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天的画展中,祁知白的在国际绘画协会上的名气又提升了些许。

《奇迹》这幅画,不管是在技巧、情感还是它背后表达的故事上,都堪称完美。再优秀的画家,也不得不承认这幅作品的优秀。

就在世界各地的人都在为这幅画作震撼的时候,各国的的不对让他们记恨上,可是随着要求购买《奇迹》的电话不断增多,他也慢慢开始习惯下来。

虽然依旧担心,但是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其实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看一下祁知白画家其他的作品,其中也有很多受到同行的交相称赞。”

他临挂电话前,熟练地说出了这一句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找补。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祁知白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幅画不应该出售。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卖给了一个,就会得罪其他的大佬,还不如一开始就一口咬定不卖。

这样,买不到画的人虽然会不开心,但是起码他们的对手也没能买到这幅画,这就让他们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

他还没有想完,手机铃声就接着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是祁知白画家的助理,请问您是?”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无比礼貌地接起了这通电话。

“钱助理,你好,我是f国布莱斯家族族长的执行秘书珍妮特,我想在这里咨询一下《奇迹》这幅画的售卖情况。”

“不好意思。”听到手机里的人自报家门,钱树倒吸了一口凉气。布莱斯是f国累世的家族,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在经济、政治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能力。

“《奇迹》这幅画是祁知白先生最满意的画作,不准备出售,非常抱歉。”他一边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一边强装镇定地对着手机开口。

“祁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珍妮特早就清楚这幅画是非卖品,但是她并不认为有人能够拒绝布莱斯家族的要求。

“您放心,在金钱上,我们会经历满足齐先生的要求,在其他方面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声音没有了在公司里的一板一眼,反而带上了几分甜美,“比如说这次国际绘画协会上的主席换届……”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钱树拒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虽然祁知白并不喜欢画协里那种乌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如果画协的主席是对他们友善的那一方,会省了他们很多的麻烦。

“公司一直都很欣赏祁先生的家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公司或许将会和肯布尔家族合作……”

钱树狠狠地心动了:“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祁知白画家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挫败地走了回来,拿起手机声音沉重地回道:“真的很不好意思,这幅画我们还是不决定对外出售。”

挂了电话后,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这么优渥的条件,他真的想不到祁知白能够这么干脆的拒绝。

另一边的珍妮特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没有想到,即使她已经提出了这么优渥的条件,祁知白还是没有答应。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池寒的办公室,一脸忐忑地开口:“对不起池总,我开出的条件,还是没有让祁知白画家动心。”

办公室里的摆件精致到了极点,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能被被专业认识叫的上名字的古董和画作,可是这些东西摆放在这里,很好的和整个办公室融为了一体,没有一点突兀。

池寒是布莱斯家族的继承人,在f国,他有另一个名字叫做丹顿?布莱斯。

他的母亲是华国人,他也有一个华国的名字,也是他更喜欢的名字,池寒。

所以公司里对他的称呼都是池总。

一般情况而言,越是悠久的家族,就越加的重视血脉传承,他们会排斥其他血统的族人,维持正统。

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池寒仍然成为了布莱斯家族的族长。这条路充满了艰难,也充满了血腥。

所以,谁也不敢小看这个在阴谋诡计充斥的世界里厮杀出来的人。

不过他能够得到家族里不少人的支持,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有他的外貌。

他有着一头在阳光下灿烂到极点的金发,和一双清澈的如同天空的蓝色眼眸,这两点,和家族的正统血脉如出一辙。

池寒抬起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哦?”

