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站在一旁观察了这么久,也一直在想着少主何时得了这个毛病,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是在哪里出的问题,唯一很有可能的,便是那日在郭家庄外中了毒,昏迷了许久。
“你说洛子云之前去过郭家庄后昏迷了十多天?”
“是啊!这李仪也找不出什么毛病,用了各种法子都没让少主醒过来,就在今日,他自己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就赶来救你了!”
青玄突然就想到了那日罄竹所说的,有人用通天灵塔来攻打蓝精灵,被他下了长眠散!那这人就是洛子云!当时她并未多问,想到是罄竹下的毒,那就好办,叫他把解药拿出来就是!想到此,青玄立马跑了出去。
陆离就在一旁守着洛子云,左顾右盼青玄还是没有回来,直到洛子云的疼痛感逐渐消散,洛子云醒来,用力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却只是看到陆离。
“青玄呢?”
“少主,夫人去给您拿药了,可这去了好半天了还没回来!”
陆离话未说完,就见青玄手里拿着一包药,拖着沉重的步子的回来了。
“夫人,少主已经醒了!”陆离见到洛子云醒来,便转身退了出去。
青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青玄,拿了毛巾走到床榻前,默然不语地为洛子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之所以去了这么久,是向罄竹证实了一些事情,洛子云的确是中了长眠散,当她得知这长眠散的威力后,想到洛子云强行醒来,如今这般痛苦,今后恐要日日遭受,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看着他这样,青玄本想说点安慰他的话,但话到嘴边却觉得多余,又闭了嘴。
“我衣服打湿了不舒服,帮我换了!”洛子云见她这副心事重的样子,却是毫不客气的说了这话。
青玄看了看一旁叠得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犹豫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对于这种事情,她虽然会给人治病,可却从来不给人宽衣解带!只是看着他惨白的脸,顿时便心软了下来,不忍拒绝。权当他是一个生病了不能自理的人吧!
“洛子云,你知道不知道,你中毒了!”青玄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动起来了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告诉你,你中了长眠散,强行醒来,会使你元气受损,以后你会日日遭受神体分裂的折磨。”青玄解开他的外衣,才发现他的内衣已经湿成了一片,衣服紧紧黏在他的皮肤上,不由得心下骇然,这洛子云竟如此能忍受疼痛,衣服都湿透了,也没听见他喊叫一声。不由得心下一紧。
“无事,这点疼痛我能忍受!我自己来吧!”洛子云见她整个人僵在那里,以为是她不愿意,便自己起身,拿着衣物到屏风后迅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你发什么呆呢?陆离跟你说什么了?”洛子云脸色沉闷的问道。
青玄在他低沉的声音中回过神来,连忙扯了个笑脸道:“他什么都没说,洛子云,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把这个毛病去掉的!”
洛子云只是沉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一阵微风吹过,让他不由得皱眉,眼里的眸子又深了几分。他自然知道自己中了毒,身体上的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因为疼痛终有麻木的时刻,比这疼痛更可怕的,是他在昏迷中仍然神志清醒的熬了一天又一天,精神紧绷的担心着她,不知道在里面究竟是死是活,直到这一天突然能感应到魔戒的方位,想来必定是青玄到了方寸山内层,魔戒才有了感应,洛子云便也顾不上撕心裂肺的撕扯醒了过来,好在有魔戒的指引,他们在天界虞山处找到了一个入口,还好他赶来了!
洛子云身体恢复,几人便在秦一山的领路下,朝着巫医常住的地方奔去,洛子云一来,青玄的步子都顿时轻快了许多,想着那巫医自然不是洛子云的对手,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巫医的住处还是跟进入族群内设置的障眼法一样,站在山巅处,眼前是一片湛蓝色的深域,两边悬崖峭壁,枯木丛生,让人心生畏惧。
秦一山一脚踏入其中,不见了身影,洛子云看了看身边的青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也一脚迈了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似乎鲜少有人踩踏,青草沿着石缝往上爬,将地上的石子都已覆上了一层绿色。
走出百米远,一座吊脚阁楼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阁楼下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上面飘着一层厚厚的白雾,里面还养着一些不知名的水草,随着晃动的波纹不停的扭动着。
阁楼上,两个鲜红的灯笼格外醒目,四周都吊着一个偌大的铜铃,偶有风吹过,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阁楼的大门虚掩着,中间有一人大的缝,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有人刚从缝里溜进去,将那木门带得有些晃动。从门口到他们面前,中间是一座竹制吊桥横跨在湖面上,桥面上的竹片两端已然发黑,中间的缝隙中也爬满了竹苔,似乎许久不曾被人踩踏过了。
“罄竹,你每次来请巫医,都是在这里来么?”
罄竹猛地点头又摇头:“是来这里找他,可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啊!我记得很清楚,我每次从外面进来,面前就是一个茅草屋,我每次来他都在,然后他会叫我把灵物倒在地上,然后把药给我!”
罄竹比划着茅草屋的方位,差点就掉进了湖里,好在秦一山伸手拉住了他。
洛子云盯着四周,退了几步,随即将青玄拉往身后:“小心,这地方有阵法!”
几人一听洛子云这话,也乖乖的都退到了后面,洛子云起手一掌灵力拍打在吊桥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便从湖中传来,转眼之间,刚才还好好立在湖面的吊桥便消失不见,湖面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那座消失的吊桥能够证明刚才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