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带着巴巴托斯和卫队,一行首先来到了一处距离最近的聚集地,这地方有约两千四百名居民,有巨魔,人类和兽人。
之所以没有详细的定居人口数字,是因为艾尔并不限制森林里的人员流动,毕竟他都选择“保留匹娜森林原生态”了,再限制迁徙就显得毫无意义且多此一举。
林居者们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想换个环境是他们自由决定的事,毕竟整个森林都是五印的信仰之国,所有人都是同宗同胞兄弟,去哪都无不可,就是森林里呆腻了想去外界也是,在有人力缺口需求的情况下,联盟会给他们指派工作,安排岗位,如果没有的话,他们也可以在外随心,自由行动,因此一个地方的人口是不断波动的,教士,部落官僚们只统计一个大概的数字,除非进入战争状态。
艾尔的禁军很早就将消息通过森林中的特殊魔网传向了各方,这个部落也收到了消息,一名兽人萨满和一名人类教士骑着林鹿坐骑前来迎接,只有他们两人,艾尔专门吩咐了民众不要聚到野外来迎,等他进城寨巡视再行接见便可。
即便是再如何渴望的表达对他的拥戴,及早见到他们的圣王,在艾尔有了“命令”的情况下,这些忠诚的子民是不会违背君王的意志的。
快走到城寨了,艾尔也大概了解了这座没有命名的聚集地信息,它并非艾尔匹娜建政时期建立的任何一座定居点,而是后来在艾尔登基时,为了庆祝艾尔将福音和荣耀带给林外的埃斯塔利亚人———在他的忠诚子民看来,艾尔登上王座,以君王的身份治理一个国家,显然这是后者及后者国民莫大的荣幸和福音。
一群来自当时米莎的第一军团部民所建立的聚集地中的人、兽信徒自发的请求去开拓一处新据点,以庆贺福音的传播,于是就有了这个地方。
“这不够好。”艾尔对巴巴托斯说到,他没有用简单的“不行”,而是用“不够好”来表示,以免影响,刺激到他忠诚子民们对他渴望尽忠的心。
“在玛格丽塔我们做了人口普查,这很有意义,在匹娜也可以这样做,最好对我们每一处聚居地,每一处城寨的人口都有一个更详细的了解,常驻人口有多少,流动人口是哪些,这样。”
他望向那两名教士、萨满,他们脸上看起来挺平静,正常的,并没有现之于表的狂热,但艾尔却能感到这两人的内心是多么激昂,颤栗。
他少有回森林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
这里甚至连空气中都蕴含着一种:
艾尔至圣至尊至伟大!
乌拉!
的气氛。
森林中的居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的“圣王忠仆”。
这让他又反过来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状态,反而不比在外,在玛格丽塔自在————要命的是,他连“你们太热情了收敛一点吧”这种事都不太好向信徒们表达,以免他们会错意,或是受此影响做出些他不大接受的改变。
......
巴巴托斯知道父亲忽然变得“严肃”许多的原因,毕竟她虽然也是艾尔的信徒,追随者,但同样也是和他相伴相处了多年的“小女儿”,对小父亲心里的想法大致能猜到一些。
尽管读心的能力不能,就算可以她也绝不会对艾尔使用。
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并提出了一个非常损的建议:
“可以让赫拉来试着做一下这份工作,等什么时候统计完,再什么时候允许她离开森林。”
艾尔轻轻一笑,然后就遇上了第一批来迎接他的“人民群众”。
它们没有违背艾尔的命令。
严格来说,它们就没有收到过这个命令。
这个聚居地有着三百多只负责打理卫生,处理各种垃圾的哥布林仆工,这些低智的绿色小子被艾尔认为是地精、孬不拉的变种,性情温和,胆小,繁殖能力也并非绿皮那样的孢子——蘑菇——成体,夸张快速,而是需要通过树木作为胚胎来进行,它们的寿命并不算长,一只哥布林一生或许只会自发进行四到五次的繁衍活动,这让艾尔哪怕不专门下令控制其族群规模,也不用担心这些和绿皮颇有相似之处的小绿怪们在森林里泛滥成灾。
它们耐脏,杂食,性情温和,任劳任怨,天然就懂得如何处理垃圾,育植,是森林里最好的清洁工,其具体起源貌似和万物牧神有关系,是艾尔部落中不可缺少的底层劳工,其绿油油的身影随处可见,因为智慧较为低下,甚至都无法理解“信仰”的含义,还不如那些开化的巨魔,它们只近乎本能的膜拜万物牧神的藤蔓之月图腾,因此只被当做“半人”看待,部落并不在意它们的生死,也不会刻意虐待,因为凌虐弱小在大多数地方,在部落——联盟,五印信仰所塑造的社会伦理,价值观中都是一件可耻的事。
它们的居住地一般都在聚居地的外围,方便进出、搬运垃圾、处理资源。
艾尔带着随行队伍到来之后,这些胆小又好奇的小东西———大致可以看成比地精在外表上要“可爱”不少,除了丑陋滑稽外,并没有什么让人能感到“邪恶”“残忍”之类的元素的绿色小个子,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行队伍。
刚才说了,它们的智慧较为低下,除了极少数佼佼者,平均更类似于仅比纯粹的野兽略高一点的“本能”,可能还不如地精、孬不拉这些疑似近亲的种族。
但在可能是牧神创造它们的过程中,也还是为它们植入了一些专门东西,让它们能够就像呼吸、进食一样,记得一些“重要”的事。
比如“最上者”的概念。
艾尔抵达聚居地的时候,这些哥布林就跑了过来,安静的聚在道路两边,好奇的张望着队伍,萨满担心这些低智的仆工冲撞到至尊者,但当艾尔好奇的走出禁军的遮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些哥布林齐刷刷的举起手臂,高呼着一种艾尔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向他下拜,将泥土拢起来,涂在脸上。
艾尔知道这是这些绿色小个子们在表达对他的臣服,他没有因为它们的低智而选择无视,他微笑着朝它们点了点头,这个举动让哥布林们感到了极大的鼓舞,它们拜服的姿势便更加夸张了起来,直到艾尔走进城寨之后,它们也始终不愿离去,而是聚在城寨外围徘徊着,不住朝其中张望。
艾尔注意到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刚刚混在哥布林群中参与到对自己的迎接。
它们的形态、样式,千奇百怪。
有完全由藤蔓组成的,一个形似哥布林的诡异生物,有一棵人形的小树,身处哥布林群中,刚才参照着它们的动作对艾尔进行着参拜。
还有一些飞舞着的绿色光团,似乎对艾尔的到来感到了十分的好奇。
森林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