珍妮特绷紧了神经,把两个人的交流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池寒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你要知道,说的再多,也不如做一件事来的有用。”

“我明白了。”能够在他身边工作,她第一时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我这就去联系肯布尔家族的族长。”

听到她的话,池寒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空出我明天下午的时间,我要和祁知白画家好好聊一聊。”

“是。”

汇报完所有的事情后,珍妮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池寒一个人,阳光洒在他金色的头发上,让他整个人没有了刚才说话时带着的威严和淡漠。

池寒是一个世界完后,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看到过她堪称黑暗的过去。

失去父母后,她被几个亲戚轮流领养,其实越是善良的人,就越不能把她留下,他们怕给不了她公平的爱,怕家里的条件承担不起这么多孩子的生活。

所以最后,她辗转了几个家庭后,跟着舅舅生活。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才七八岁,睡着最小的杂物间,做着家里所有的家务,甚至还要在空余的时间来空出所有的休息时间来帮助那个表弟辅导功课。

那样的生活,说起来好像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而已,却贯穿了她整个童年。

等到千辛万苦熬到高中毕业后,那两个人渣偷偷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帮她找了一个厂里的工作,说是让她补贴家用,甚至还找了一个暗恋她的家里比较有钱的高中同学,想把她‘卖’给他。

她稳住了那个同学,找到机会跑了出去。

孙国岭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现在即使没有录取通知书,只要学校里有数据记录她就可以去上大学。

在走之前,为了让他们以后不能再来打扰她,她就跑到警局里把他们告了,以私吞财产的名义。

原主的父母虽然留下的钱不算太多,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起码已经足够立案。

虽然还是以调解为主,但是她的手里就有了筹码,让她有了一个不被打扰的大学生活。

本来已经相安无事很久了,这一次孙国岭忽然联系她,可能是因为她最近在网络上太过出名,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

可惜,他打错主意了。

云书宁放下电话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才好。

另一边的孙国岭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这样打电话行吗?”邱淑才听完了他们对话的整个过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那个人不是说不让我们联系云书宁吗?”

说道那个人,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带给她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个人估计早就走了,怎么可能有空天天盯着我们。”听到她的话,孙国岭忍住害怕的神色,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我不就是太久没有联系侄女,想她了吗?”

“总不能这也不行吧。”

就在前一阵子,他家里忽然来了几个黑社会一样的满身都是肌肉的男人,说他们儿子因为贷款欠了他们七百万,还拿出了证据。

他们几个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他们不敢报警,生怕被他们记恨,本来一家人愁的都要跳楼了,忽然有一个人来到他们家,说可以帮助他们还上这个高利贷。

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们不能因为任何事情打扰云书宁,当时他们什么都来不及想,直接就答应了。

等到他们帮孙一涵把钱还上,他们才有心思去查关于云书宁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网红而已,也不知道得了谁的青眼。

孙国岭是一个老古板,对于现在的这些网红没有一点好感,所以简单地看了几眼后,就把这些东西抛到了脑后。

直到现在,他又从网上看到了云书宁的消息,他看了一个统计,他这个侄女,赚的钱多的让他眼红。

只要有了这个侄女,他们的生活绝对会过得更好。

所以今天,他才会不顾及那个人对他们的警告,拨出了这通电话。

正在两个人相互安慰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吓得两个人一个哆嗦,邱淑才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手机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后,她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是小涵。”

“这孩子,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打电话了,现在终于知道惦记家里了。”

不管孙一涵做了什么事,他都是她的孩子啊,他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孩子,还指望他给他们养老呢。

“小涵啊,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是不是缺钱了?”

“妈,你们做了什么?”孙一涵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惊恐,他声音嘶哑地喊道,“刚刚要债的人又给我打电话了!”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一跳。

在还不上高利贷的时候,他被那些壮汉恐吓过,所以格外害怕他们。

“什么?”邱淑才听到他的话,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孙国岭。

“就在刚刚,那些要债的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那七百万的欠款现在已经利滚利到了一千万,限我一周之内起码要还上一半。”

孙一涵声音颤抖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带着哭腔问道:“那个人不是说都帮我还了吗,为什么他们现在又来找我?”

“妈,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惹那个人生气了?”他语无伦次地开口,“你们快去道歉啊,快去求他,不然我死定了,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

是因为那通电话,邱淑才意识到了这一切的原因,手颤抖的快要拿不动手机,“小涵,你放心,妈这就去求他,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快去啊!”孙一涵的声音满是疯狂,好像电话这边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仇人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挂了电话后,邱淑才急出了一身的汗,“我现在就给那个人打电话。”

孙国岭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惊慌,他没有想到只是试探性地给云书宁打了一个电话而已,那个人接着就给了他警告。

“喂,是赵先生吗?”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邱淑才深吸一口气,稳住慌张的内心,尊敬地开口,“我们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吧,一千万我们实在还不起啊。”

因为手机开着免提,所以孙国岭也能听到赵陆的回答:

“孙夫人,您言过了。”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慢条斯理,没有一点怪罪他们的意思,“您只不过是因为太过思念侄女,所以才会联系云小姐,何错之有啊?”

