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这单纯的神经根本没有意识到薄渊的小动作。
明明可以提前告诉他要拐弯了,偏偏等到他快走过了才拉他这一把。
薄渊先带他找了家餐厅,点了一些清淡的菜。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薄渊剥了只虾放到江野碗里:“你应该已经去找过老师了。”
“老师说学校准备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等报考结束之后再说。”
薄渊:“等再过上几天,有新的事情顶上来,你这件事就被淡忘了,然后学校顺其而然的当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野沉默了一会,他也能理解学校的做法,只是作为当事人,他不会答应:“学校这样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
“那你呢?”
“等以后谁提起你来的时候说的不是那个画画很好的学生,而是一个靠关系上位的抄袭怪。”
江野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自已小碗里菜:“我没有抄袭。”
“我相信你。”
“但是仅仅是我……有用吗?”
江野蔫了一下,银白色的头发都显得黯淡无光了。
碎片的灯光下眼神有些脆弱。
“那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把陷害你的人找出来,让他在公共场合和你道歉,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薄渊垂下目光,生怕被江野发现他眼里并不是怜惜,而是让人灼热的红,是极其恐怖的欲望。
脆弱的江野……比讲台上璀璨耀眼的样子,更加……
真想不顾一切的把人带回去。
江野稍微吃了一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薄渊也不强迫他:“走吧,我带你去放松一下。”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
薄渊带着江野来到了一家清吧。
悠扬的音乐,暖色的灯光。
薄渊去吧台点了酒:“喝点吗?”
“嗯。”
江野很少喝酒,喝酒会让他的思绪变慢,画线都画不直,太影响工作了。
江野的是一杯很炫彩的鸡尾酒,色彩搭配很漂亮,杯子里有冰块,杯子外面凝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酒液液都显得朦胧。
江野手指细长,指尖所到之处,被擦出点点水光。
莹润,白皙。
指甲修剪的很短。
“怎么了?”
江野发现薄渊一直盯着自已的手看。
薄渊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褐色的光在唇瓣一闪而过,只剩下几个冰块在杯中晃荡,反射出头顶的灯。
“我想……你握笔画画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江野:“等我有时间了,可以给你画一幅肖像画。”
“不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幅风景画。”
薄渊抬手让服务员又送了一瓶过来:“我想要你的肖像画。”
“我的?”
江野想了一下:“我就有一幅当时在课上练习的画。”
“那可以送我吗?”
“那幅画画的不是很认真,要不然我重新画一幅给你吧。”
“不用,就想要你在课上画的那一幅。”
江野表示尊重他的爱好:“那好吧,等我下次给你拿出来。”
闲谈了几句日常,薄渊再次把话题转到了被抄袭的事情上。
“你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