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途中，江墨让苏煌儿负责带着他们飞行，然后表情严肃的对蒲灵说道：“你想修炼吗？”
“想。”蒲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点头回答了他。
“你不用着急做出决定。”江墨摆手示意她先冷静一下，听自己把话说完。
“鸿蒙灵泉确实可以帮助人重塑根骨，从而让你摆脱极煞绝体，说不定还能由此获得传说中的鸿蒙圣体。”
听到这个体质，后方的苏煌儿瞳孔骤然一缩，传说中的十大圣体之一！
“不过嘛，这个过程你需要忍受无比剧烈的痛苦，并且注意力还必须高度集中，一旦出现片刻的恍惚，就会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如此下场，蒲灵的小身躯不由得一颤，显然是被吓住了。
“所以你可要考虑清楚，是一辈子做个普通人呢，还是赌上一把。”江墨眼神认真的看着她。
蒲灵垂下头陷入沉默，大概思考了半炷香的时间后，她忽然看向江墨，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傅，我有的选吗？”
听到这个问题，江墨稍微怔了一下，旋即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你变聪明了啊。”
“这都要感谢师傅的教导。”
“看样子我是一名合格的老师。”江墨倒没有从她的语气中听到半点埋怨的意味，代表这丫头是真心实意的。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绕弯子，你准备现在就接受呢还是回去再开始？”
“现在。”蒲灵握紧小拳拳，表情极为坚定。
她担心自己回到万魔门后会忍不住改变念头。
“好。”江墨也是不再废话，直接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面，浓郁的鸿蒙之力开始疯狂朝其体内涌去。
“呜呜呜…”蒲灵的小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她的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可这样却完全无法缓解疼痛感。
好在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结束，蒲灵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条被冲上岸的鱼。
“成功…了吗…”她艰难说出一句话来，浮现出如释重负之色。
“不好意思。”江墨好心提醒道：“我刚才只是让你稍微感受一下，真正淬炼的话，要远比这强烈十几倍。”
“啊！？”蒲灵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自己刚才差点就精神崩溃了，结果却说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
事实上她这次还真误会江墨了，确切说蒲灵是想通过后者来做出决定。
其实江墨没打算说是一定要让她来接受鸿蒙之力的改造，毕竟他此行已经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
因此蒲灵对他而言已然失去了作用，江墨也没必要继续在其身上浪费时间来寻找对抗天道的方法。
不过再怎么说这丫头都是江墨所收的第一个弟子，虽然不怎么正规，能帮的话还是要帮上一把。
而蒲灵之所以会那么问江墨，是她自己下不了决心，因此才潜意识里觉得这又是对方的一个考验，彻底断掉自己放弃的念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江墨清楚这个过程有多么危险，以蒲灵的年纪来说确实有些残忍，才特意让其先感受一下。
蒲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她虽然很想大声喊出来让江墨继续，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江墨看着这丫头纠结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弄死她的仇人了，这样蒲灵便会有撑下去的动力，可惜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还是等以后再继续吧。”江墨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啪——
突然，一只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嗯？
紧接着江墨便看到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眸。
“师傅我可以的，你开始吧。”
听闻此话，江墨蹙起剑眉：“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他觉得蒲灵的变化绝非空穴来潮。
蒲灵倒没想到江墨会察觉到，轻声回道：“只是见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原来她在快要选择放弃的时候，眼前浮现出那个满是血色的夜晚。
明明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无尽猩红以及遍地的残肢断臂。
而一名浑身沾满血液的小女孩就站在这尸山血海之中，面色平静的问她：“都是你，大家才会死去。”
悔恨顿时在心中蔓延开来，蒲灵知道当年的惨案其实都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如果自己没有多管闲事，父母亲人们就不会惨死。
或者说自己要是能更强大一些，就可以保护好大家。
“后悔有用吗？”
小女孩看穿了她的想法，轻声质问一句。
蒲灵听后瞳孔骤然收缩。
“失去的既然回不来了，何不想想自己以后应该守护什么。”
“守护…”蒲灵喃喃自语着，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师傅…
没错，师傅就是自己要守护的人，是他在自己陷入绝境之际帮助她完成复仇，更是为了让她能够修炼，前往危机四伏的冥海。
如此大恩大德就算穷尽一生，自己都无法还清。
至此蒲灵算是有了动力，所以才会露出那种眼神。
江墨倒也没有多问，他尊重对方的选择。
“如果你能挺过来，那么从今往后你将是我江墨唯一的徒弟。”
此话一出，蒲灵惊讶的瞪大双眼，她非常清楚江墨这个承诺的意义。
“收敛心神。”
江墨提醒一句，旋即再次将鸿蒙之力灌输到蒲灵的身体里。
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只不过比起之前要强烈好几倍。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蒲灵还是差点失去意识，幸亏在关键时刻她坚持下来了。
只不过之后疼痛感开始逐步加重，致使她恨不得将牙给咬碎掉，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仿佛灵魂都被刺激到出窍一般。
江墨看着她越来越呆滞的眼神，意识到这丫头已经到达极限，可淬炼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
“唉，希望你能撑过这一关吧。”
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江墨也无法帮到她什么，一切都只能看蒲灵自己。
好在她即将精神崩溃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放在肩膀上，蒲灵下意识扭头看去，随后诧异的瞪大双眼。
“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