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淡淡地道:“你甚至不愿意多找几个人证。”
一双眼睛恰好捕捉了四个内奸的鬼祟勾当,也真是奇了怪了!
“国公爷!我……”左副将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一激灵,连忙抬头,想要辩解,但是一接触到霍潇的锐利目光,他就心肝打颤,心虚得说不出话了。
霍潇问:“你自己认罪,还是将你移交衙门?你自己选吧!”
左副将顿时打开话匣子,长篇大论地陈述自己这么多年的功劳和苦劳,说自己剿过多少匪,杀过多少敌,打过多少倭寇,救过多少百姓,一边说,一边眼含热泪。
霍潇不打断他,任他说。
过了一会儿,左副将终于没声了。
霍潇道:“说完了?死鸭子嘴硬。你就算杀了一千个敌人,也不能故意冤枉一个无辜百姓,何况你还一次栽赃四个!”
左副将狡辩道:“我没有故意冤枉,他们本就有嫌疑!”
霍潇道:“他们有嫌疑,为何你要狗急了跳墙,去伪造人证?你觉得那四个人的命,以及上百个家眷被流放的事敌不过你的官职重要,对吗?”
左副将垂下头,不敢吭声。
霍潇斩钉截铁地道:“你脱下铠甲,解除佩刀,听候发落!”
左副将不甘心,大声道:“我没有错!对于内奸,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国公爷怎可妇人之仁?”
霍潇直接一挥手,亲卫们立马上前,将左副将强行押了下去。
——
有些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南飞到北。苏家小饭馆里,有几个客人在喝酒聊天,忽然就聊到了护国公最近抗倭不力,被朝廷申饬的事。
一人道:“护国公老了,没以前厉害了!”
韦大厨早就怒了,一边剁烤鸭,一边插话:“国公爷才三十,正当壮年,哪里老?”
那客人醉眼朦胧,转头看韦大厨,笑道:“护国公才三十吗?哎呀!我怎么记得他好像打了十几年仗了!我以为他至少有四五十了呢!”
另一客人吃一粒花生米,接话道:“普通人三四十还是正当壮年,但如果像咱们这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只能逍遥快活,打不了仗了!”
韦大厨斜睨那人,小声骂道:“胡说八道!你也配跟国公爷比?”
好巧不巧,苏芽带粥粥逛街的时候,听见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在说霍潇。
说书先生道:“护国公功高震主,古往今来,这种功臣迟早被朝廷所不容!”
“抗倭不力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古往今来,有谁是常胜将军?锦衣华服上也免不得沾点灰尘!”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
苏芽听了一会儿,留下赏钱,然后心事重重地回到成衣铺。
粥粥捏她的耳朵,想跟她玩,她都没搭理。
谢管家问:“夫人怎么了?”
苏芽回过神来,酸涩地道:“霍潇在信里报喜不报忧。我刚才在外面听见别人议论,说朝廷其实看霍潇不顺眼。”
谢管家失笑,道:“夫人不用忧虑。国公爷在官场沉浮了十几年,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