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北王刘温良!

抛开此人造反的行为不讲,对于这个人,花元觉是佩服的。

关于刘温良的故事,在琼州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

不但文采斐然,对于武学以及兵法谋略,同样造诣颇深。

据说。

当年青时的姐姐,卫清挽卫将军的琼州之战,对方还出谋献策过。

如果只是说他的能力,花元觉是绝对认可的。

也正因如此,现在对方谋反,花元觉才会如此担忧。

这个人,那可绝对不简单啊。

作为对手,定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琼北王所住的刘府,绝对是琼州最为显眼的府邸,无人能及。

尽管当年,初代琼北王被流放至这等地带。

但皇室为其建造的府邸,开垦的良田,赏赐的金银珠宝,那是绝对下了血本的。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

萧宁带着那花元觉,来到了刘府门前。

刘府门前,还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之上有着大尧先皇的题字。

入府。

府内的侍女成群,莺莺燕燕。

萧宁带着那花元觉,被一行人领着,来到了那刘温良设宴之处。

萧宁在来到琼州之后,是见过这刘温良几次的。

二人还曾一起在对饮,算得上是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

平日里,刘温良永远是一身宽松的锦衣,全身上下腰牌、玉扳指应有尽有,风流好酒,富贵翩翩。

说起话来,三句话不离美酒佳人。

妥妥的就是老年萧宁的PLUS版。

可是。

今天的刘温良,却是一反常态。

衣着一身戎装,腰间还佩戴上了锋利的宝剑。

来人将萧宁领过来后,就自行退下了。

萧宁见此,对着那刘温良摆了摆手,道:

“怎么了,琼北王今日这是,打算让哪里的姑娘,见识一下你的军中英姿啊?”

萧宁流里流气的打趣道。

看起来,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韵味。

那刘温良呵呵笑了笑,眼底略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继而,缓缓开口,道:

“今日设宴,与往日不同,没有佳人作陪。陛下,请坐!”

萧宁落座,刘温良斟酒。

一时之间,场面尽管和以往不太相同,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花元觉一直警觉的站在萧宁身后,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刘温良今日的装扮,看起来就不同寻常。

鬼知道,这厮想要干什么。

带着这等紧张地情绪,花元觉只是站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觉得满身疲惫,手中都是汗渍了。

终于。

酒过三巡后。

刘温良目光灼灼,眼神微转,似在追忆那如水流年:

“陛下可知,在下的生平?”

“哈哈,朕虽然不是琼州人,可琼北王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的壮举,自然还是听闻过的。”

萧宁点了点头。

“是的,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听起来,是何等的荣耀!”

刘温良叹了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还记得,我第一次中状元时,那是何等的激动。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做心中之事,行胸中宏愿!”

“而当我最后一次中状元时,已经波澜不惊,心如死灰了。”

“转转波折,悠悠华年,最终,我这等人啊,曾经八次中状元的人,竟然落了个碌碌无为,浑浑噩噩的暮年。”

“几经辗转,再回首,如今也已经是两鬓斑白的年纪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子。

萧宁是正午时分来的府上。

在一番畅饮过后,如今太阳已经走到了地平线处。

那是迟迟坠落的暮阳。

刘温良盯着太阳,仿佛看见了如今的自己。

阳光之下。

他放下酒杯,缓缓开口:

“那夜面郎君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是?我呢?我最终除了与这女人和酒杯为伴之外,还能有何用?”

说着。

他猛然转身,目光笔直的看向了萧宁!

“所以,你不甘心,是么?”

萧宁问。

“不甘心?我又如何能甘心呐?”

刘温良的声音,始终平静。

“世人皆知我五中文首,三中武冠。每当他们听闻,我如今如同落山流水般的光景,无不叹息。”

“可是,世间又有何人懂我?又有谁知道,尽管糊里糊涂这么多年,但我这颗心,就从未曾如那流水一般,从未从高山之巅坠落过!”

“我身,已半入黄土,我心,仍恰如少年!世人不懂,又何妨?”

刘温良说着,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萧宁笔直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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