他真的知道。

听完他的话,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邱淑才只能流着泪道歉:“我们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去联系小宁,不,是云小姐,我们一点都不会去打扰她。”

“求求您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只是您一个人这样觉得可不够,毕竟今天这通电话,是孙先生打的,不是吗?”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格外尊敬他们两个,只是他话中的意思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说话啊!”邱淑才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人,带着哭腔开口。

孙国岭被她的声音叫回神,也赶紧忙不迭地承诺:“赵先生,您放心,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联系云小姐了,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也不会!”

“我在之前其实很愿意相信二位的。”赵陆听到他们的承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一次,二位的做法实在让我很受伤啊。”

“不过我是个好人,既然你们这么诚心的答应了,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听到他的回复,他们两个人的气还没有来得及松,就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您要是一直利用我的信任,那也太让我伤心了。”赵陆看着窗外的风景,笑吟吟地开口,“这一次,需要你们自己补五十万。”

“如果有下一次,那就是一百万、再下次就是二百万、四百万,这些钱应该能让二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

挂了电话后,邱淑才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不就是打了一个电话吗,为什么他们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怎么办?”她抬起头,一脸慌张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我们真的要出这些钱吗?”

“不然怎么办。”孙国岭把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本来他还想换一个电话给云书宁打过去试试,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敢试,五十万的话,咬咬牙他还能出得起,要是下一次被发现了,一百万他是真的出不起啊。

那个时候,就只能把房子给卖了。

他呼出口中的烟,看身形一下子老了很多岁:“我们凑一凑,把这个钱先补上。”

“不行我们就去找云书宁,她那么有钱,肯定会有办法的。”邱淑才一脸心疼,他们两个人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才攒了这些钱,就因为一个电话,什么都没有了。

“打什么打。”孙国岭恶狠狠地扫了她一眼,“您真的觉得那个白眼狼会给小涵出这么多钱,这可是一千万啊,她自己才赚多少。”

“她不是有金主吗?”邱淑才想着刚才那个人的声音,忽然打了个哆嗦,对,他们不能去找她。

赵陆就是那个金主的人,他们去了,也是送死。

另一边,赵陆把这通电话报给了他的上级:“郁总,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去打扰云小姐了。”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郁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冷到了极点,“这一次的失误,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是。”

办公室的阳光洒在了郁诚的身上,却好像温暖不了他分毫。

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伤痕,就连一日三餐也稳定的不像是以前的他,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了以前的肆意,反而被孤单和绝望环抱。

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像极了她。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变成她。

明秘书带着文件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着现在的郁诚,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

云书宁在接到孙国岭的电话后,便把当年他吞并原主财产的相关资料都准备好。

以她现在的人设,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但是如果他做的太过分,她也有办法让他得到‘回报’。

只不过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她再也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就好像那一天孙国岭联系她,只是意外而已。

正在她稍微放松了一下心神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她平静的生活。

“喂,请问是云小姐吗?”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可能因为是外国人,她的华语稍微有些生涩,“我是布莱斯集团池总的秘书,珍妮特,我们池总想见您一面,请问您有时间吗?”

布莱斯集团?

云书宁眉头微皱,这个名字她听过,也是因为林晚。

书里,林晚在和贺辰分手后,出国遇到的贵人,就是布莱斯集团的池寒。

池寒把她培养成了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后,又像是一个大善人一样,把她还给了贺辰。

总而言之,也是一个让男女主在一起的工具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见她?

“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没有时间。”她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很直白的告诉对面的人,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见她口中的池总。

珍妮特从来没有被这样拒绝过,她作为池寒身边的秘书,不管谁见到她都带着三分笑,讨好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拒绝,还是这种一点也不客气的拒绝。

想着池寒的嘱咐,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甜美:“我们池总是贺砚贺总的朋友,听说了您的故事后,所以才想见您。”

“想和您聊一聊贺总的事情。”

听到她的话后,云书宁的瞳孔微微放大,贺砚的朋友?

