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林几日不见在房源宇就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就不胖现在更瘦了,现在更瘦了,“相爷,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房源宇就不爱听这话,“老夫身体棒着呢,一顿饭两只烧鸡,一只烤鹅,外加两碗米饭。”
贺天林觉得纳闷,吃这么多怎么身体日渐消瘦呢?
房源宇看他不信的样子,心里憋气,“你有什么事?”
“皇贵妃是治国安家的人,最近刘治把国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撤职了很多我们党羽,再这样下去相爷的势力大大减弱。”贺天林直心肠,也真心为房源宇做事。
房源宇开始对刘治搞一些小动作并未放在心上,撤个知县,捕快,根本动摇不了根基,问道:“谁又被撤职了?”
贺天林道:“潮州知府杨国福。”
房源宇一愣,潮州可是自己的老家,自己修建的养老府邸在那里,他撤职查办了,那笔银子空缺谁来填补?
看来刘治真的动真格的了,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思索半天,一咬牙“动手?”
贺天林看房源宇终于吐口了,“相爷不能在等了,在等小皇帝真的就坐稳江山了。”
房源宇平时作威作福,真的要造反心里紧张,一是两朝元老英明荡然无存。二是万一失败房家五百多口都要跟着自己遭殃。这可不是过家家,一旦决定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贺天林看他又犹豫了,“丞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我们现在臣服皇上也是死,不如徒手一搏,说不定就能改朝换代了。”
房源宇想想也对,刘治早晚收拾自己,只是现在没实力,与其等着挨宰,不如一搏,“杀。”
“丞相英明。”贺天林无疑就是快点把房源宇朝死路上推。
贺天林连夜通知关亭玉,关亭玉一惊,没想到这么快,这要不成功,满门抄斩。
贺天林一看关亭玉有退缩的心理,“关大人事到真格了,你退缩丞相第一个不答应,他的手段你不是不知。”
关亭玉心里翻江倒海,答应房源宇不一定能造反成功,不答应关家也是第一个开刀,左右都是死,“贺大人说的哪里话,太突然了。”
贺天林五官扭曲,“夜长梦多。”
关亭玉倒吸了口冷气,“今晚?”
贺天林点点头。
“我要做是什么?”关亭玉说话都颤抖了。
“关大人那么平时积极,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怂。”贺天林看他那样,实在让人憋气。
关亭玉心里骂:“贺天林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说起老夫来了。”又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傻做了房源宇的走狗,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贺天林看他关键时刻掉链子,又道:“关大人,明天教军场操练军马,小皇帝也回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了那里都是我和丞相的人,小皇帝必死无疑。”说到这里一脸的胸有成竹。
关亭玉事到如今,只能前进没有退路,“需要我做什么?”
贺天林道:“你带一部分人把军营大门口堵死,一个人也不放出去。”
关亭玉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自己在外面,不管谁赢自己都是赢家。“贺丞相遵旨。”
贺天林听这个称呼美,房源宇做了皇上,答应把丞相给自己,心想:“等我做了丞相,第一个拿你开刀。”
还没开战就各自心怀鬼胎,这能赢吗?
二人定下以后,贺天林离去。
第二日。
刘治早早起来,今天是军事演习,也是跟铲除奸臣的时刻,今日生死未卜,尽管做好了一切把握,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冷月在宫里挑了一千名武功高强的人,一个顶一百个。
富贵给皇上穿衣服手都发抖。
刘治心里也烦,呵道:“蠢东西。”
富贵道:“皇上要不不去了?”
