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栀:【我家进贼了。】
早上八点半醒来,夏晚栀看着床头的水杯陷入沉思。
除此之外,杂物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堆她没来得及从周家搬回来的行李。
竹子昨晚从医院送她回来后就离开了,再之后她吃完药便睡下,一觉到天亮。
中间发生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
但她就是知道有人进来了。
问谢檀,谢檀说不知道。
谢檀怎么能说不知道呢?
最有可能知道密码开门进来的人就是谢檀啊!
看到夏晚栀的信息时,云荔正被强行接去医院换药,一个激动脱口而出:“丸子家里进贼了!”
刚找好停车位将车停稳的姜百川惊讶一声:“进贼了?”
云荔精神高度紧张:“她说的。”
“兰亭别院的治安一流,双重门禁下怎么可能进贼,再说了那房子……”姜百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察觉不对劲才及时止住。
“你怎么知道她住在兰亭别院?”云荔敏锐地捕捉到,“房子怎么了?继续说啊。”
姜百川不动声色地掩盖过去,平静地继续道:“房子是谢祁延买给谢檀的,我知道很正常。”
云荔摆明了不信:“是么?”
姜百川第一次没敢看云荔的眼睛,进了医院后加快脚步:“走吧,带先换药,昨晚有没有碰水?”
云荔顾着回复下完知道的短信,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你刚说什么?”
姜百川耐心地重复一遍:“伤口,昨晚有没有碰到水?”
“没,疼得很,我也不敢碰。”云荔抬眸看他的那瞬间很快又垂下眼睫。
哪家总裁这么对人死缠烂打啊。
关键她还姓姜。
明知道她不是单身,对她还这么热情。
云荔内心极为复杂。
要不是脑袋这个伤口是败他所赐,加上他执意要承担责任,说什么不让他负责到底他会愧疚难安自责一辈子,她才不会让他陪着过来换药。
姜氏的大总裁道德绑架真有一套。
云荔想到什么,偷偷瞥了他一眼。
人模狗样的,该不会耍强取豪夺那一套吧?
“你刚说不可能进贼,丸子问过谢檀,谢檀说昨晚没过去,那到底谁进去了?”云荔把问题强调了一遍。
姜百川闭着嘴没回答。
云荔哼了声:“难不成是阎王爷么?”
姜百川:“……”
“不说就不说吧,我猜到了。”云荔坐下等待护士上前换药,整个过程中没皱一丝眉头,倒是旁边看着的姜百川紧张得不行。
等把药换完,姜百川才想起来有问题没问:“你猜到了?猜到什么了?”
云荔唇边笑意微勾:“谢祁延。”
“嗬——”姜百川笑笑不说话。
云荔也难得没再问下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这是姜百川对她最新的评价。
一开始是觉得温柔,而现在,她的温柔里藏了一丝俏皮。
另一边,收到姜百川消息的谢祁延黑着一张脸从会议室里出来,一个电话直接打到谢檀那里质问:“你跟夏晚栀说你昨晚没过去?”
谢檀整一个大写的无辜:“不是你说的,昨晚我们潜入丸子姐姐家里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么?”
说完她还强调:“包括丸子姐姐。”
谢祁延:“……”
捏了捏眉心,谢祁延吩咐一声:“重新跟她说,昨晚你自己一个人去看她了。”
谢檀八百个不情愿:“……”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毕竟真的不想再做多十套卷子。
下午出了太阳,夏晚栀站在落地窗前感受那暖暖的光,大概是昨晚捂出了汗,今天烧已经退了,人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手机里有周煜几十条未读信息,她点进去,内心毫无波澜地看完。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自己都够惨了,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给别人体面。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委屈这这总东西,她夏晚栀不想受着。
把人删掉后,夏晚栀正准备息屏,这时候弹出来一条管家先生的微信。
谢祁延:【十分钟后开门,安装饮水机。】
夏晚栀摸不着头脑,但十分钟后,分秒不差地,门外的门铃被摁响。
“那个……”才想问为什么突然送饮水机,但想到这人是哑巴,她酝酿了会儿,改了措辞,“辛苦了。”
毕竟是这套房子的管家,屋里少什么就添什么,很正常。
想着,夏晚栀打算人尽其才,利索地出声:“麻烦再帮我送一套茶具,扫地机器人,破壁机,还有……投影仪,暂时这么多了。”
他说完,对方没给回应,她有些尴尬:“有……问题吗?”
半晌,对方点头。
夏晚栀:“……”
装完了饮水机他就走了,夏晚栀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点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出了这扇门,祁实像上次一样做汇报,其中包括了夏晚栀提出的需求。
下一秒,谢祁延回复信息:【一小时后余飞送过去,你搬上去给她。】
不用一小时,余飞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带着东西过来了。
夏晚栀的门铃再一次被按响,从可视门铃上看清对方是谁后,她有些震惊地开门,然后看着这位管家先生将她需要的东西一件件搬进来。
夏晚栀忍不住跟云荔分享:【等我赚钱了,我一定买一套兰亭别院的房子,这儿的私人管家太给力了。】
云荔:“……”
这是管家的问题吗。
这是你背后那位大佬的问题。
云荔猜都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她那位谢家哥哥的手笔:【你迟早会拥有的。】
其实是你已经拥有了。
夏晚栀抿着笑意:【干什么回答得这么正式?】
云荔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加油美少女!】
再晚一点,谢檀发消息说谢老爷子喊她到谢家吃饭。
这回真是谢老爷子的原话。
知道她退婚的消息,老爷子心里也惆怅,本以为她有了好的归宿,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下楼见到谢祁延那一刻,夏晚栀愣怔在原地久久没动。
他微微靠坐在车前,手里点燃一根价格不菲的雪茄,四目相对间,谢祁延呼出一口缭绕的烟雾。
明明都是抽烟,可是在谢祁延身上体现的,却莫名多了分斯文败类的极致性感。
好看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好看。
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哪怕被罚跪在谢家院子里,狼狈成那样,却也挡不住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