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殿啊，来历倒是不知道，但用途听说过一些。”犰狳开始侃侃而谈。
“这个星球，有两片主要的大陆，一个就是我们所处的联邦大陆，另一个是远大陆。
这两片大陆上呢，有很多势力，巨头有四五个。最大的两个，一是联邦军备，二是天启能源。
而这个九霄殿，就是这些巨头里的掌舵者，以及曾经的掌舵者，享乐的地方。”
犰狳说到这就停了。
“然后呢？享乐？都享受什么呢？”椰蓉期待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巨头。”犰狳的电子音没好气的说。
周哲看着“九霄殿”挂在夜空，璀璨如宝石。
他闭上眼，心中又浮现出货舱里的那种感受。
他其实不想了解这个世界，不想了解大势力，不想了解九霄殿，更不想了解身世。
如果可能，他只想一辈子这样继续下去，做郑奇的同伴，看她升官。做椰蓉的朋友，看她玩乐。做犰狳的合作者，看他偷数据。做大柱的投资人，看他做大做强。
唉，大柱。唉，酒吧。感觉很久没回去了。
睁开眼睛，周哲看着九霄殿，若有所思。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力量。
周哲不在乎这些道道，他只在乎结果。
就像叶智，怎么杀都行，杀了就行。
黑车一路驶向安全屋，椰蓉播放起了天启电子小曲。
.........
“兰海，你最好能联系上家里人，让他们给叶家施压。”
郑奇在办公室窗边踱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我已经联系了，他们愿意施压，并且还会去张家活动，争取能把这次的成果扩大。”兰海坐在小憩椅上，脑内翻看着通讯。
锐利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好，郑家会全力配合，我们两家势弱，但这次事情如果能成功，局势会好起来的。”
郑奇走到办公桌旁，思索一会说道：“还有一个惊喜，两天内就能见分晓。”
那是她给张源的投名状。
“奇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会对叶家出手？”兰海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之前虽然一时激动，跟家主夸下海口。但临到事上，他心里实在没底。
“张源这个人，很讲规矩。而叶家，有些不讲规矩。”郑奇坐下继续说道。
“他上位有一年半了，这期间所有的政令，几乎都是针对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几大家族虽有不满，但他们清楚，规则之内的竞争更有利于长远发展。
尤其是现在总统之位空置，他张源想争这个位置，必然更强调规则。
所以，我们只要不‘过火’，此事十拿九稳。”
郑奇说完，靠在椅背上，神情肃然。
兰海点点头，好像是在消化郑奇的这番言论，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但郑奇心里却不像面上这样稳健。
她兵行险招，派周哲去暗杀叶智。一旦暴露，张源的讲规矩，就会讲到自己头上。
可她必须赌，这次她有机会上位，是叶家自己的失败导致的。
可以后呢？这种局面下，谁还会如此愚蠢的继续犯错？
她郑奇不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必须搅，她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把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直觉告诉她，张源的讲规矩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而已。
只要某件事符合他的利益，那他的规矩便会覆盖这件事。
叶智只是开始，她会继续杀，杀到这几个家族互相猜忌，甚至杀到联邦与天启大打出手。
她必须上位，现在是海港市次长，未来则是首席负责人，之后的州长，家主，联邦要员。
甚至是......
曾经没有机会，她选择放纵麻痹自己。如今局面大变，又有周哲这样的人在身边。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哪怕失败就会万劫不复，她也必须去做。
因为她想要，既然想要，那她就要得到。
郑奇把玩着扶手，望着窗外光怪陆离的城市与远处深黑的海港。
太小了，这里太小了。
.........
安全屋内，周哲吃着合成食品，翻看着犰狳与椰蓉搜集到的信息。
刚与郑奇通完话，她发来一份资料，里面是叶智平时大致的日程安排。
太过精细的，因为权限问题查不到，也不敢去查，会留痕。
关心了一下周哲后，郑奇结束了通讯，周哲却感觉怪怪的。
因为自己的余额多了五百万。
“周哲，这钱是你应得的，别嫌少，现在情况特殊。等以后我发达了，永远有你的一份。
不管你内心怎么想，记住，你不是工具。希望未来一直有你陪在我身边。
注意安全。——奇”
看着郑奇的留言，再看看余额，周哲很难描述这种心绪。
很复杂，非常复杂。
首先就是，自己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最近吃的见的多了，对钱有些没概念了。
主要是，自己没什么想买的，这导致知道五百万很多，但却没多少兴奋。
其次就是，郑奇的话。
她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因为我对她很有用？
周哲想到了犰狳的话，想到了郑奇的做事风格。
但他又想到新乐土那一夜的拥抱，那一瞬脸红。
好像关心和有用，不矛盾啊......
周哲不再遐想，吃完合成食品，快速将计划整理出来。
“从你俩补充的信息来看，目前防御最薄弱的部分，是美术馆。
叶智每周三会去看展，也就是明天。”周哲说完，等犰狳和椰蓉发言。
“确实是这样，美术馆附近的路我也全扫了一遍，包括下水管道，有利于你杀完他后快速撤离。”椰蓉说道。
“目前主要的问题是，怎么嫁祸给天启能源。”犰狳补充道。
三人在这个问题上卡住了，因为确实没有思路。
“我有个想法。”犰狳纠结半天，说道。
椰蓉和周哲让犰狳快说。
“有没有可能，我们不需要嫁祸给天启能源，而是直接问问那边，要不要一起行动。”犰狳说道。
“这行吗？”周哲有些没底。
“概率很大，之前天启能源的港口被炸毁，基本可以确定是联邦军备干的。
昨天我们追的后勤部部长，同样是被天启能源接走的。
它们之间暂时不会有全面战争，但这种局部暗杀与打击，估计不会少。”
犰狳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可以用我的名义问一问，这样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犰狳说道。
周哲沉默片刻，说道：“可以，你问问吧。”
安全屋里陷入了寂静，周哲在等着事情的结果，椰蓉没有说话，同样默默等待。
“他们同意了，明天中午，美术馆行动。”
犰狳冰冷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