揉一下后颈,但语气却比刚才要好上不少,甚至都没再用警告和辱骂之类的词了:“试衣间又不隔音,而且那些店员都看到我进来了,我们一男一女在这里待久了很奇怪吧?”

我双手放置在腹部,搅在一起。低垂下脑袋,盯着手看,一言不发。

“……麻烦死了。”

他不情不愿地叨叨两句,靠近过来,比较敷衍的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就立马直起身,佯装无事发生地说:“这样总可以了吧,你不是已经换好衣服了吗?出去吧,照照镜子。”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我一下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我胳膊肘的地方触碰到他腰间那把总是随身携带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拥抱,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其后,我抬高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往下拉,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他那双跟杏花一样漂亮的金色眼睛微微失神。

我朝他半张开嘴。

他潮湿的眸下垂,视线落在我的唇上。我清楚,以他的视角肯定能看清我口中微微翘起的舌尖,他颇有些狼狈地吞咽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几秒后,他一点点俯下身来,主动亲吻上我的唇。

他紧紧搂着我,将我往他怀里压。他胡乱舔了两下我的唇瓣后,就急切地往我唇缝里钻,我将嘴巴张开得更大些,好方便他的舌头全部钻进来。“咕啾咕啾”的口水声在安静狭小的试衣间里格外明显。

过了会,他浑身一僵。

塞在我口腔里的舌头也僵硬住了。

我的腹部也感受到了。

他收回舌头,将嘴角透明的延液用袖子胡乱擦掉,眼神躲闪着就是不看我,嗓音闷闷的:“你先出去,我待会再出去。”

“我留下来陪您吧。”我轻声。

他有些焦躁:“两个人都呆在这里,就算不做那种事,外面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劣等人也会往这方面联想的吧?!”

因为他语气有些凶,我肩膀微微耸了下,立马埋下脑袋,瑟瑟发抖的不敢再说话了。

他:“……”

他“啧”了一声,更不爽了,但语气却稍稍放缓:“你抖什么,我又没骂你是劣等人。”

我不言不语,依旧低着头。

“……”他不耐烦,“那你留下来陪我,总行了吧。”

我吸吸鼻子,重新朝他笑起来。

他下意识想说些嘲讽人的话,却又憋回去了,不爽地瞥开视线。

但尽管他没说出来,我也猜得到他肯定是想说“你还真是废物,就这么离不开我吗”这种话。

这个试衣间不大。

塞下我们两个人后,就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我们接下来没说话,起先我们是面对面沉默着的,过了会,他就不耐烦地侧过身去,再过一会,背对着我蹲下去。

我嗫喏着率先开口:“直哉少爷,您好一点没有……”

“……”他没回答,将脑袋埋进了膝盖。

我也蹲下去,在他身后,我抬手轻轻戳一下他的肩膀,我能感受到他的肩膀立马僵硬住了,像块石头:“直哉少爷,你……”

他快速回头,努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原本已经要好了,全都怪你!烦死了!”

我僵硬住,然后眼泪就蓄在了眼眶里,唰地一下就淌下来了。

他张张嘴,最后又干巴巴地闭上了,抬手用袖子帮我擦眼泪。伴随着试衣间的门外店员的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将他的手抱住,塞进自己的嘴里。

他过激般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甚至从嗓间溢出些喘息,但很快就因他咬住另一只手的手背而堵回去了。

他整个人都因紧张而紧绷起来,呼吸都停止了。

外面的店员又问了一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见我们没有回应后,就想打开门查看情况,被另一名店员拦住了。

“你是白痴吗?这种时候那两位客人一定在……”刻意压低的声音,随着两名店员走远而消失。

我抬眼,观察直哉少爷。

他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墙。正咬着左手的手背,正凶巴巴地瞪着我。

我含含糊糊解释:“如果帮忙的话,也许要更快一点。”

他更生气了,却没说拒绝的话。

我更努力帮忙,同时有些疑惑:“直哉少爷,你为什么每次都咬手背。”