“胡说,怎么不去,朕怎么可以做缩头乌龟。”刘治脸色阴沉。
富贵低头不语,把里面护身甲套上,外面在穿上龙袍根本看不出来。
“皇上,我也去。”云熙走进来,一身红色皇贵妃正装。
“不行,朕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朕真的回不来了,会有人带你出宫,那时你就去找一刀去过田园生活,朕不希望你太苦太累。”想要光复楚国要付出常人千倍万倍的苦。
“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你把楚国还给我,我一直在等这天。”云熙眼神那么坚定。
刘治把龙袍脱去,把里面的软甲要脱下来,被云熙挡住,“没有我可以,不能没有你。”
刘治道:“朕不会有事的。”
“皇上没事,我自然更没事。”云熙知道刘治一定全力护自己周全。
刘治一把抱她入怀里,“熙儿,朕今生有你就够了。”
云熙推开他,“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是有目的的。”
刘治清楚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乖,留在宫里。”
云熙脸色一沉,很生气的撅起嘴,“不要。”
刘治看她那么坚定,“我们就并肩作战。”
云熙点点头。
刘治拉着云熙的手走出“乾天宫”,灵儿,富贵,冷月,太监,宫女,侍卫,一共带了二十多名跟平常一样,为了就是不让别人起疑心。坐上龙辇在护卫军保护下赶去军营。
房源宇早早来到军营,心里敲死鼓,来了这里就是血流成河,自己要么龙袍加身,要么就是阶下囚。看看时间不早了,皇上还没有过来,又怕他过来,又想他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黄旗飘荡,缓缓朝这边驶来。刘治心里紧张,不由地握住云熙的手,手心都是汗水。
云熙见过血流成河场景,今日无非再见一次,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房源宇的心也绷紧了,在场的就几个人知道,其他官员都以为这就是单纯的视察军事演习。殊不知很快这里就会成为战场,也许会改朝换代。
贺天林朝房源宇使了一个眼色,不要在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房源宇闭眼沉默。贺天林看丞相默许了,这下也放心了,感觉丞相位子在向自己招手。
龙辇走进军营停下来,刘治从里面走出来。众人下跪迎接。
“平身。”刘治内心波澜起伏,表面镇定自若。和云熙一起走上台。
大家各自入座。
贺天林朝万家福一挥手,鼓声震天,一队将士排列整齐来到操练场,冲锋,攻城,设阵。
这些都是贺朝阳训练出来的,这支队伍犹如虎狼之师,气势磅礴。
刘治非常满意,众官员也都眉飞色舞讨论着不住赞叹。
接下来就是刺杀表演。
房源宇看看贺天林,马上就要动真格了,成败在此一举。
贺天林会意,这些微妙的表情变化,别人不知。就有几人看出来了。
刘治看看不远处的贺朝阳,贺朝阳看着操练场,根本没注意皇上在看自己。几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操练场站好队伍,等待指令。贺天林站起来,高喊一声,“诛杀无道的昏君刘治。”这一嗓子有的人懵了。有的准备应战,房耀祖带着一伙人刚要动手,看贺朝阳纹丝不动,吓得也没敢动。
贺天林喊出来了,一看贺朝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他没听到,“朝阳,你还愣着干嘛,诛杀昏君啊。”急得他额头冒汗。
贺朝阳这才站起来,“贺天林你跟着奸臣逆贼想谋反,来人抓住房源宇,贺天林。”一声令下,众人冲上前把二人团团围住。
房源宇,贺天林本以为自己稳胜,没想到真正笑话却是自己。
贺天林怒视着贺朝阳,你这个畜牲你骗了我,我可是你的亲叔叔。
贺朝阳看都没看他一眼,“乖乖受降吧。”
房源宇可不想这样死了,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把外官衣脱下,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要杀出重围。
