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担心楚佑年这边家里会不会不同意,就放慢了脚步,和他一起来到大门口。

大门口的小厮就像是乞丐一样,头发凌乱,浑身都是灰扑扑的,看见楚佑年就上前把包裹奉上:“大公子,老爷出海未归,太太本来要亲自前来的,可是小公子病倒了,经不住车马劳顿,就让小的送信来。”

楚佑年觉得自己手很痒,很想收拾他,自己只是让他显得风尘仆仆一点,可是没让他变成乞丐来丢自己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好,你这是遇到歹徒了吗?怎么这么狼狈?”

墨砚眼角的余光瞄到主子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这是装过头了,赶紧道:“是,遇到了歹人,幸好小的会点拳脚功夫,这才侥幸逃脱。”

心里却明白自己被同伴坑了,现在他肯定在角落里看热闹:好你个墨染,给我出这馊主意,回去就收拾你。

白牡丹急着知道结果,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带着那小厮去歇下,自己邀请他上马车:“今儿天高气爽,要不你去牡丹园坐坐?顺便看看家书?”

“也好,”楚佑年见她眼里也带了丝凝重之色,心里倒是好笑,知道她急着知道结果。

刚好,自己也想早点和她成亲,把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她嫌弃自己不够落魄,想悔婚。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白牡丹看见他慢条斯理裁开信,恨不得自己夺过来看,这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是好消息!”他见她紧紧的拧着帕子,就把信递给她:“我爹娘,就是你的公公婆婆对你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都没见着人,怎么可能很满意?那满意的肯定不会是白牡丹这个人,而是白家的家财了。

白牡丹心里有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矜持和避嫌了,接过信看完后,觉得楚佑年也不容易,他娘明显是偏心小的,连大儿子的终身大事都心不在焉的。

(楚佑年明显是把自己往爹不疼娘不亲的方面写。)“”“”

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他爹娘不在意他更好,自己和娘对他好点,他就不会吵着嚷着要回家了。

自己这先和他成亲,按着两人说好的在娘家住半年,自己尽快的有身孕,有了身孕就不合适舟车劳顿,又可以在娘家多住一阵,生了孩子后,又可以借着孩子的意头,再多住一阵。

等到要走的时候,自己又怀孕了……

不对,自己又不是母猪,这怎么能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呢?

白牡丹放下信件的时候,见他已经把首饰盒子打开了,看见里面那金镶玉的一套首饰,就算是自己的聘礼了,她的心情瞬间很复杂……

……

四月二十三,白家开始大肆派送喜贴,准备五日之后白牡丹在白府摆宴成婚。

欧阳家派出去的人悄悄盯了白家半个多月,发现楚公子深居简出的像个大门不迈的大家姑娘,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听到这让人绝望的消息,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禀告。

其实不用他们回禀,欧阳家也已经收到喜帖了,他们家是最早收到喜帖的人机家。

欧阳振华这下怒了,吹胡子瞪眼的大骂:“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收拾不了,现在她要成亲了,你们说怎么办?”

欧阳靖这下傻眼了,浑身无力失魂落魄的道:“表妹要成亲了?她怎么能嫁给别人?”

欧阳豪也没想到白家的动作这么快,以己度人的嘀咕:“难不成是被那个男人得手了?”

欧阳靖听到哥哥的话,更是觉得生无可恋,怒道:“为什么?酒呢,给我酒!”

“这个时候喝什么酒,你去白家呆着,见不到人就别回来,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欧阳豪拉住弟弟,难得严厉的板着脸:“只要你能让牡丹改口,新郎就可以换人,懂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到了她面前,怎么可怜怎么来,她以往对你向来包容,你得让她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实在不行,你就抱着她哭”

欧阳振华赶紧点头附和:“对,对,你听你哥哥的话,赶紧去白家。”

他们父子都觉得牡丹这么多年,只有和自己的儿子有牵连,可以说是没经历过男女情事,再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对上自己这,也跟别个女子毫无二致

听到欧阳靖上门,白牡丹正巧在试喜服,这日子定的急,喜服当然来不及自己做,好在绣楼里都有镇店之喜服,她这身段又好,就算有不合适的地方,让绣娘改一下也就好了。

“请表公子到大厅里坐。”

她觉得自己和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也不想他每天上门,现在自己也算是有主的人了,也要顾及楚佑年的心情,免得他心里不痛快。

也不想因为一个辜负自己的人,让他觉得自己水性杨花。

欧阳靖来到白家的客厅,心里觉得很失落,自己以往都是直接去花厅书房的,现在却来到客厅,看着边上垂手而立的四个丫鬟,更是觉得堵心。

亲疏一下子就分出来了。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没一会儿,牡丹穿着一身银红的长裙聘聘婷婷的走进来,俏脸生辉,眉眼带秋波,看见他还是盈盈一笑:“表哥,许久不见。”