他此刻已经失神了,听到我的问题大脑依旧在神游,却是下意识“嗯?”了一声。因他咬着手背,这声“嗯?”显得既闷又迷离。

我伸手过去。

他的眼神一片混沌,几乎没怎么反抗,我就将他的手从嘴里拿出来了。

手背上面已经有一个鲜红的牙印了。

因为没有东西堵住,他立马就从嗓间溢出一声呜咽,也因此而清醒过来一点。他正要抖着声音骂我,但随着他两只手的食指都被我塞进嘴里,他的咒骂顿时变得断断续续,生理性的眼泪也从他眼角溢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即使嘴里污言秽语,也毫无平日里的盛气凌人。

我朝他弯弯眼睛,抬起手,去触碰他的眼角。

他被我触碰一下,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发出甜腻又慌张的喘息声。我将他眼睫上沾着的眼泪擦去。随即又注意到他的嘴角,因为没有东西堵住,他的嘴情不自禁地半张开,在一声声努力压低的喘息声下,口水也忍不住流下来,挂在下巴上。

我帮他擦眼泪的手,又转而去帮他擦口水。

他抖得更狠了。

眼看他那双金色的瞳仁要因舒爽而控制不住地上翻,我将藏在袖口里的长针下滑到手心里,瞄准他的脖子刺进去。

长针很细,相对我而言,比水果刀更容易刺进人的肌肤,因为方便规避骨头。

他原本要达到顶点,忽然被我刺中脖子,眼睛猛地瞪大,也立马清醒过来,愤怒地看着我,我的针只是往里面扎了一点儿而已,他就快速反应过来推开我,然后重重掐住我的脖子。

这全都源于他对于脖子上那道刀疤的心理阴影。

他连水果刀都不准我碰,可以见得他对那件事的恐惧,对于我肯定多有防备。因为我将针刺进了他脖子上的穴位,即使只刺进去一点儿,也会让他暂时不怎么发的出声音,所以尽管他的眼神很愤怒,掐我脖子的手用力到鼓起青筋,发出的声音也很小,微不可闻。

但我也猜得到他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他对我多么多么好,不明白我这个贱人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因为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喘不上来气,我的眼泪逐渐冒出来,要往下掉。他看我这副模样,便不忍心的一点点松开手了。他这时候很松懈,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识破了我的诡计,而且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脖子被浅浅扎了一下而已,此刻是完全处于他上位我下位,我要任由他处置的境地,现在掐死我还不如先把我带回禅院家再慢慢折磨。

他一向这么自负。

我趁他此刻没通过咒力强化身体,将他腰间的匕首拔出来,刺进了他的心口。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心口,因为直哉少爷穿着衣服,我不是很确定。我学习到这些,是从书上看来的。直哉少爷书房的书有很多,我经常看,他知道我不识字,以为我每次看书都是太无聊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朝我颤巍巍抬起手。

我清楚,他是想朝我发动术式。

我低下头,抓住往前垂的长发捋到耳后,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他摆出术式手势的手指,然后用膝盖抵了一下他的腹部,像有一股电流通过被我舔过的地方传达他全身,他原本就已经快要达到顶点,立马就剧烈颤抖起来。

不一会,我膝盖那里的裙摆湿了。

他摆出术式手势的手也乱糟糟得不成样,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眼睛一点点失去光彩。喘息声也是,越来越弱。

我将刀拔出来,想收进他的刀鞘。

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自己因紧张而喘息的声音也很大,眼泪也是,已经流了满脸。

我努力平复心情,总算将匕首收进了刀鞘。

看着直哉少爷瘫在地上的身体,以及他胸膛处殷红一片的鲜血。我不确定那里是不是心脏,所以我紧张地俯下身去,去听他的心跳。

听了几秒后,我就立马直起身来,想爬起来,却因为腿软又摔回去。

听不见声音了。

他一定是死了,太好了……

我应该开心,应该开心,要开心,要开心。

我捂住心口不断给自己打气,才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我将身上染血的衣服换掉,穿回自己之前的衣服,那套衣服没有沾上血。

