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敢打咱家?”

刘公公瞪大眼睛,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自出宫以来,不管是宗门,还是地方豪强,都对他毕恭毕敬,小心伺候着。

生怕有半点怠慢,就给自家惹来滔天大祸。

现在他却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巴掌,顿时又气又恨。

张角无视了恼羞成怒的刘公公,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郑天宝的身上。

“你是这里的主将?”

“在下,郑天宝,正是这里的主将。”郑天宝站出来,抱拳作揖。

张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和州牧-王允达成了协议,来这里帮助你们阻止舵江县鬼域的扩张?”

被无视的刘公公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是可忍,公公不可忍。

“陆淐,杀了他,杀了他,我要这些人死。”

刘公公伸出兰花指,指向张角,用尖利的公鸭嗓大喊了起来。

“敢威胁教主,不知死活的东西。”

站在张角身后的赵一成向前迈了一步,又是一巴掌抽向刘公公。

这一巴掌比张角抽的那一巴掌要狠得多,打得刘公公半张脸都凹下去,脸颊的骨头都发出清脆的声音,全都碎了。

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噗!

刘公公整个人都是懵的,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嘴巴很甜,张口一吐,便是一股混着烂骨碎肉的鲜血。

这个时候,脸被抽碎的痛感才涌入脑子,让他哀嚎了起来。

“猖狂,敢对公公动手。”

站在刘公公身后的混元境强者-陆淐愣了片刻,随即怒喝出声。

他也没想到太平教行事会如此霸道,几句话的功夫,刘公公就被打了两次。

一次比一次狠,这帮逆贼真是狂妄至极。

陆淐猛然爆发出属于混元境强者的气息,瞬间抽出手中的长刀,就劈向赵一成。

刀势凌厉,蕴含着可怕的力量,足以将赵一成活活劈开。

孙夏也动了起来,抽刀迎向对方。

铛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响起,汹涌的力量迸发而出,激荡着滚滚气浪,裹挟着烟尘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整个营帐都因交手释放出的余波而被撕碎,桌面上的饭菜更是散落了一地。

若是让外面那些饿得眼睛发绿光的百姓看到,只怕要像饿疯的野狗那样扑上去,从地上捡起满是泥的食物,不顾一切往嘴里塞。

动用风雷步的孙夏速度较快,挡下对方的刀后,又踹了对方一脚,将其踹飞十几米。

孙夏一击逼退对方,也没有追击,而是和对方对峙了起来。

赵一成则是看着地上惨叫的刘公公,目光带着杀意。

若是对方还敢乱说话,他不介意再打一巴掌,把对方另一边的脸也给抽烂。

站在一旁的郑天宝流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心中还隐隐有些爽。

刘公公是朝廷派来的监军,负责监视青州军的动向,并定时向京都那边汇报。

权势不算大,但他的身份很特殊。

有很多权贵想要巴结,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主将能招惹的。

对方进了军营之后,他都是卑躬屈膝,小心伺候,不敢冒犯对方。

纵然如此,还时不时被刁难,拿不到足额的粮饷和兵甲,搞得自己一肚子气。

今日看到对方吃瘪,自然很开心,只是不能表露出来。

太平教做事不用考虑后果,说杀人满门就杀人满门。

可他有官职在身,父母妻儿又在青州府,得罪对方,真的没好果子吃。

张角站在原地,体表涌出若隐若现的金光,将孙夏和陆淐打斗逸散出的余波尽数消弭。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脸惨叫的刘公公,他的眼神很淡漠,有压抑的杀意。

要不是出于大局考虑,他绝对会一剑杀了这家伙。

进了舵江县,那一幕幕的人间惨剧,让他心头一直憋着火。

他很想找出是谁下的命令,又是谁想出的恶毒决策。

当然,这不是想屠人家满门,他就单纯的想让对方的满门体验一下那些百姓的绝望。

让那帮人去吃树皮,吃观音土,最后饿到父子相残,母女相杀为止。

“刘公公乃是青州监军,你们怎敢伤他,不怕朝廷追责吗?”

