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听他们谈话,好像他们头上还有个叫蛇爷的。”
蛇爷?莫非就是光头老蛇?
一时间周元了解不到那么多信息。
天快亮了。
周元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伺候我入睡,当刚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不要给任何人说,包括你感情最好的姐妹,否则你会死。”
楚婉萍吓了一跳,连忙拿着毛巾给周元擦拭,又扶着他到了床上。
她一丝不挂,贴在周元的身上,为他取暖,这是她的标准服务。
只是这一次,她泪水滂沱,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
周元叹了口气,道:“不要怪我,我必须是一个正常的顾客,做正常顾客该做的一切事,出现任何端倪,都会让人抓住。”
“我...我知道的,谢谢大爷...”
楚婉萍的声音在颤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大爷,您真的可以让我回家吗?我想我娘了呜呜!”
绝望的尽头看到了半点希望,人就会变得极为脆弱。
周元没有制止她,更没有半点睡意,只是静静回想着刚才的话语。
那些话只是文字而已,但背后却是如此触目惊心的残忍犯罪。
锦衣卫啊锦衣卫,这些年在做什么呢?
查案?抓贪污?平乱?
做这个狗屁百户,若不能做点正事,那也没啥意思了。
王昂大人,你的路又是否和我一样呢?
这会决定我们之后的关系啊!
周元此刻的想法很复杂,脑中想起无数的人,无数的事。
他是冷静和清晰的人,他了解自己此刻的状态,是愤怒。
愤怒到极致。
王昂大人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舒舒服服躺在马车上,把帘子撩开,晒着中午温暖的阳光,双眼微眯,满脸的享受。
“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辛辛苦苦打拼,为了一家老小?为了三餐一宿?”
“唉,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生活啊,这暴富赌坊还真是人间天国,金钱、美人、奢华的房间,样样不缺啊!”
“就连浴桶里的热水,都温度适中,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说到这里,他搓了搓手,压着声音道:“你可不知道昨晚那个姑娘,模样好,身段好,关键技术也好,那张小嘴儿简直别提了。”
周元闻言,大笑出声,也开始讲起了昨晚自己房里的姑娘。
被马车一路送了出来,踏上大地的那一刻,周元才有一种和大地连成一片的感觉。
阳光照在身上,他回头目视着马车远去,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继而涌出的是满脸的杀意。
王昂大人也突然不笑了,而是沉声道:“周老弟,暴富赌坊绝对参与了大量的人口拐卖,昨晚服务我的那个姑娘,非但识字,而且能背诗词,出身绝对不穷,不可能沦落到这一步。”
“她是北方口音,骨架也不如南方姑娘小,无论怎么掩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周元点头道:“所以呢?我们能做什么?”
王昂大人沉默了。
他最终咬了咬牙,道:“周老弟,你初入官场,经验尚浅,或许还无法摸透其中的规则。”
“我说的直白点,暴富赌坊的事必然不止我们两个知道,但这些年来又有谁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是查不清楚吗?别扯淡了,真要查的话,以锦衣卫的手段,绝对能把暴富赌坊查个底儿朝天。”
“关键是谁都看得出,暴富赌坊这么大的规模,背后一定有大人物支持,哪个当官的愿意去和大人物死拼?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