我整理一下衣服后,将直哉少爷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从试衣间出去。

那几名店员看到我出来,以及我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泪痕,全都在窃窃私语什么,脸上的笑很暧昧。

我忽视,走到角落去,打开直哉少爷的手机。

他从不避讳在我面前使用手机,所以我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我找到【山本廪人】这个名字,用直哉少爷的口吻给他发送一条简讯:

【进试衣间来,快点】

发送成功后,我将手机收起来。朝店外走,我看到原本跟另外几名佣人守在店外的山本匆匆忙忙走进店内,询问店员直哉少爷在哪个试衣间后,就靠近过去。

他是直哉少爷这次出行,带的唯一一个炳成员。

一级术师。

使用术式需要依靠武器作为媒介,而他最常用的就是长针。长针与普通的绣花针不同,是足以杀人的利器。他通常当做飞镖使用,飞射进物体的体内,发动术式让其体会万箭穿心的感觉。

山本不在,门口还有三名没有术式的佣人在。

我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后,最后在一位叫【四谷】的男人身上停顿住,我弯弯眼睛,喊他过来,跟他说直哉少爷有吩咐,带他一起往试衣间去。

山本最先进去。

不过十几秒,我就带着四谷一起进去了。

然后就看到山本浑身僵硬、一副反应不过来的表情站在直哉少爷倒在血泊里的身体旁。看到我们进来,山本顿时慌乱起来,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我,我一进来直哉少爷他就已经……真的不是我。”

眼看四谷惊慌失措地要打电话,他一把将佣人的手机打掉,他此刻甚至没想起来可以通过咒力残骸来辨认,只是一味地说:“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四谷浑身发抖,看着直哉少爷脖子上的长针,“可是那个针……”

“不是我的!”他语气凶狠起来,引起外面店员的注意。店员敲一下试衣间的门:“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四谷想大喊,山本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了。

山本凶戾的眼睛看向我,我连忙出声:“我相信你。”

他眼睛陡然冒出亮光来,“真的吗?”

我重重点头,同时朝外响应:“没什么,你们不用在意这边。”

店员:“好的小姐。”

听着店员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山本稍微放松一点,朝我投来感激的眼神,正想松开四谷的嘴巴跟他好好解释,却发现四谷早已在刚才因为他太过紧张而过于用力,昏迷了。

山本更惊慌无措了,一把放开四谷,不敢去检查四谷是不是死了。

还是我蹲下去,探他鼻息。

几秒后,我开口:“他已经死了。”

山本眼睛通红的看向我,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容易就死。”

我深吸一口气,浑身都在发抖,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几秒之后还是坚定起来,看向山本:“我相信你。”

“但是不管是不是你杀的,直哉少爷死了这件事,禅院家那边一定会以你‘疏忽职守’为由让你陪葬的。”

眼看山本紧张得团团转起来,我垂下眼睫,开口:“你逃吧。”

他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有风险,如果逃跑的话,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我把直哉少爷的手机递给他,眼睫颤啊颤的,声音也虚弱起来,“这个是直哉少爷的手机,逃跑的话需要很多钱吧?我知道直哉少爷支付的密码,你把直哉少爷的钱转走,然后逃跑吧。我、我不想让你死。”

他似乎在犹豫。

我怕他多想下去,会质疑。而且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是也想到了咒力残骸的事情,所以我连忙开口:“直哉少爷这边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是你杀的,没有留下你的咒力残骸,禅院家那边不会误会你的。禅院家虽然会因为疏忽职守要杀你,但追一段时间找不到你之后应该就会放弃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杀了四谷的事说出去的。”我朝他笑一下,“你应该也清楚吧,我之前捅过直哉少爷脖子这件事,不如到时候我去认罪好了,禅院家那边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有地方解气,说不准会更早放弃追捕你这件事。”

他呼吸一滞:“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我笑容更灿烂了,但声音却很落寞:“没啊,我是在帮我自己。自从被抓回禅院家,重新没了自由,我早就想死了,只是直哉少爷一直不准而已。”

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最后抓住我的:“我、我们一起逃吧,我会保护你的,禅院家势力很庞大,肯定会很快抓住凶手的,直哉少爷也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紧抓你不放了,我们一起逃跑的话,过个一年半载禅院家就会放弃找我们了。”

我眼睛倏忽睁大,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你愿意带我走?”

