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下,旌旗猎猎。
尘土遮天,刀枪蔽日。
十六万关东联军与近七万西凉军各自射住阵脚,遥相对峙,互相叫骂。
西凉军帅旗开之处,一员威风凛凛,仿若天神下凡的大将纵马出阵。
只见他头顶束发紫金冠,插戴大红朱雀翎,身披百花锦绣战袍,上下穿挂龙鳞狻猊金甲,腰系狮蛮宝带,手持一杆两丈三的方天画戟。胯下一匹比普通战马高出半头的神驹,那马四肢健壮修长,浑身赤红似火炭,嘶鸣咆哮之时,如同蛟龙过海,荡开万里尘埃。
“是吕布啊,吕布来了!”
“哇……好威风的样子,项王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听说此人就是项王转世,寻常人便是数万也奈何他不得!”
“可不是呢,前些日子,潘凤、武安国、方悦等名将全部被一招击杀,据说这世上没人能接住他十个回合!”
看到威风凛凛,恍若天神的吕布策马出阵,关东军顿时一片议论,士卒话语之中透着胆寒,仿佛把吕布描述成了天下无双的神将。
“嘶……好魁梧的身材,好雄壮的英姿,好神骏的坐骑,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虽然相距一百余丈,但看清楚吕布相貌的时候,刘辩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惊叹。
之前见到九尺多高的关羽。已经惊为天人,此刻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看上去竟然还要比关羽高出半头以上的样子。因为身材高大,坐骑高大。因此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也比寻常画戟长出了一丈左右,在阳光照射之下,熠熠生辉,令人胆寒。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而吕布的方天画戟竟然比寻常人长出一丈多,可见吕布的武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想来这条两丈三的画戟已经能够运用的随心所欲地步。
只是让刘辩感到遗憾的是,自己的系统昨天被关羽爆了。三天之内无法正常使用,对于吕布的实力无法做出准确分析,只能等过几天再揭晓答案了。
吕布纵马提戟,径直来到两军阵中央。高声叫骂,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听闻刘辩这个逆贼率军从江东赶来送死,真是不自量力!你轻佻浅薄,素无威仪,太师饶你不死,以弘农王之位相授,你不思报效,反而与关东叛军勾结。简直是自取灭亡!快快下马受缚,饶你不死!”
“我呸,这三姓家奴真是猖狂。让俺去会他一会!”
公孙瓒身后的张飞看着吕布目中无人,睥睨天下的样子,不由得火冒三丈,提了丈八蛇矛,就要打马出阵。
“翼德!忘了兄长对你怎么说的么?”刘备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张飞的缰绳。“天下英雄皆在此处,还轮不到你逞能。暂且静观其变再说!”
“嗨……俺日吕布她祖母!”
张飞倍感憋屈,但看着兄长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低声咒骂一句,发泄心中的怨气。
看到吕布耀武扬威,秦琼同样怒发冲冠,手中金纂提炉枪一挺,一抖手中缰绳,就要驱赶“忽雷驳”出阵。
蹄声得得,就在秦琼将要出阵之时,已经有一将纵马出列,马蹄扬起一溜尘土。
原来是袁术手下的骁将俞涉,袁术被刘辩挟制之后,如同无头苍蝇,一时之间没了主见;被袁绍责令随军出战,故此一直追随袁绍左右。
俞涉虽然自恃甚高,但也知道吕布的骁勇天下无双,自己绝非对手,当然不会白白出来送死。
此时突然蹿出阵去,原来是袁绍的长子袁谭,悄悄的用手中的长枪在他的马屁股上捅了一下,坐骑吃痛,才发狂一般冲出了阵去。
至于袁谭这么做的目的,乃是因为恼怒袁术时常在外人面前羞辱自己的父亲是庶出子,故意让俞涉出去送死,达到借刀杀人,削弱袁术实力的目的。
“吁……”
坐骑发狂一般朝着吕布奔驰而去,俞涉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勒马带缰。只是袁谭这一枪戳的够狠,位置够毒,胯下的战马此刻仿佛疯了一般,任凭俞涉怎么拉缰绳,都不肯停下脚步。
“果真有不怕死之人,纳命来!”
吕布正骂的起劲,忽然看到一员战将策马而来,双眉一挑,目光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走!”
