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写了十几封信,派亲兵送了出去。
几天后,他陆续收到回信。
苏芽通过察言观色,知道霍潇遇到了棘手的事,于是她私下里叮嘱粥粥,道:“你这几天不要哭闹,也不要去书房给你爹爹捣乱。否则,要打屁股的!”
粥粥连忙捂住自己的屁屁,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这些日子,霍潇要么在书房,要么就去屯田的地方走访。苏芽越来越明白,他当不了采菊东篱下的田舍翁,他还是放不下那些国家大事,就像她放心不下地里的庄稼一样。
一个月后,霍潇郑重地道:“苏芽,我要回都城去,如果事情办得顺利,一个月就回来。”
苏芽什么也不说,依依不舍地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夫君是个志向远大的人,就像长了翅膀的雄鹰,需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
她是他的温柔乡,但不是他的牢笼。
等霍潇骑马离开了,苏芽无聊地摘辣椒,晒辣椒干,连铺子的账本都不想看了,对银子都不那么痴迷了,越来越懒得动。
宋宝最近没那么老糊涂了,人清醒了些,她看出些不对劲,催促道:“芽儿,你去找欧阳太医把把脉,看是不是又有娃娃了?”
苏芽一听这话,双眸瞬间有了非常复杂的神色,连忙跑去找欧阳太医。
宋宝在她身后喊道:“你急什么?别摔了!”
通过望闻问切,欧阳太医的诊断结论是有孕了。
宋宝和苏青山欢天喜地,一天到晚,嘴巴笑得合不拢。
粥粥也高兴,因为宋宝告诉他,苏芽给他生弟弟妹妹,是为了陪他玩。
一家人都对肚子里的娃娃饱含了期待。
——
都城中,波诡云谲。
霍潇刚到都城,就听说杨尚将军在沿海斩杀了一千八百个倭寇的头颅。
有人替杨尚算账,一个倭寇头颅值二十两银子,一千八百个倭寇就值三万六千两银子!
还有人说,杨尚将军比护国公更擅长打仗。
很快又有人说起皇后的事,因为嫡出的三皇子感染风寒,皇后为了给三皇子祈福,派人在泰山给三皇子修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新道观。
于是有人说皇后奢靡。
霍潇不评价杨尚和皇后,他进宫求见皇上,商谈兵部拖欠北地粮饷一事。
皇上正因为国库而感到头疼,发了一顿火,道:“个个找朕要银子,户部又说国库空虚,朕能怎么办?”
“你告诉朕,哪里有金矿银矿,朕立马派人去挖!”
恰好内侍给皇上端药来,道:“皇上,该喝药了。”
霍潇只能告退,无功而返。
虞璃盛情邀请霍潇去喝酒。
霍潇正好想找他问点事,便准时赴约。
虞璃举着酒杯,笑道:“霍壬非,皇上今天骂你没?”
霍潇入座,低声道:“你可知,国库为何空虚?”
虞璃摇头,又晃一晃酒杯,道:“我如果知道,户部尚书的位子就该轮到我来坐!”
霍潇愁眉不展,但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虞璃又道:“昨日有御史弹劾杨尚,说他虚报战功,骗取赏银。”
“不过,他是皇后一派的,就算查出猫腻,也定能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