他更坚定了,“嗯。”

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让另外两个佣人去找来一个大箱子,将直哉少爷和四谷的身体装进去,密封好,让那两个人搬去郊区埋起来,说是直哉少爷的命令。

尽管这个命令很奇怪,但由于是直哉少爷的吩咐,他们连多问一句都不敢,就照做离开了。

之后他将直哉少爷的钱分批次转到他手机上,也没转太多,只转了两百万而已,因为担心引起禅院家那边的注意。

他带我离开商场,驾车离开。

等到了临近城市的郊外。

眼看他还要继续开车,我喊停之后下车,他问我为什么,我解释,如果我们一起逃跑的话,禅院家那边说不准会怀疑我们有私情,早有密谋,毕竟我们都是直哉少爷身边亲近的人。不管有没有你的咒力残骸,都会认定此事与我们有关。

而分开行动之后再约定一个地方会晤,反倒会更好一点。

他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只是犹豫了一秒就同意了,然后问我在哪里碰面。

我笑着:“香川。”

看着他的车远离视线,我却并没有往香川的方向去。

四谷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按照禅院家找人的效率,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藏直哉少爷尸体的地方,从而打开箱子,四谷那时候应该还没饿死。

只要他不死,就会指认是山本杀的直哉少爷。

而我之所以选择山本作为替罪羊,完全是因为之前在东京时,致使拾荒老人死亡的伤口,那个腹部的窟窿,是山本所为。

可山本逃亡应该能逃很久吧?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毕竟他可是一级术师。但他也只能在逃亡中度日了。

“直哉少爷怎么会下这种奇怪的命令啊。”其中一名男佣嘟囔道,此刻他们正在挖坑,因为直哉少爷不在,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抱怨。

另一名男佣也很无奈:“别说了,快挖吧,天马上黑了。”

他们继续挖。

没多久,其中一个人停下动作,看向身侧的大箱子:“你刚才有没有感觉这个箱子动了一下。”

“有吗?是你的错觉吧。”

“是吗……”男佣自言自语地说道,正要继续挖。

那个箱子又动了一下。

这下两个人都注意到了,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想打开看看,但还没触碰到锁扣,一把匕首就忽然从里面刺穿了箱顶。

男佣吓得节节后退,一屁股摔进了土坑里。

另一个男佣也吓得魂飞魄散,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后他们就看着那把锋利染血的匕首,一下下将箱顶捅破,其后,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染血的金色碎发下,眼神阴毒。身上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旖旎气味。他环顾四周后,视线定格在他们身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奈穗子呢?”

是……是直哉少爷?!

两名男佣彻底吓尿了,连忙跪地:“属、属下不清楚……应该是跟山本回禅院家了吧……”

“山、本?”禅院直哉这才想到什么似的,将脖子上刺着的长针也拔下来,他眼睛低垂,盯着长针看了会,狞笑起来,“啊我搞清楚了,又来一个杂碎把奈穗子那个脑子里全是水的贱人哄骗住了。他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什么时候?!明明这次我都那么小心了!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他越喊越大声,越喊越疯癫。让那两名男佣吓得浑身上下打哆嗦。

随后,他们就都被狠狠踹了一脚,“快去!把山本和奈穗子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抓回来!”

“是……是!”

没用多久,他们就查出来一点眉目。

原因来自他手机里的钱被转走的账户,根据那个账户去查就能查到山本的路线。虽然山本也不傻,中间换了好几次付款账户,但禅院家的人还是一路追查到了,最后在香川看到了山本。

但他们都不如山本强,死的死伤的伤,山本彻底成了禅院家被追捕的对象。

可奈穗子那边却一点踪迹没有,他们将这件事上报给禅院直哉。

彼时,禅院直哉正在上药,听到了用力踹他们一脚:“他们是一起的,抓到山本不就能抓到那个贱人了吗!这种事还需要问我?!”

