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嫂子还是当听不见,空着手走回家,一边干活,一边摔摔打打。
她的婆婆被这动静弄得心烦,当面跟她吵架,两人又打一架。
苏青山把娃送到门口,正好看见那婆媳俩在院子里打架。他摇头叹气,喊道:“别打了!让娃娃看见,多不好!快把娃抱进去!”
桂花撒气道:“我养不起娃!不要他了!”
她婆婆狠狠瞪她一眼,然后来门口抱孙子。
苏青山把米袋子递过去,道:“这是给孩子煮粥的米。”
“青山啊,这么客气干啥?”桂花的婆婆拿走米袋子,眉开眼笑。
苏青山道:“娃娃还小,大人可以受委屈,但别委屈孩子。”说完,他一边叹气,一边转身走了。
那孩子和粥粥的生日只差一天,但过的日子却是天差地别。苏青山想到这些,心口忍不住有点堵得慌。
苏青山回到家,闷闷不乐地用枝条编织鸡笼。
宋宝拿扫帚扫地上的菜叶子,道:“那种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乱丢,我们哪敢赊货给她卖?”
“那孩子也可怜,怎么就投胎在了她肚子里?”
苏芽劝道:“奶奶,别人家的事,咱们少管。咱们自家的事都管不完。”
快到中秋了,她家又忙着收南瓜,收苞米,收花生,从早忙到晚。
霍潇又派人给她送信和东西来。
苏芽抱住粥粥,两人一起看:“看看爹爹又写了什么?”
“嗯。”粥粥答应一声,这会子有点乖巧。
苏芽道:“别人比你大一天,早就会喊娘了,你还只会嗯嗯嗯……”
除了诉说思念之情,霍潇还写道:教书先生和武师傅都已经从都城出发,不久后就会到达温泉县。
苏芽用脸颊蹭一蹭粥粥的小胖脸,道:“你爹爹对你是真心急,要请人来教你念书、习武,你怕不怕夫子打你手板心?”
粥粥伸手去抢信,苏芽连忙收起来。
苏芽失落了半天,因为只见得到信,却见不到心里思念的那个人。
两天后,谢管家亲自带教书的夫子和武师傅来到苏家村。
发现自己的徒弟还没满周岁,还不会走路,武师傅暗自觉得好笑。
苏芽客气地招待,微笑着问道:“二位怎么称呼?”
教书夫子一看就文弱,摸着胡须,道:“鄙姓孟。”
另一个客人一看就孔武有力,说话中气十足:“我恰好姓武!我本以为国公爷的小公子已经两三岁,没想到这么小。”
苏芽笑道:“霍潇太心急,他自己许久不回来,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有多大了。说出去惹人笑话。”
武师傅不再憋着,大大方方地笑了出来。
孟夫子不愿意闲着,干脆在苏家村办了个学堂,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只要不吵不闹,都可以来听他讲学。
岳三等人替他搭了个简易的草棚,当做学堂用。
武师傅反而懒一些,每天只陪粥粥玩耍,不愿意教别的孩子习武。
苏芽好奇,问道:“武师傅,你不想多收几个徒弟吗?”
武师傅悲凉地笑道:“我师傅是被我师弟亲手打死的。”
苏芽顿时吃了一惊,想听这背后的故事,但是武师傅不愿意提起陈年旧事,把粥粥扛到肩膀上,到别处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