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做药浴
天色不早了,戚月没再去砍香樟树,而是迅速回家了。
跟沈玉说了一声她回来了,便一头扎进药房,开始查阅戚风樟记录的本子。
本子里的内容很杂乱,一些人名之类的她完全没有印象,毕竟原主之前浑浑噩噩十多年,对北渊这个国家并不了解。
但其中有一条信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条交易记录是二年半前的。
记录上说,这年四月,西楚国给北渊交纳岁贡,其中有一匹千里马,戚风樟利用皇城司大参将职务之便把这匹马置换了,并在当日移交给了一个叫崔九元的人。
她在记忆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崔九元是什么人,但这个交易的内容却让她暗暗生了疑惑。
不过一匹千里马而已,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难寻。
戚风樟背后的主子为何要冒着风险将其置换出来呢?要知道动了贡品被发现,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而且时间刚好是两年半前。
那可是赵奚言一战成名后,突然坠马残疾的时间。
这太巧了,由不得她产生一些联想。
又翻看了一阵子,全是戚风樟贩卖消息,收受钱财的一些记录。
从册子的内容来看,戚风樟的上头有一个来头很大的主子,他替这个主子联络着来自南岳国和西楚国的消息,但他好像又不完全为那个人服务,而是在背地里做一些贩卖情报的勾当。
大概类似于双面间谍这种,为了钱出卖国家大义,礼义廉耻。
戚月越看越觉得,戚风樟这种人,真是死了都怕他占地方臭的那种。
隐藏的太深了。
要不是她无意中发现,这家伙不知还要逍遥多久。
最终她还是觉得把这东西交给赵奚言,说不定他能看出更多东西来。
第二天吃了早饭后,她便把事情的前后跟赵奚言说了。
当然,她并没有说她发现了那匹马的事情。
她相信,要是真的有问题,赵奚言自己一定会发现一些什么,用不着她来提醒。
毕竟两年前的落马,对赵奚言来说,不仅仅是残疾的开始,更是尊严,人格被践踏碾压的开始。
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在别人的口中听见。
把那个册子交给赵奚言后,她便打算进山去寻香樟了。
香樟木本身就是一味药材,还特别适合与三七搭配,若选择年份久,长势好的木料打造浴桶,会对这次的药浴治疗增加意想不到的妙用。
她刚把跑远了的怪牛招呼过来看门,赵永链也提着斧头出来了。
“侄媳妇,我跟你一起去,给你搭把手。”
戚月刚想拒绝,看到赵奚言正摇着轮椅在屋檐下看着她。
离得远了,他的面目有点模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但戚月知道,赵永链是他喊来的,因为砍香樟这事儿,她并没有给别的人说。
说真的,赵永链不去还好。
她空间里刚好有伐木工具,她一个人的话,拿出来就一会儿的事,可赵永链去了,她就得用斧子砍。
可一想到上次她回来的晚了,赵奚言挣扎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去林子里寻她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二叔,等会回来,还要你再去喊一下李元过来做浴桶。”
“放心吧,回来我就去喊他。” 两人相跟着进了林子,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一棵香樟树。
正要下手砍的时候,两个土著人突然出现,把一根短箭射过来,嘴里还愤怒的咆哮着,分明就是阻止她砍树。
戚月不做声,只淡淡地从怀里掏出那把砍柴刀,猛地甩过去。
那刀不偏不倚,刚刚飞过两个土著人的中间,插在他们身后的树上,顿时把两人吓得弯了腿。
土著人本就矮小,两条腿突然躬成了罗圈,看着还挺有喜感的,戚月略略勾了勾唇。
这么久了,她想做什么,还从没有人阻拦成功过。
“滚!”
两个土著回头看了一样深入树干的砍柴刀,两张黑脸都变成了白脸,随即撒丫子就跑了。
见戚月已经抡起斧子开始砍树了,赵永链顿觉多余,便想着把刀捡回来。
他瞪瞪瞪跑了去,才发现那砍柴刀已经整个没入树干之中,只留下一个刀把在外面。
明知自己可能拔不下来,但他还是强撑着把一只手挂在上面,结果摇了半天,也不见那刀有任何松动,倒把他弄得满头大汗。
正当他想着这也太丢人了的时候,又听“咔嚓”一声,他赶紧回头一看,那棵粗大的香樟已经往一侧倒下去了。
赵永链赶紧趁着戚月没有注意到他的愚蠢行为,跑了回来,拿起斧子帮忙砍树枝。
岂不知戚月早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憋着笑呢。
两人利索把香樟木处理了,先把主干部分扛回去,其他的慢慢再收拾。
香樟全身都是宝,拿回去做一些木珠子放在衣柜里还能驱虫。
回走的时候,戚月也没有忘记她的砍柴刀。
只见她一手拖着树,一手轻轻一拔,就将刀收回了怀里。
走在后面的赵永链看见,当即就是一个趔趄。
当天下午就把李元喊家里来做浴桶了。
李元不是一个人,一家子有十多个,按部就班一套工序下来,第二天下午就把两只亮闪闪,纹理漂亮的浴桶放在了戚月面前。
考虑到接下来的医治,戚月把浴桶安置在了药房中。
这里空间大,进去换水也方便!
因为喜欢香樟木的浴桶,她还特意收了一个在空间里,打算有空也泡一泡。
一切准备完成,当天晚上,她就要给赵奚言做药浴了。
晚上没让他吃饭,戚月就把她弄进药房去了,跟他说了接下来的基本步骤和注意事项。
全程赵奚言就静静地听着,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窘迫,反倒像一只乖巧的顺毛兔子,很难让戚月不生出一种安慰的心思。
“赵奚言,等一下药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会进来,给你扎一次针,你就当我一般大夫好了,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嗯。都听月儿的。”
赵奚言始终温温柔柔地看着她,目光清澈而真诚。
戚月知道他渴望站起来,又鼓励了他几句,内心也对今晚的医治多了几分期待。
她初步预计要五个晚上才能看到明显的效果,而第一晚尤其重要,一旦筋脉打开,难免有一个疼痛期,希望他能顶住。
药浴的水她掺了灵泉水,目前她还没有研究清楚这水到底有什么妙用,但知道它的好处不少,就大胆地给他用了。
一切准备就绪,天已经蒙蒙黑了。
站在屋外听见赵奚言安全地进了浴桶,戚月心里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