拉起的警戒线。

被封锁的有大量鲜血的试衣间,惊慌失措的店员,疏散人群的警员。

眼睛蒙着白色绷带的高个子青年双手插兜站在慌乱的人群里,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手腕上挂着的购物袋里,是那颗橱窗里展示的金色皮球。

我一路逃跑,期间有时刻关注有没有人来追捕我。

但并没有。

我逐渐放松下来,却依旧不敢坐新干线之类的东西,即使我已经学会了怎么乘坐。我开始思考去哪里,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袖岛那边很偏僻,所以我就决定去这个地方了。

很抱歉,佐藤少爷。

最后没有选择去香川。

因为悟少爷知道我一直很想去这个地方定居,如果他会来找我的话……会选择去那里找我吧。当然只是如果……很大概率他不会来找我,毕竟我当初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还说了不需要他,希望他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之类的话。

我感到很抱歉。

悟少爷真的很温柔,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很自私胆小还记仇,为了不继续伤害悟少爷,也为了不让我自己再继续忍受痛苦。

而且……

就算我们心无芥蒂的解决了矛盾,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相处状态了。因为我已经清楚我对悟少爷动心这件事,而悟少爷身为五条家的家主,身份那样高贵,而我不过是个没有术式的平凡女人,即使现在对我很感兴趣,以后也绝对不会娶我。

我无法做到毫无波动的看悟少爷娶别人。

所以,还不如离开。

但如果他说自己一定会娶我呢?啊又在做白日梦了,但如果有这种情况的话,我也只会是后腿吧,没有能力,没有家世,咒术界里权利斗争那么激烈,我只会是他的累赘。

我是乘坐大巴,一站站换乘前往袖岛的,之后乘坐游船,站在没多少游客、空荡荡的甲板上,远远地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离岛,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袖岛跟我期待中的一样。

人不多,大多还都是老人和小孩,平静、祥和。

刚搬到这里时,由于我身上那些微薄的钱都花在路费上了,所以我是没地方住的。我连住处都没先找,就去找工作了。

最后找到一个在鲜果超市的工作。

这是袖岛唯一的一家鲜果超市,店长是一个微胖的女人,她人很好,还允许我留在店里住,直到攒到足够的钱搬出去为止。

说起来,能来到这里工作也很奇幻。

刚来这家超市面试时,店长就问我的学历,见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正要不耐烦地撵我走。忽然她就整个人都僵住了,定在那里不动,眼睛也无神起来。然后她就重新开口了,语气变得客气不少,“我查一下就好了。”

查一下?

我很不解。

我什么都没说,她就只是在计算机上查了一下,然后点开一个网页给我看,说:“爱知奈穗子,是吗?毕业于大阪市的XX高中。”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正想说这不是我。

她指指照片:“这是你吧。”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上我的脸。但这真不是我的学历,而且姓氏也不是我的,虽然……虽然奈穗子这个名字是我的。

我正想解释,一道很年轻的声音传来:“妈妈。”

我扭头去看。

在楼梯的阴影处看到一个身影,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听声音挺年轻的,他紫色的眼睛淡淡扫过我,看向老板:“我饿了。”

老板仿佛无神般站起身,跟我说了句‘明天就开始上班’后,就离开了。

就这样,我稀里胡涂的入职了。

鲜果超市的工作不是很忙,卸货装货之类的工作老板从不让我做,只需要我摆商品、收银,慢慢的,由于经常能见到来买东西的人,偶尔会聊上两句,我对袖岛上的人也熟悉不少,有时候在外面走,他们会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这种感觉好新奇。

就像心里被塞进去一罐子蜜,从头甜到脚。

我偶尔会用老板家的电话给伏黑惠和津美纪打电话,跟他们聊我在这边的生活。我会说,我认识了一名老师。

她是袖岛唯一一所小学的老师,很年轻,只有26岁。

她来买东西时我们认识的,她知道我喜欢看书后,就经常会借给我书看。老板也经常在店里看新闻和电视剧,我根据台词按照字幕推测,也能认识不少字,持续到现在,我认识的字越来越多,已经很少碰到不认识的字了。