贺天林也是武术世家,跟着做垂死挣扎。
刘治看果然没有看错贺朝阳,看大局已定心里沉稳了,看着房源宇还在顽强抵抗,到底有多少力气。
房源宇还真是老当益壮,杀出十几米远,无奈人太多,又被硬生生逼回原地,额头的汗如同下雨,心里着急乱了方寸,突然觉得肚子钻心的剧痛,在想用力一口鲜血喷出来。
士兵见此机会,一窝蜂上前。用枪把房源宇压在下面。
贺天林看大势已去,被一个小将士看出破绽,飞身一脚蹬在他肩头。贺天林一下摔倒在地。士兵也把他控制住。
跟房源宇的同伙一看谁敢上前,这时外面的关亭玉带着一部分人冲进来,“保护皇上,抓乱臣贼子。”
房耀祖一看父亲被抓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拔腿就溜,被贺朝阳一刀投过去穿了一个透心凉。
房源宇看儿子也死了,歃血为盟的那些人都当了缩头乌龟,个个眼神愤怒,怕他乱咬,都恨不得自己马上死。
真是房倒众人推,房源宇放声大笑,贺天林吓的瘫软了趴在地上。
刘治这才站起来,“押到刑部听候发落。”拉着云熙的手离去。
这次战斗没想到这么轻松,没有人员死亡,只有几个士兵受了轻伤。
刘治走到关亭玉身旁看了他一眼,关亭玉已经吓得脸色大变,什么也没说上了龙辇,马车转头离去。
剩下的交给贺朝阳,万家福还在懵逼,这场战斗已经结束,把房源宇,贺天林用绳子捆起来押走。
派人查抄相府,贺府。两个官员大臣家产充公,房源宇家私富可敌国,贺天林家也是家财万贯,国库有一大笔财富。
云熙想起云缨,不管她如何恨自己,也是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她想回宫,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灵儿跑进来,“云缨公主消失了。”
云熙一惊,原来云缨早就做好了打算,她的消失一定是日后的一大隐患。不管她怎么做都会支持她,她长大了不需要我在保护她了。
这件事刚刚过去几天,西南王刘平就八百里加急情报过来,上面要求,魏国蠢蠢欲动,军资紧张请皇上拨出一百万两银子支援。
刘治看到书信气的“啪”一掌击在桌子上,震的上面茶杯,砚台之响,毛笔也滚落在地下。
富贵赶紧跑过去捡起来,偷眼去看皇上,刘治握紧拳头,“欺人太甚。”
富贵低头站在那里。
“传丞相贺朝阳。”刘治道。
富贵赶紧下去传旨。
贺朝阳现在升任丞相之职,此人文武双全,能文能武,治国安邦很有本事,接到旨意赶来,“臣参见皇上。”
“朝阳,你看。”刘治把八百里加急书信给贺朝阳。
贺朝阳从富贵手里接过来,看了一遍,“西南王这是借边防之名索要军饷。”
“刚要了五十万两,一个月又要一百万两银子,朕就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也供不起他这么要。”刘耀文气的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皇上这次军饷不给?”贺朝阳道。
刘治一愣,“不给?”
“不给,如果她必须要要这笔军饷就让他亲自来提取。只要他离开西南,抓他是易如反掌。”贺朝阳让他自投罗网。
“他不来呢?”刘治问。
“那我们就不要理会,魏国挑事是假,索要军饷是真。”贺朝阳早就侦查过了,把得来的消息告诉刘治。
刘治看自己果然没有用错人,当时让贺朝阳做丞相,遭到很多人反对,自己力排众议坚持,贺朝阳果然是文武双全,比朕考虑的还多。
西南王见军饷迟迟不到,又几次八百里加急,才得到回复,说国库紧张,正在用金银珠宝兑换银两,还请西南王亲自前来取拿银子。
西南得到圣旨一看,传给其他人拦,都看完以后,问道:“小皇帝要我亲自去取银子,你们说我去还是不去?”
“王爷,我们实力比小皇帝还大,去就去。”副将军陈宗要声音洪亮,平时说话也和吵架一样,两只大牛眼都快鼓出来了。
“去,没什么好怕的。”小王爷刘喜。
“不能去,小皇帝这是请君入瓮,王爷您要去了就等于自投罗网。”校军督检点王磊。
西南王看着众人各持己见,说的都是一些废话,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