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也关闭了车灯，企图隐藏进浓墨般的黑夜里。
然而，周哲的夜视目镜中，他却如火炬般耀眼。
单臂抡圆加速，手腕一抖，第一发飞刀径直射出。
叮！飞刀弹开，肌肉车后挡风玻璃上出现一丝裂痕。
“防弹玻璃！快没时间了！”犰狳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两辆车爆炸，他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肌肉车灵活地躲开了爆炸，继续向闸口冲刺。
一个半街区！
叮！后挡的裂痕更大了，好像有个小口。
不过第二发飞刀又弹开了。
周哲的瞳孔放大到极致，透过目镜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收入眼底。
第三发。
哆。
飞刀刺入后挡风玻璃，嵌在了上面。
玻璃刺破，声音涌进了车内，光头佬汗流如注双手剧烈打颤，他强迫自己控制着车辆闪避。
还有一个街区！
轰！爆炸声再次响起，犰狳彻底堵死了大路。
“操你*！操你*的！！！”光头大汉的神经彻底崩断，狠拉方向闪入小路。
周哲摩托紧追，面色平静，他只觉全身的神经凝成了一股。
飞刀反握，第四发。
咚——刀把相撞，嵌入的飞刀被敲进车里，后挡玻璃上，露出一个小洞。
死亡鼓点一样的声音钻入车内，大汉涕泗横飞，脚下更是不要命地猛踩。
嗖——
嘀————！
大汉的头压在方向盘上，肌肉车失控冲起，撞翻一大堆垃圾箱后碰断了电杆，彻底停下。
第五发。径直嵌入大汉后脑。
周哲刹停，徒手拉掉车门将大汉尸体拽出。
“联邦通缉犯竟然吓到找中心区庇护，你这么恐怖吗？”犰狳在频道里吐槽。
举起车门，把大汉撵成骨肉泥，周哲回道：“谁知道呢，泰科生化那位也没这样啊。”
手刚碰到肉泥，一股怪异的感觉传来，他吸收了某种物质。
没有记忆，没有变化，什么也没发生。
“走吧，联邦警备来了，回去慢慢研究。”犰狳提醒道。
周哲突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中心区。
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跨上摩托，径直离去。
.........
“你说你的感知范围变大了？”犰狳的声音传入耳机。
“对，不过这种感知好像仅限于对我有敌意的。”周哲两臂拄在护栏上，欣赏出港的大船。
“有意思，有点意思。怪不得那个大汉这么害怕你。
那你如果弄死我，是不是你也变成天才黑客了？”犰狳突然问道。
“或许吧，这有点类似你会不会弄死你兄弟，然后继承万贯家财。”周哲敷衍着回答。
犰狳的声音从摩托里传来：“唉，你这种心态，怎么成亿万富翁呢？”
他果然听得懂。
这个世界的钱，从来不用“贯”表示。
不过这只是周哲暂时的假设，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被掩藏了。
无论免费还是付费，无论平民还是官方，都查不到公司战争以前的历史。
即使他以郑奇助理的联邦军备身份去查，也没有任何收获。
“迷雾重重啊，令人期待。”周哲此刻想点一根电子制剂，大船离港远去，仿佛周哲的心绪也随之飘散。
“行吧，郑奇那边什么时候过去。”犰狳问道。
“等会吧，歇会。”
躺在海岸边的长椅上，繁星如雨幕般悬垂静立，好像下一刻就要洒下，细看却又如永恒。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吗？”周哲开口了。
“曾经有机会知道，但存放那部分资料的服务器，被抢走了。”犰狳回答道。
“被谁抢去了，联邦？”
“天启。”
“嘿，行吧，我倒是很好奇这里面到底记着什么。”周哲说完，翻身跃起，推着摩托走上大路。
“走吧，去郑奇那。”
尾灯划过滨海大道，渐渐远去。
.........
周泽在半道上就停了车，改乘浮空车。
摩托被犰狳控制着开回了酒吧，顺便偷了点烃。
浮空车静静划过城市夜空，落在一栋大楼的延伸停机坪上。
周哲按照引导来到郑奇的办公区域。
“这么快就来啦，有没有想我？”郑奇一身联邦制式军装，笔挺干练，微笑着走向周哲。
“进中心区几条路封锁了，查得严，你就算有身份也得耽误好一会。”没等周哲回应，郑奇又解释一句。
二人拥抱一下，各自落座。
“你说有消息了，我就来了。”周哲微笑看向郑奇。
“呐，你要的资料，目前我的权限只能查到这些。你的身世还在查，这是一些基础资料。”郑奇递给周哲一个文件夹。
打开文件夹，周哲静静翻看起来。郑奇则于办公桌后双手托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此次来，比上次更吸引人了。
郑奇不自觉轻嗅，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但周哲身上却不见血迹。
“这几个目前都不太好接触啊。”周哲突然开口。
“对，这几个无义体的，基本都是我这个级别以上的人，或是他们的保镖。”
“谢谢，已经帮大忙了。”周哲点头道谢，继续翻看了起来。
后面是几个周姓家族可查阅的族员表。
周......
周哲看着几个家族，眼睛突然固定在一个名字上。
周佩玉。
天启集团董事长。
佩玉...这个世界有这种习俗吗？
周哲愈发好奇了。
这个身体，会不会是天启周家的人啊，要是真的，岂不是发了？
唉，可能性几乎为零。
算了，先查着吧，从能查的开始查。毕竟想查天启能源这种巨头，太不现实。
捏着额头，周哲有些乏，这么多麻烦事让他大脑紧绷。
正发愁，一双细滑的手穿过他的指缝，替代他的手按在太阳穴上。
“累了吧，歇会再看，我这有休息室，等会洗洗，早点休息吧。”
原来是郑奇走到他身后，俯身帮他按揉着。
“好。”周哲的手没有落下，轻抚郑奇的手背，他的心一阵放松。
起身走进休息室，摆设搭配精巧，设计简约柔美，与郑奇平日里爱去的那些地方，风格截然不同。
躲避联邦警备时已经换过一次衣服，不过现在能洗洗干净是最好的。
没有理会那宽大的浴缸，周哲站在淋浴下清空大脑，享受难得的宁静。
气泡丰富的水雾从四壁喷出，周哲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朵之中。
“啊......”他长长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