袖岛的老人和孩子很多。

孩子最大的也只有十二岁,因为袖岛没有高中和初中,他们如果要上学的话,要去别的地方。孩子们都很天真无邪,可能是因为我的口音是京都的,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就总喜欢偷偷来看我,还会夸我,说我声音好听,说话的腔调也好听,长得还好看。

之后我就会买糖给他们吃。

他们又会夸我,说我是他们最喜欢的大人。

他们有时候还会等我下班,催促着喊我,要跟我一起去玩。他们说袖岛有一个废村,那里闹鬼,已经有人在里面失踪了,但他们说自己才不怕呢,那些都是大人编出来的谎话骗小孩子的,他们都长大了,已经不相信了。

看着一群小萝卜头说自己都长大了,我总忍不住笑。

他们会带我一起去探险,但也只是在废村的外围。因为里面已经被废铁围起来了,过不去。

等太阳落山,我们才回去。

我们在交叉路口挥手告别,我一转身,就看到了店长的儿子,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着我。他很奇怪,我从第一天去面试的时候就感觉到他很奇怪,因为他总是戴着口罩帽子,只露出眼睛部位。

他似乎身体不好,之前摆货的时候,我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是他扶住了我。

他的手,好凉。

就像冰块。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他即使看起来不过是高中生的年龄,却没像袖岛其他孩子一样离岛上学,要放假才能回来,而是一直都留在岛上,甚至连出门都很少。这一片的小朋友们甚至对他都不熟悉,提起店长的儿子这件事,他们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姓木下,跟老板一个姓。

但我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喊‘木下少爷’什么的会很奇怪,尽管我现在跟木下家算是主家与被聘的关系,但喊木下太太都不需要喊夫人,只需要喊老板就好……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喊他什么,喊老板儿子吗……

好失礼。

所以我僵硬在原地,跟他对视几秒后,尴尬地朝他笑一笑。

他看了我一会,转身离开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

之后,我再也没在店里与他碰过面了,应该是身体恢复了,去岛外上学了吧?

清晨。

我从收银台旁边的折迭床上醒来,将被子枕头都收拾好,然后把折迭床收起来,打开卷帘门,营业。

因为现在还很早,没有人光顾。

我就开始打扫卫生,不仅是店内的卫生,我还会帮忙打扫楼上老板家里的卫生,因为老板收留我在这里睡觉我很感激,不做点什么总有些过意不去。

我正在楼上的走廊拖地,听见楼下有说话声,职业本能让我觉得是有客人来了,所以探头去看。

就看到有一个背着奇怪武器袋的金发男生正弯腰不知在做什么,手里还拿着奇怪的东西。我想起来最近岛上流浪猫经常被毒死的事情,以及经常在店门口放盆栽的台子上睡觉的大黄来。

由于放春假了,很多学生回来,顺道还带同学一起,就导致鱼龙混杂,可能出现了害虫,还是一只没有被抓住的害虫。

难道是他吗?

眼看浑身白色、但留着黄色刘海的肥猫一点点探出头,要吃那个男生喂给它的奇怪东西,我手忙脚乱,着急之下将浇花的水壶打开,朝楼下泼去。然后连忙蹲下去躲起来,避免事后被报复。

等过了两分钟,始终不见楼下有质问的骂声。可能是那个人也自知自己做的是亏心事,如果跟我理论起来只会是他吃亏,所以逃走了?

我犹豫一会。

片刻。

我小心翼翼探头,往下看。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并没走,我与他有点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无语和无奈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浑身湿透,三七分的金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举起手里奇怪的条状物,“猫条,你也要吃吗?”

妹这边有里梅酱打掩护

而且山本不弱,他当诅咒师的话能好久不被抓到,即使他被抓到了,妹也很安全,因为山本也不知道她在哪

以及老公们,呜我好想开图床,但是月石不够,有没有老公赏我一点月石(可怜巴巴)(爆哭)我好想开图床啊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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