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绪混乱不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抽抽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也就是尸臭。

微微眯眼,希茨菲尔右手伸到短外套的腋下,从枪套里将普朗式抽出来,打开保险。

顺着气味的指引她一步步下楼,经过二楼,来到一楼,顺着一楼的走廊进入后院,站在草丛中凝视着一栋简陋土房。

那是曾经被她当靶子的棚屋。

白漆木门上的厚重大锁此刻已经消失不见,门朝两侧微微开启,露出一条漆黑细缝。

希茨菲尔百分百肯定,气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一步步的压倒草丛往那边靠近,她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伸手扒拉住一侧的木门,将它拉开。

“吱呀——”

她依稀看到了一个幽深洞口。

棚屋很小,占地面积和现代人家里普通的卫生间相当。墙壁上挂着扫把、备用火把和一把长管猎枪,地面上将近80%的面积都给了洞。

走到门口仔细观察这个洞,借着天光,希茨菲尔依稀能看到一层台阶。

伸脚往下点了点,确实有台阶——这里应该就是她一直想找但一直没能找到的地窖。

尸臭是从地窖里传上来的?

夫人会不会也在里面?

半是紧张,半是急迫。但希茨菲尔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躁。

她想了想,站在门口,用门板挡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从门缝盯着地窖洞口,一边卸下普朗式的弹匣,把普通的黄铜子弹全褪了下来。

再取出伊森交给自己的小盒子,将六枚银弹一发发的压入弹匣。

重新组装好普朗式,拉动枪栓,希茨菲尔进入棚屋,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地窖下。

下到一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拿墙上的火把。

但她立刻又否定了重新回去的念头,因为她看到楼梯转角处隐约也在跳跃火光。

最起码说明下面是有氧气的。

她这么想。

臭味越来越浓烈,希茨菲尔下楼梯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尽量放轻脚步过了转角,彻底从阴森狭隘的楼道口出来,眼前出现了一间修建在地下的、四周墙壁墙板都用花岗岩堆砌而成的宽敞空间。

墙壁上挂着火把,这正是火光的来源。

空间里摆放着三张床,一张桌子,一座书架,一台纺纱机,一台类似加工车床似的机器。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桌子上和墙角里到处都是烧的只剩下底座的白蜡烛。桌子靠墙角的位置摆着一个花瓶,中间摊着一本书,一瓶墨水和一个本子。

希茨菲尔一丝大气也不敢喘。

她将目光锁定到第三张床铺上。

其他两张床都是空的。

第一张床单洁净如新。

第二张虽然是空的但可以看到床单上有各种恶心的血污。

只有第三张上躺着什么——它被盖着一层黑灰色的脏布,尸臭味就是从下面传出来的。

神经松懈下来了。

可以说大大松了口气。

虽然在地窖里发现一具尸体这件事也挺恐怖,但和梦魇怪物相比,不会动只发臭的尸体真的好太多了。

看到脏布下伸出来的脚,确认了那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希茨菲尔走到桌前,将那本朝向里侧的书转过来查看。

密密麻麻的小字……她连一句都看不懂。

这是萨拉语吧?

微微蹙眉。

夜以继日的在语言上花功夫,虽然逐渐效率在降低了,但希茨菲尔已经可以大致阅读报刊和信件。

就算是难啃的百科类书籍和人物传记她都能连蒙带猜读一读,还从没遇到过完全看不懂的情况。

她不禁皱眉仔细观察那些字符,发现它们虽然都是她学过的萨拉字母,但拼接方式不一样,标注的音调不一样,竟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种语言。

一种和现在的萨拉语有些相似,但更复杂,看上去更古老的语言。

这是殡葬类的书籍么?

翻了翻书页,希茨菲尔看到一些可怕的手稿插图。

赤着身子的人,被用钉子钉在棺木里,几个穿黑袍的人站在旁边伸直手臂,用刀在手臂上割出伤口往里面洒血。

好像还有一种特制棺木的制作说明,图画里把所有步骤都拆开讲解了,就算只看图也能大致复刻出来。

希茨菲尔看的这一页,棺木只制作到大致一半进度。

她蹙起眉,突然觉得这玩意看上去有些眼熟。

一只手悄然按上她的肩膀。

她猛的抖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回过头,看到格列夫人冷着脸站在身后。

“夫……夫人?”

希茨菲尔感觉心脏在剧烈跳动。

夫人怎么一直走路都没声音的?

“那个……我……回来了……”

声音越往后越小。

因为希茨菲尔注意到,夫人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但那双眼睛就像野兽,仿佛下一刻她会张开嘴,像丧尸一样撕咬过来。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回来了啊。”

她听到夫人僵硬的声音。

“真可惜……”

“……什么?”

“如你所见,这里是地窖,也是我平时研究殡葬学的地方。”

“……”希茨菲尔不自觉的去看尸体。

“附近人家的。”

夫人摇头。

“死的比较惨,送来找我修补一下。”

“别看那些古籍了,跟我上来。”

她挡开希茨菲尔,从桌上拿起那瓶墨水。

希茨菲尔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到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墨水,在将它抓到手里后才逐渐放松脸部肌肉。

“快点。”

她转身躲开她的目光。

“我想知道你在维恩港遭遇了什么。”

第四十四章 神谕

一个小时后,三楼的书房。

夫人坐在书桌后面,端着杯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没有了吗。”

将茶杯推过桌子的中线,紧随其后的质问让少女再次绷紧神经。

“没有了。”她抬头瞥了眼夫人的脸,“就是,我在房子里找到了单据,然后因为您的香水……图书馆没有为难我,让我接收了文献。”

“他们没有为难你。”

“嗯……”

“没有要求你将东西交出去。”

“有,但是……”

“他们派来和你谈话的人是谁。”

“一个老人,他自称阿弗雷德。”

“阿弗雷德。”

她看到夫人露出一丝冷笑。

“他有跟你说他的代号吗?”

“没有。”

“那确实符合他的性格。”夫人笑的越发讥诮,“装腔作势,自大喜功,骨子里害怕承担责任……他认为你已经看过那些文献,所以暴露代号不利于跟你谈判。”

希茨菲尔有些茫然。

影狮成员的代号应该是千奇百怪的吧。

她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极其有限,真正接触过的影狮成员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又怎么可能因为听到什么代号就扭转印象?

除非这个代号在那些文献、手稿里出现过,而且形象不怎么正面。

夜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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