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真的想要一个母亲。
一直很想。
他捂着脸,因为此前接近死亡的恐惧刺激,跪在地上抽泣着,女人马细眉一挑,感到诧异。
“送她走吧,让她回到城市里......”艾尔哽咽着,不知道为谁哭泣。
阿丽娜第一次对血母的旨意感到疑惑,她很惊讶像男孩这样,看起来如此软弱的人,会是血母伟力下的神恩之子。不过她也只是疑惑罢,至少在现在,狂怒之母依然恩宠着艾尔,她能透过后者的眼睛瞻仰到颅骨台阶上那尊伟大而可怕的血红身影。
“按你的来。”
她撇了撇嘴,将女人放到一边,同时吹了吹口哨,唤来几只野兽人,让它们守在外围防止女人逃出去,它们是阿丽娜的追随者而非扎肯手下那些堕落滋欲的孽角兽。在这些开始和阿丽娜一样崇拜血母的,也许可以用“怒角兽”来形容的家伙看来,战斗和头颅比什么都重要,女人?她很强吗,强的话倒可以试试能不能砍下她的脑袋。
艾尔也停止了哭泣,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可笑且丢人,红着脸,索性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
“你去过埃斯塔利亚人的城市,可以找时间把她送回去吗?”艾尔跟在女人马身后,向她小声提议到,余光甚至都不敢朝女人那边瞟。
“好啊,但那可能需要把你一个人留在部落里,我不在以后万物牧神的信徒或许还好,那些孽角兽可不一定听话。”阿丽娜不想直接拒绝艾尔的请求,只好半恐吓的回绝。
“我,我跟你一起去!”
去文明世界!
艾尔眼睛一下子就放出光,到中古世界就算不是精灵,落到野兽人部落里也太惨了吧,仅次于巴托老农民,至于鼠鼠那根本不在他对比范围内,穿成那样与活着死了给大角鼠鼠做牛马不如直接找个地方比如阿苏焉圣火把自己烧干净;至于绿皮,吉尔都没有的物种不要拿来比。
艾尔宁愿去当古墓王的骷髅架子,争取哪天混上高管(指大众脸领主)位置,玩手办收集。
女人马忽然发出嗤笑,后脚蹄子不安分的在地上刨。
“你确定吗?”
她反问艾尔。
“啊?”
男孩迷惑。
阿丽娜干脆抽出弯刀朝艾尔递去,他应激反应似的往后一躲,抬起头看见女人马似笑非笑的注视又不好意思的站了回去。
弯刀的材质非常光滑,是真的能照出人的样子,艾尔不明所以的看着刀身上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看你的眼睛!”
阿丽娜忍不住提醒到。
“眼,眼睛?”
艾尔忍不住凑近了去,这一看吓一跳,在他的瞳孔中,有一尊巨大到接连天地的王座,燃烧着熊熊的血焰,群山不过是基座周围的棱角黑点,无数的颅骨铺垫在王座的台阶下,有一尊顶天立地的可怕巨影坐在王座上似乎正在思考,忽然,祂似乎发现了艾尔的注视,一伸手从王座的两边抄起一根棍子朝男孩掷来。
棍子在空中旋转着,带起的势能似乎打破了王座世界的空间,它在艾尔的视线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啊!”
艾尔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眶。
与此同时,西恶地的边缘,一只由人类、矮人、甚至少数精灵三族混合的军队正陷入苦战,他们的任务本来是要经过提利尔,前往海门关,因为船只失事的原因被迫登岸,却遭到了绿皮的夹击。大批的绿皮从荒地、废墟中涌出,而数艘悬挂着搞毛笑脸旗帜的绿皮战舰则绕过河湾,出现在联军的前方。
骑乘着战猪的大只佬身上刻着古老蛮荒的刺青,一种神秘的力量使得它们皮肤更加坚韧,对物理攻击有了更强的抵抗性,每一个大只佬都能对抗至少两个人类剑士或者枪兵,尤其它们还有那些野蛮疯狂的战猪坐骑。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难题,问题在于这些绿皮不知用什么拼凑出了几艘破破烂烂像是用泰坦随手用垃圾捏成的战船!
那些稀奇古怪炮膛和炮身一样凹凸不平的绿皮轰轰炮正不断炮击着联军的阵地,如果不结阵则难以对抗战猪大只佬的冲击,一旦结成稳固的阵形,又会被那些卑鄙的操作轰轰炮的地精们狂欢着送上炮弹,轻易带走数名战士的生命。
“格朗尼的胡子啊,我发誓我要削翻从今以后见到每一个地精的头盖骨!再把它们塞进投石机里砸出去!”
矮人工程师摩尔银通过望远镜看着船上大呼小叫的地精,气的胡子都白了几分,尤其看到一发炮弹把两名操作火枪的矮人砸飞出去后更加痛苦不已。对收复失地时代的矮人来说,每一个族人的生命都显得如此宝贵,就连传统的屠夫誓言都被至高王庭立法所限制:
每一个矮人在发下屠夫誓言之前必须通过重重审核和筛查,确定其个人、家族、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