陆淐脸色难看,他打不过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只能逞一下口舌了。

孙夏没有回答,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讥讽,还将体内力量注入长刀,作出迎战的姿态。

看自己搬出朝廷的名头,对方都不退让,陆淐脸色更难看了。

犹豫片刻后,他将手中长刀丢下,算是服软。

孙夏摇摇头,手中长刀入鞘,退回到张角的身后。

陆淐空着手走到刘公公的身边,蹲伏下身子,伸手从挂在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疗伤丹药送入刘公公的口中。

手掌又拍在他的后背,灌入一股力量帮助对方化开药性。

片刻后,鲜血淋漓的刘公公不再惨叫了,血也被止住了。

还有些微不可见的小肉芽在蠕动,快速愈合伤口。

估摸着一天时间,就足以让这样的伤势愈合了,可见这疗伤丹药的药效。

被搀扶起来的刘公公被陆淐护在了身后,一步步远离了张角等人。

现在的刘公公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张角一行人。

但怨毒和仇恨已经填满了他狭隘的内心。

他绝不会放过张角一行人。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张角和他的爪牙都必须死,自己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粉身碎骨。

张角能感知到刘公公的恨意,但他不在意。

死人一个,何必去搭理。

日后,攻占青州府的时候,和其他敌人一块清算掉就好了。

刘公公在陆淐的护卫下离开了,张角的手上有州牧的亲笔书信,他调动不了青州军去镇杀张角。

继续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羞辱而已。

破碎的营帐内,就剩下了张角,孙夏,赵一成,还有郑天宝和他的亲兵。

张角很随意地坐在了唯一完好的那张椅子上。

孙夏和赵一成则自觉地站在他的身后。

张角看向郑天宝,“先来说说舵江县目前的情况吧。”

郑天宝站在张角的对面,看上去像是个汇报工作的下属。

双方的地位悄然间就发生了变化。

郑天宝,包括他的几名亲兵,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就好像张角本来就应该坐在那里,而他们就应该站着给对方汇报情况。

“用来限制舵江县鬼域的镇碑已失效,司天监的人正在日夜不歇地炼制新镇碑,他们还规划了新的镇碑界线,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布置。

“在下奉命率一万五千名青州军士坐镇,将缺口涌出来的诡异邪祟,打回去,阻止鬼域进一步扩张。”

“到目前为止,我军都还能勉力维持阵线。问题是士兵缺少兵甲,丹药,连粮饷都不能及时发放,导致士气很低,随时都有全线崩溃的风险。”

张角露出讥笑,“尔等都把舵江县刮地三尺,逼得那些百姓都要吃人了,竟然还会缺衣少粮,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吧?”

郑天宝流露出一丝委屈。

“搜刮舵江县百姓之事,绝非在下所为。在下接过此地的指挥权,还没到一周时间。”

“这个时候还能换将的吗?”

张角不怎么懂兵法,但也知道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郑天宝苦笑道:“前两任主将刚愎自用,贪功冒进,不管底下军士的死活,导致伤亡很大,若是再不换,只怕就要崩溃了。上面才把我调过来,担任主将的。”

张角好奇问道:“那两位呢?被押回青州府受审了?”

“张教主说笑了,那两位的背景不小,又有人脉,回去了自然要封赏的。”

“贪功冒进,还搜刮民脂民膏,害了那么多人,还能得封赏?”

“贪功冒进,死伤的是穷苦出身的士卒,和那些老爷又有什么关系。舵江县已被划为军务屯田,当地百姓皆被强征了。征缴税务,也算是本分工作,何罪之有。”

张角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天真了。

竟然会觉得青州府还有救,会审判那些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的蛀虫。

现在看看,早已烂到了骨子里。

搜刮到的钱财,只怕早就被那些蛀虫分润了,又怎么会拿出来说。

郑天宝详细介绍了一下情况,又邀请张角去军营逛,自己给他介绍一下。

军营布局颇有条理,进退有据,一看就出自兵家之法。

“这边放着粮草,这边是军需,各部按需求领取,弓弩,符箭,云纹甲,符箓..........都还有一些存货。”

“................”

