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锐是叫人拿来一组新的碗筷调羹,把用过的扔了。
笑话,独臂侠怎么洗碗?
*
统计报表摊开在桌上,纪暄对数据进行飞快的整理和解读,画出图表。
这些知识对纪暄来说并不困难,很快就完成了这份作业。
他正准备下楼,一拉开门,就看见门外正准备敲门的尉迟锐。
纪暄:“有事?”
尉迟锐左手收回握拳,凑在嘴边咳了咳,说:“也不是,就是,你想要什么,我尉迟家都可以给你,让你们晋升入上流阶级也不是不行……”
纪暄好笑地靠在门框旁,上下打量了尉迟锐一番,说:“尉迟锐,你不会因为我救了你一次,就情根深种了吧?”
这话说得没皮没脸的,纪暄说出来却不一样,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尉迟锐脸色一僵:“你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纪暄,我给你点面子是看在你做了最正确的事,没有想到你居然想入非非,对我心生觊觎了?”
纪暄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尉迟锐顿时感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尉迟锐略显得意地一笑,他稍稍靠近纪暄,手指轻捻纪暄微乱的发丝,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低声说:
“就算有泰因、钟廷默,还是艾德文……纪暄,你最好收敛一点,乖乖做我的人。”
尉迟锐笑了笑,转身,下楼了。
纪暄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耳朵。
古早老牌霸总。
稀奇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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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锐先行离开了,纪暄下楼的时候,泰因正在照顾那株沙漠阿波罗。
纪暄观察了一眼厨房,还好,正常。
尉迟锐总比艾德文正常些,没有叫上一堆人来他家观光。
他坐回沙发上看电视,也没有忽略泰因的身影:“你还没回去?”
泰因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准备离开了,也不知道今天浇花怎么这么磨蹭。
泰因在窗边和亲爱的沙漠阿波罗看风景摆pose忧郁了许久,其实一直在暗戳戳地观察纪暄的动态,好不容易等到他关注他了。
泰因慢吞吞地转过身,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委屈:“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晚餐。”
纪暄很少做饭,一周能有一次就不错了,难得有那么一点亲近的时光,偏偏又来了个尉迟锐打扰。
纪暄轻飘飘看他一眼,说:“没吃饱?食堂应该还没关门,你在A区打个电话就有送上门。”
泰因不高兴了,他走进沙发,活像一个被戴了绿帽、妻子却不屑一顾不痛不痒的丈夫。
他看着纪暄,又是想到花枝招展的艾德文,又是想到人气很盛的尉迟锐,甚至还有高岭之花一般的钟廷默,和哪一个比都没有什么胜算。
望着纪暄漠不关心的神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然像一个不必关心的人。
于是他赌气一般,上前,一使力,将纪暄按在了沙发上。
纪暄没有想到泰因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脑袋撞在靠枕上,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未来得及反应,泰因便已俯下身来。
泰因的吻激烈而重,落在纪暄的唇上。
纪暄的身体瞬间紧绷,想要挣脱,一只手往上推,却被泰因紧紧按住。
泰因的吻逐渐加深,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但却不得章法,只知道胡乱地蹭。
他本来只是打算轻轻一碰,浅尝辄止而已,没想到两唇相贴的感觉那样好,泰因刹不住车,便停不下来了。
他一边也担心纪暄生气,于是更不敢停下来了。
亲着亲着,突然唇边发出一声笑。
不是他。
是纪暄。
泰因微愣,手上力道一松,紧接着就被纪暄反客为主。
纪暄一手绕过泰因的脖子,扯住他的头发,往上抬。
头皮传来疼痛,泰因忍不住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瓣。
纪暄被吻得嘴唇红肿,眼角氤氲了些红意,他却勾唇一笑,风华绝代。
“不是这样的。”
“——我教你。”
纪暄的手一用劲,把泰因的脑袋往下压,自己抬起下巴同他接吻。
纪暄的吻技颇有技术含量,十分挑逗人心,带着点引导。
没等纪暄开口说“会了吗”,泰因已经是掌握了章法。
他横冲直撞,用着蛮劲,胡搅蛮缠。
水声杂乱,愈加扰乱心智。
“……”
一吻过后,已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泰因留念着收尾离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欲念,他紧紧盯着纪暄的愈加红肿的唇瓣,再一次向前凑过去,似乎还想再来一次。
却被纪暄抵住了。
纪暄想要按住一个人,自然是不容易挣脱的。
他亲累了,恹恹的,对着泰因挥了挥手:“回去吧,早点睡。”
泰因收敛不住,还是不想放弃这一份刚品尝到的美妙滋味,于是又要上前。
纪暄的声音却沉了下来:“我说,够了。”
活像一个穿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
泰因委屈,却没有办法,看着纪暄起身去洗手间,犹豫几分钟,终于还是不想惹他生气,乖乖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某个地方不对劲。
尴尬的部位,和平常不一样,有点……
泰因脸色一红,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飞快离开了。
*
洗手间。
纪暄淡然地洗手、漱口,如果不是嘴唇红艳得突兀,谁都不会想到他不久前才和一个人激烈亲吻。
纪暄跟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把刚刚发生的当一回事。
与另一边焦躁慌张百科搜索的泰因已然形成天壤之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