贺砚在书里不是没有朋友吗?怎么这个池寒忽然就冒了出来?

虽然心里一片慌乱,但是她知道,这一次的见面,她必须去,还要去的迫不及待。

“什么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激动。

“今天下午两点可以吗?”珍妮特没有想到她说完池总交代的话后,她会答应的这么快,好像根本就没有犹豫一样。

听着她说完了时间地点后,云书宁点了点头:“可以。”

放下手机后,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不要那么慌张。

池寒就算和贺砚再熟,也不可能比贺辰更熟,她已经骗过了贺辰,就一定能骗过池寒。

再说了,虽然秘书说他们两个人是朋友,但是众所周知,只有一两次公司上的商务往来的交往的两个人,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说不定,池寒对贺砚还不如她了解的多。

在见池寒之前,她从网上搜了一下他的相关消息,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绝非善类。

他或许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最危险的人,所以她绝对不能出错。

从出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是真正的云书宁,那个因为意外和爱人分开的云书宁。

“云小姐,这边请。”在餐厅,门口等候的珍妮特看到云书宁后,笑着迎了上去,把她带到了包厢,“池总在里面等您。”

云书宁对着她点了点头:“谢谢。”

走进包厢后,她就看到了一双如天空般湛蓝澄澈的双眼,可是她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双眼中潜藏的危险。

探究、怀疑、审视以及伪装的堪称完美的温和有礼。

这个人,她必须小心。

不过,那都是属于云书宁该有的想法,不是现在的她应该想到的,所以,她看到他后,只是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犹疑:“池先生。”

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池寒都是一个绅士到了极点的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衬衫马甲外套,每一件看起来都没有一丝褶皱,精致优雅仿佛被他刻到了骨子里。

“云小姐。”他走上前去帮她拉开了座位,还把早就热好的牛奶递到了她的面前。

关心妥帖,他做的滴水不露。

云书宁落座后,看到同样落座的他,没有一点寒暄的意思:“池先生,和贺砚是朋友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紧张和期待,眼神也认真地看着他。

“云小姐下次听到类似的消息,还是辨别一下比较好。”池寒的华文很好,只听声音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纯正的华国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不怀好意。”

他看着云书宁,细细地感受她与画中的区别。

和画中的她相比,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的,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但是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她深藏于内心的,和画中人一样的悲伤和孤独。

池寒这次来,本来只想见一见云书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那样纯粹而执着的爱情,才会露出那样伤怀中却透露出希望的神色。

更重要的是,他想象不出,贺砚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错,在见到她之前,他有过怀疑,因为以他对贺砚的了解,知道他对一个女人动心的概率有多低,他更知道这种坚定不移的爱情发生的概率有多低。

这两个合在一起,就更加让他好奇和怀疑。

可是在见到她后,他心中的怀疑渐渐消散,他带着笑意接上了刚才的话:“我和贺总见过几面,朋友二字,应该勉强能够得上。”

他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对面人眼中的期待暗了下去。

“不过我对贺总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对着她点了点头,声音温和,“毕竟,我们两个公司还是合作了几次。”

“这样啊。”云书宁对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其实,我眼中的贺砚,和你们眼中的那个贺总,好像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缓缓眨了眨双眼,眼中浮现出了一股淡淡的茫然:“有的时候,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后来,我渐渐明白了。”她眼中的茫然消散,留下的是一丝醉人的温柔,“哪一个都是他,只是我眼中的他,格外珍贵罢了。”

她好像根本就不想知道别人眼中的贺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固执地怀念着自己心底的那个贺砚。

“不好意思,我好像说的有些多了。”她收回了眼中的情绪,又变回了刚进门时的那个云书宁。

“没关系,这样的贺总,其实我也很好奇。”

“只是如果云小姐并不想从我口中知道贺总消息的话,你为什么会答应赴约?”

