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未央宫主殿外一片寂静，只有一名太监守候在寝殿外，手中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
殷鸣渊隐匿身形，远远的站在树影后面，没叫人发现。
否则怎么向人解释自己一个快成年的皇子深夜在如同养母的妃嫔殿外徘徊？
殷鸣渊看着屋内透出的淡淡烛光，神色愈来愈柔和，一想到他的娘娘如今离他如此之近，他的胸膛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他在外面站了许久，一颗燥热的心在夜风的吹拂下渐渐静了下来。
忽然，他看见一道人影正朝主殿走近。
殷鸣渊皱起了眉头，心中警惕。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殷鸣渊终于看清了来人，他穿着一袭银色贴身软甲，在黑夜中散着格外凛冽的光芒，腰间的佩剑精致华贵，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宝石，举止投足间不掩其锐利贵气的锋芒。
那张脸，赫然就是御林统领凌霄！
就算是宫中巡夜，也不该巡到后宫娘娘居住的内殿。
殷鸣渊心中犹疑。
然而却亲眼见着他径直推开门入了寝殿，门口守夜的太监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未看见。
凌霄进去后，绿朱很快便从寝宫里出来，掩上了门。
她与小太监点了点头，二人走远了些，守在殿外。
殷鸣渊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何深夜凌霄去了娘娘的寝殿中，观绿朱和那个太监的反应，似乎这并不是第一次。
他忽然想起许久以前，殷鸣鸾曾随口和自己说过，她曾在娘娘宫中见过凌霄统领。
殷鸣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看了眼远处的绿朱二人，脚尖轻点，接力跃上屋檐。
他藏身于屋顶之上，密切听着寝殿内的动静。
寻好位置，然后轻轻移开了一点瓦片，寝殿内的景象便从缝隙中跃然于眼底。
沈宝珠穿着单薄的里衣斜靠在榻上，青丝披落肩头，卸去了珠钗和妆容的白净面容多了分柔和，少了白日不可靠近凌人的锋芒。
“娘娘，臣来晚了。”
凌霄的语气含着歉意，捧起她的手半跪在榻边，轻轻于掌心落下一吻，眼睛中的虔诚仿佛参拜的信徒。
可他们行的，显然不是真的圣洁之事。
只见沈宝珠抽出手，勾起他的脸，有些不耐，“行了，洗干净没有？”
“洗干净了，是净一公公帮我洗的，还给我熏了些欢宜香……”
净一，殷鸣渊记得他，当初自己进入未央宫就是他给自己沐浴，用刷子恨不得刷下一层皮。
花香与木质香交织的厚重香气在殿内荡漾，沈宝珠嗅着是有些好闻，她拍了拍凌霄的脸，语气缓和了些。
“好了，自己褪去衣服上来吧。”
凌霄点了点头，坚毅俊美的面容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竟有些勾人。
就着沈宝珠的凝视，他的指尖一点点解开银色软甲，衣料被推在脚踏上，最后露出他无可挑剔的身体。
他从衣料中抬起脚，身材比画本子里修饰过的外形还要完美，既有武将健壮流畅的线条，又有世家公子的清贵优雅，仿若一幅生动的画卷。
沈宝珠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淡淡欣赏。
凌霄垂下眼，麦色的肌肤渐渐泛上粉色，似乎无声诉说着羞涩。
他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的一角，跪坐在床榻上，从床尾钻进了柔软的被窝，原本盖在沈宝珠身上的薄被瞬间鼓了起来。
薄被耸动，悉悉索索的琐碎声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宝珠斜靠在床头的身子轻轻颤动，她的眼神渐渐迷离，精致的下巴高高扬起，手指抓住被子的一角，揉成皱皱的一团……
许久，凌霄才从被子中钻出，脸颊比沈宝珠还要红，额上的细汗将欢宜香的香气挥发的更加浓烈。
沈宝珠细嗅浓香，声音婉转娇媚，“过来。”
凌霄的喉咙重重滚动，依言爬了过去。
沈宝珠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另一边，手指慢慢下滑，落在他的领口，轻轻一挑，衣衫便敞开了。
她染上情欲的眼眸愈加幽深，缓缓地俯下身，将唇凑近他的胸口，然后用力地咬上了上去。
凌霄从喉间溢出低沉的喘声。
烛火轻轻摇曳，直到烛心燃尽，夜色笼罩，榻间的响动才渐渐停了下来。
二人躺在榻上，沈宝珠的头压在凌霄的胸膛上，凌霄的手则揽着女子的腰肢，满脸的餍足和幸福。
“娘娘，臣明日可否来未央宫一趟？我为娘娘寻了座绿翡雕的佛像，举世无二，请无名大师傅开过光，想必摆进公主的祠堂里会有些灵气。”
他凑在沈宝珠的耳边轻语，带着讨好和祈求。
以前殷鸣鸾活着的时候，凌霄没少带着宫外的稀奇玩意借沈宝珠的手送给那位小公主，爱屋及乌讨好公主。
“没有本宫的传召，不得入内，明日你将东西交给绿朱，然后就回去。”
沈宝珠想也没想直接拒了，她清楚他的小心思，无非是想要寻机会与自己多待一会儿。
算起来，凌霄在她身边待的已经足够的久，大概已有十年多了，从青涩的少年到如今，将所有的青春都给予了自己。
沈宝珠把玩着他的喉结，轻笑了一声，“你这么多年不成婚，你家里是如何忍下来的？”
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不成婚代表着无法开枝散叶，对大家族来说尤其不能容忍。
凌霄还是第一次听到沈宝珠问起他的家中私事，心里甜蜜，在他心中，是早已将娘娘当作了自己的妻子的，虽然想必陛下是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我实话跟他们说，我爱慕当今皇贵妃娘娘，我这一生是注定要为娘娘守身的，要是逼我娶妻生子是祸害人家姑娘，这不是结亲，是结仇。”
“况且家里还有兄长，生下了不少侄子侄女，我爹娘就不逼我了，只是害怕我在宫中惹了祸端连累全家，耳提面命让我藏好自己不能见人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