一路走着走着,就到了营地的边缘。

几座大型帐篷,矗立在远离营地的空地上,时不时能看到有人从里面抬尸体出来。

“那是安置伤兵的地方。”郑天宝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因害怕会有疾病,所以会远离营地。”

张角没跟过去,因为营帐里面传出的恶臭气味,让他有点恶心。

犹豫片刻,张角还是忍着恶心,走了过去。

掀开帘子,顿感昏暗闷热。

帐篷内空气不流通,再加上现在又是烈日高悬,刚走进来,就让人感觉胸闷,开始流汗了。

帐篷内密密麻麻地躺着一堆伤兵,几个郎中背着药箱在其中穿梭。

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人搬运尸体。

“疼,好疼。”

有个男人脸色痛苦,他的腿已经流脓,发烂,却没人理会,任由他在那里等死。

“娘亲,阿大好疼。”

看上去脸庞稚嫩,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双眼迷离,呼喊着自己的母亲,已然是神志不清了。

张角环顾一圈,发现这些伤兵基本没有得到有效治疗。

全靠自己死扛,扛得过去就活,扛不过去就死。

“真是罔顾人命,本以为你们对百姓残忍,没想到对这些受伤的士卒也是如此残忍。”

“没办法,药太少,郎中也太少了。”郑天宝压低声音,眼眶有些红了,“前两任为了军功冒进,死伤了不少人,现在缺少药物,就只能等死了。”

张角问道:“为何不向朝廷继续要物资呢?”

“如何不问,问题是拿不到啊,就算青州府那边批下来,我们顶多也只能拿到一半。”

“另一半呢?”

“自然要孝敬那些大人。”郑天宝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每日在那刘公公面前卑躬屈膝,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能多要一些丹药,符甲。不过今日之事,只怕是恶了他,日后想要什么,只怕更麻烦了。”

张角看向郑天宝,眉头微皱,“那你的意思是本座也应该忍气吞声?”

郑天宝急忙行礼道歉。

“绝无怪罪张教主的意思,只是希望张教主不要过于冲动,过多地得罪青州府的权贵。”

“天宝也曾听到过教主的事迹,知道您疾恶如仇,愤恨天下不公,怜悯百姓受苦。刚才对刘公公下手,就是因为看到了舵江县的种种惨状,才会那样。”

“天宝真的希望张教主不要迁怒这些普通士兵,能为他们考虑一下。这些人全都是贫苦的良家子出身,只是为了吃口饱饭才参军,得罪那些权贵,没了补给,他们只怕没几个能活着回去。”

张角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若是这样的说辞,那你以后的补给,估计都不用要了。青州府的大部分势力,本座都往死里得罪完了,话说这舵江县能守就守,不能守,就趁早说,贫道让人组织那些平民逃难。算了,贫道现在就让人组织那些人逃亡,这舵江县八成是守不住了。”

道德绑架?

不存在的。

青州府那帮人都让舵江县百姓饿得两眼发绿了,还想让自己虚与委蛇,讨好他们?

大不了青州就沦陷,自己带着那些愿意跟太平教的人一路逃难去其他州,见大户就抢。

郑天宝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鼓声,脸色变得严肃。

“又来了。”

张角问道:“什么东西来了?”

“鬼域里面的那些东西,张教主且随我来。”

.................

乌云聚拢在天空,很快就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天地昏暗,狂风呼呼作响,树木都被吹得伏地了。

一道猩红裂缝出现在军营两里地开外,逸散出诡异的红光,好似天地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连通了另一个诡异的世界。

晦涩的低语声从裂缝中传出,透过裂缝,隐约可见蠕动的血肉山脉和令人癫狂的球形巨眼。

样貌怪异的诡异邪祟顺着口子涌入现实世界,朝着前方涌去,如同洪流那般。

它们经过的地方,大地快速被腐化,变得漆黑如墨,还散发出一缕缕诡异的黑雾。

青州军士排列成阵,从军营中走出,逸散出滚滚煞气。

在兵家修士的指挥下,气机相连,结成战阵,如同堤坝那样,准备迎接诡异邪祟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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