“表,表妹!”他是真的对牡丹情根深种,一直以为自己肯定会和她成亲,之前没见到人还觉得惴惴不安,可是看见她待自己还是一样,心里又浮现出了希翼:“表妹,你的亲事……”

白牡丹打断他的话:“表哥,亲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把她这意思理解成她自己是不愿意的,是舅母想让她嫁个好拿捏的人,瞬间有了希望,上前两步低声道:“我们一起去找舅母说。”

想了想,觉得表妹太孝顺,怕是不忍心拂了舅母的意思,眼带深情的看着她道:“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也可以把他赶出去。”

他越想越兴奋,也顾不得客厅里的丫环婆子,上前就想去拉着她的手儿一诉衷肠,双眼里都是深情:“表妹,我让人把他弄走,反正喜帖已经送出去了,新郎换成我,舅母肯定也会成全我们的。”

白牡丹听他这话,心里就明白的很,他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向来都是听长辈的话,他自己并无什么主张,自己以前也觉得他这好性子,脾气也好,自己的性子刚强有主见,他的性子软,向来愿意迁就她,两人刚好可以互补。

现在想来,他这哪是性子好,而是没有主见,那里是自己可托负终身的良人?

和他比起来,楚佑年倒真是个夫君的好人选了。

他有计较,不接到他家里的书信之前,并没有和自己来往密切,现在说好了亲事,和自己相处之间就显得自在亲近了很多,昨儿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用公筷殷勤的给自己夹几样远一点的菜。

而且明显是把自己的喜好看在眼里,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

她突然觉得自己和他多说什么也没意思,退后两步,美眸含威的看着他:“表哥,你这话不要再说了,我娘身子不好,听不得这些话,表哥你以后定能寻到如花美眷,以前我们年纪小,我心里向来都是把表哥当亲哥哥看待的,也承蒙表哥的照顾,以后有我夫君照顾我,就不劳烦表哥照顾我了。”

他听她这绝情的话,顿时如遭雷劈,还想再努力一下:“表妹,你,我对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我在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白牡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丫鬟一眼,很是客气的道:“我现在忙着几日后的婚事,就不留表哥了。”

也不管他伤心失望的脸色,在他想来拉扯自己的时候,几个丫鬟已经拦在他们的中间,她自己转身毫不留恋的出去了。

“表……”欧阳靖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走了,心里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眼圈都忍不住红了。

他知道自己不够好,可是他不知道表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早知道自己绝不会和同窗好友去那烟花之地逢场作戏。

墨砚倒挂在窗外的横梁上,从头到尾看的分明,见未来的世子妃走了,这才悄无声息的翻身离开,觉得自家主子听到这好消息应该会觉得自己办事比墨染那个混账好。

……

楚佑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算着自己大婚的日子,想来想去心情很奇妙,无意间走到她院子里,星星还以为他是来见小姐的,赶紧把他迎进去:“小姐在书房算账。”

书桌上放着一叠账册,他看见牡丹十指翻飞,纤纤玉指纤长,拨起算盘来煞是好看,美的像是蝴蝶飞舞,一手拨算盘一手翻帐册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显得特别悦耳。

星星看着他盯着小姐傻乎乎的样子,觉得自家小姐是最好不过的,就是王孙公子也配得,现在真是便宜这姑爷了,以后自己一定要让小厮盯着姑爷。

谁知道他现在看着是好好的,规规矩矩的,以后会不会和表公子一样,喜欢去烟花之地呢?

白家家大业大,恰逢这几天又是对账发月钱的日子,牡丹就觉得干脆提早发,还多发一个月的月钱,让大家都可以沾沾喜气,也免得让人觉得白家对姑爷不满意。

她合上账本,抬头看见他眼神深邃的盯着自己的手,忍不住一笑:“呆子,还不坐,我可没让你罚站。”

楚佑年正想说什么,白夫人身边的吴妈过来,看见楚佑年在,急急忙忙的走进来:“我的姑爷啊,你现在可不能和小姐见面,赶紧回去,再过两天你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

女儿要嫁人了,最高兴的是白夫人。

楚家那边的家书同意他在这成亲住半年,那边马叔也带着人回来了,打听出来的消息确实如同楚佑年所说,而且楚佑年在当地的风评很好,让她格外满意。

一边和管事的们商量宾客名单,又急着让人把女儿和未来女婿的庚帖送去最好的庙里请管大师合八字,听到说这是难得的天作之合,以后必定儿孙满堂的好兆头,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松快了。

这儿孙满堂好啊,第一个不姓白,这第二个孩子可就是姓白了啊!

对着管事们千叮咛万嘱咐:“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决不能慢待了姑爷……让厨房里用心准备姑爷的饭菜,每日都不能重样,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上跑的,都不要舍不得……”

就算是自己女儿的肚子争气,这也要姑爷配合啊,现在自己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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