吕布一抖缰绳,赤兔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闪电一般腾空向前。
两马相交,寒光一闪。
一颗人头滚落马下,俞涉的无头尸体一个倒栽葱坠落马下,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连声嘶鸣,落荒而去。
“哇呀……好厉害的神将,果然一戟斩将,项王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看到本方有武将被斩落马下,而且怎么被斩的都没有看清楚,顿时让关东联军之中发出一声惊呼,士气迅速的萎靡了下去,而西凉军则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军心大振。
“哈哈……简直是酒囊饭袋,难道联军之中都是这样的角色吗?哪个还来送死?”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插在俞涉的尸体上,轻而易举的就把一百多斤的无头尸体挑了起来,在沙场中央纵马徘徊,一副视关东军如草芥的样子。
“吕布匹夫,让某来砍下你的头颅!”
马蹄声再起,伴随着一声雄壮的嘶鸣,这次纵马出阵的却是手提金纂提炉枪的秦琼秦叔宝。
这次来的长得还像个人样,报上名来,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吕布将画戟上挑的尸体向着秦琼砸去,嘴里咆哮喝问。
秦琼迎着来尸,探出左臂,一个怀中抱月,将俞涉的尸体接了过来,扭头朝本阵喊了一声:“将军战死沙场,当马革裹尸而还,岂能抛尸荒野?儿郎们把尸体收了!”
秦琼话音一落,立即有精锐步卒冲出阵来,把俞涉的尸体抢回阵中,等战斗结束之后,再取一抔黄土掩埋。
“某乃弘农王殿前大将秦叔宝,特来取你首级!”
秦琼怒喝一声,手中长枪如同白蛇吐信,朝着吕布咽喉就是一枪。
“开!”
吕布手中长戟横扫,携带着万钧雷霆,硬生生的磕向秦琼的长枪。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秦琼只感到虎口一阵发麻,方才知道吕布的勇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而吕布手中的画戟也是震得十指一松,同样在心底喝一声“好力气,比那些饭桶强多了!”
当下秦琼变得小心翼翼,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刺戳挑扎,专门寻找吕布要害。
而吕布同样收了轻视之心,手中两丈三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隔拦阻架,大开大合,沉着冷静的与秦琼厮杀了起来。
就在马上两员战将杀的难解难分之时,他们胯下的坐骑也没有闲着。
秦琼的忽雷驳不时的向吕布的赤兔马呲牙瞪眼,发出猛兽一般的咆哮,而赤兔马毫无惧意,不时的以四蹄回应,逮住机会就用四蹄猛踢忽雷驳,而忽雷驳也抓住机会用头部不时地撞击赤兔的身体。
两人戟来枪往,酣战了五六十回合,胜负难分。
在远处眺望的关东军士卒突然发现吕布也并非传说中的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本方阵中这不是有了足可匹敌的猛将吗?军心开始慢慢恢复,纷纷为秦琼喝彩助威。
“嘶……好厉害的猛将,想不到弘农王手下竟然有如此猛将!”
看到秦琼酣战吕布五十回合不落下风,曹操心中惊讶不已。悄悄的扭头朝刘辩看去,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而袁绍也微微皱眉:“这秦琼果然有些手段,似乎与颜良文丑在伯仲之间,而吕布似乎也不像传说中那么神勇嘛!早知如此,就该让颜良与文丑合力战败吕布了,如此必然足可使我军名动天下!”
助威声中,两员猛将又战三十回合,秦琼逐渐感到吃力,招架隔拦之时有点力不从心。一咬牙,策马欺进吕布,把长枪挂在马鞍上,摘下背上四棱金锏,开始向吕布展开近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秦琼突然改了路数,让吕布颇为不适应,刚刚建立的优势又被夺了回去,局势又变成了胶着状态。
虽然秦琼还能支撑,但刘辩也看出了危险,朝身后的卫僵、周泰、关胜喝一声:“三位将军一起出马,去为叔宝将军助阵!”
“诺!”
三人齐齐答应一声,正要出马,却早有一骑从右翼杀出,正是胯下五花马,掌中丈八蛇矛的燕人张翼德。
原来是张飞在阵中看的心痒难耐,趁着刘备不注意,打马挺矛杀出阵来:“三姓家奴休要猖狂,让燕人张翼德来会会你!”
转瞬之间,张飞已经来到了吕布马前,朝秦琼喝一声:“秦将军暂且退下,让某来会会这三姓家奴!”
被张飞如此侮辱,吕布气的七窍生烟,暴喝一声:“哪个也休想活着离开,尽管一起来战便是!某手中画戟正要迫不及待的饮血弑颈,两颗大好头颅,我吕奉先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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