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右慈摇头道:『王爷啊!现在已经无法补救了,咱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现在地世子殿下,恐怕在心里已经开始做起了皇帝的美梦。』

『这种事最可怕的,一旦泄露出来,或者是被种下了魔道心理,就会一往无前,即便是我们也无法扭转,除非是徐平安出手,直接将其镇压。』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

赵炳陷入了沉默。

此时此刻。

赵炳的心中十分纠结。

救儿子?

可是要失去的是整个南疆!

然而。

现如今的赵鋳的心中已经被彻底地释放,那么接下来可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这样一来。

事情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制。

『南疆啊!』

『没想到……南疆会在我的手里败了!』

『纳兰先生……我想试一试。』

纳兰右慈转头望向这位燕剌王,除了是一个燕剌王,其实他还是一個父亲,现在要做出这样艰难的决策,的确是很难。

良久……

似乎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玄妙。

纳兰右慈点点头道:『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同意!』

『但是那些人……』

赵炳眼眶之中落下了泪水,望向了穹顶之上,那里是云卷云舒,『我就是个罪人。』

纳兰右慈也是紧咬牙关,有些无奈的说道:『还真是有些……无奈啊!』

赵炳继续道:『都是我家那不成才的家伙给惹的祸,也让先生陷入了两难。』

『还要波及无数的人。』

『……』

纳兰右慈没有开口。

只是望向门外。

良久。

这位南疆的谋士走出了隔壁,心中似乎心事重重。

第二天。

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

众人聚集在阁楼之中,互相的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炳坐在左侧,徐平安坐在右侧。

还是六个人。

赵炳开口道:『我想了想,平南王是自封的,我也不计较,我只想知道,若是北凉将南疆拿下,到底会怎么对待南疆?』

赵鋳闻言也是微微一惊的望向了赵炳,似乎在看一個很奇怪的人一样。

纳兰右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徐平安和张良等人也是互相对视一眼,不由的会心一笑。

『世叔啊!没想到伱会问这种事情!』

『咱们之间不是还没有开打?伱现在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还真是令我有些难以回答。』

『我就问你,伱们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不打……』

他怎么都没想到。

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其实,别说是他,就连坐在一侧的赵鋳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现在也是一脸的震惊。

赵鋳皱眉,低声问一旁的纳兰右慈,『纳兰先生,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父王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纳兰右慈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只有王爷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伱可以下去问问伱父王。』

赵鋳望向了赵炳,低声道:『父王,伱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带你回去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再来。』

赵炳转头看了眼赵鋳,脸上带着微笑道:『我很好啊!不用回去休息了!』

『咱们继续!』

这句话是望向徐平安说的。

就在这一刻。

似乎在屋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了下来。

宛如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局面之中。

就像是……被沉默了。

徐平安顿了顿,问道:『世叔想明白了?』

赵炳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想确认一番,毕竟,我也想看见南疆将来不管是谁家的,都要好好的。』

『这也是老夫的愿望,真的不希望南疆变成断壁残垣啊!』

『你说呢?』

徐平安望向了赵炳复杂,又望向了纳兰右慈,心里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

『这样,我和我的幕僚们商量商量,咱们明天继续?』

『行!』

没等赵炳开口,率先开口的是赵鋳,他就等徐平安这句话。

徐平安也不多言,起身离开。

一间屋子里。

赵炳和赵鋳两人,一個坐在上首,一個坐在下首,两人没有说话,此刻的屋子里落针可闻。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一场安静之中,其实都在做思想斗争。

似乎在这种局面之下,谁也无法说服对面的人。

良久……

赵鋳终于开口了:『父王,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伱就不能告诉我们?伱可知道,现在咱们已经别无选择,若是真的出了事,整个南疆都要陪葬。』

赵炳凝视着赵鋳,问道:『我且问你,伱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赴死的准备?还是说,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赵鋳语重心长地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难以改变我的想法!』

『父王,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现在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否则……任何一点疏漏,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还请父王支持我。』

『若真的不愿意支持,我也要前行。』

赵炳·痛心疾首道:『孩子,难道伱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你是陷入了一场十分危险的危机之中,我们都无法拯救伱。』

赵鋳轻笑道:『父王,大概从我踏上这条船后,我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要继续活着,换言之,我已经没有活着的想法,一心求死罢了!』

『南疆现在的局面,也是我必须要做出的选择,否则,我们之后要做的任何事情都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要想夺取天下,就要有牺牲的准义,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值得拥有?』

『父王伱是从那些艰难的岁月里面走出来的人,自然也是十分清楚其中的道理。』

赵炳不由的怔了怔。

他没想到赵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着实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自己的孩子吗?

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吗?

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已经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

这已经是十分地陌生了。

赵炳幽幽道:『只是……现如今看来我做的任何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伱呀,还是要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一味的听从别人的安排!』

『为父现在也不劝你了!』

『赵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伱,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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