“或许是因为我想知道,贺砚的朋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看着他,好像在透过他,看那个时候的贺砚,“又或许,我只是想来谢谢这个还记得他的人。”

“云小姐和贺总在一起时,难道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吗?”池寒看着仿佛马上就要告白的人,好似不经意地提到,“我好像从来没有听到您提起过。”

按道理来讲,热恋的两个人,肯定会相互赠送礼物,哪怕是贺砚,应该也不能免俗吧。

听到他的问题,云书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脆弱。

或许是其他人怕引她伤怀,所以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其实,在他失踪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些……紧张。”她答非所问,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谈论起了他们的曾经。

“一个不相信两个人能够天长地久的灰姑娘,和一个喜欢把一切都埋在心里的王子。”她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吸了一口气,“我们见得最后一面,其实有些不愉快。”

“一天后,就是他失踪的时间,可是我不知道。”

因为贺砚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直到他失踪了两天后,因为公司事务找他的秘书才发现他失踪了。不确定是不是绑架,也不确定是不是意外,贺氏掌权人失踪这个消息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引起社会的动荡,所以警方一边探查,一边瞒下了这个消息。

“在两个人不欢而散的第二天,我主动发去了消息,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可是根本就没有回应,就这样过去了一周,我以为这是他在直白的告诉我,我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尽头。”

池寒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云书宁会这样怀念那段感情,会这么意难平。

如果他们两个人经历了社会的风风雨雨,如果云书宁被迫接受他身边的一切,如果两个人没有在最让人留恋和遗憾的时候分开,那样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执着的等待吗?

他给不出一个回答,因为她是云书宁。

“后来啊,决心跟他一刀两段的我,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清理出了我的世界,他送的手机,两个人之间互送的礼物……”

说到这里,云书宁嘲讽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现在的自己,还是在嘲笑以前那个天真的自己,“那个时候也是我没有经过社会的历练,什么都扔,那可都是钱啊。”

她眼眶通红地笑着,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涌出。

看着现在的云书宁,池寒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语:凄美。

他体贴地把手帕递了过去,对面的人没有接,只是胡乱地用手摸了一下脸:“谢谢池先生的款待,接下来的时间,就不打扰了。”

云书宁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包厢。

行走间,他甚至能感受到和她一样的悲伤脆弱。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等到终于回到了公寓里,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她只能庆幸自己早就在最开始,把这个谎言伪装到完美,即使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和贺砚两个人的相处,她也在脑海里完善到了完美。

不然这一次,面对池寒,她可能要功亏一篑了。

如果不是她已经提前让自己入戏,可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不自觉地露出破绽。

不过这一关,她应该已经过了。

布莱斯家族的事情这么繁忙,他能在华国的时间应该不多,只要她在这几天里稳住自己,问题应该不大。

接下来即使池寒邀请她,她也有了拒绝的理由。

“池总。”看到云书宁离开包厢的身影后,珍妮特快步来到了包厢。

“你说,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很让人羡慕。”池寒的声音里带着珍妮特听不懂的情绪。

“是……吧。”珍妮特的声音有些犹豫,即使她身为一个金钱至上的打工人,也对这样的感情动容,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不羡慕这样的感情呢。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先后被拒绝了两次,即使后来他让人对云书宁透露了贺砚那莫须有的绯闻,她的态度好像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精通人性,所以才会理解如果一个表现的情深不渝的人知道了这份爱情如果真的存在污点后,那个人应该会有怎样的表现。

爱的越深,恨得就越深。

虽然在一开始,他只是让人简单地透露了一点贺砚在爱情上的虚假的污点,可是因为他对贺砚的了解,所以这个谎言会显得格外真实。

可是从头到尾,云书宁的表情就是不信,她根本不会相信这些,当时他也在场,就是因为亲眼看到了,才觉得格外震撼。

就像是在她的心里,从来不会生出对贺砚的一点怀疑。

看来往贺砚身上泼脏水是行不通了。

珍妮特看着空手而归的池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再在这里多待两天了吗?”

“没有意义。”现在继续留在华国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云书宁不可能在这几天只能就动摇对贺砚的喜欢。

池寒坐在车上,深邃的眼中没有一点放弃的样子,“华国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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