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容珩已习惯了她每日的陪伴。
习惯了看着她为自己诊治时的专注模样,如今,竟有些舍不得她离开了。
“这几日,多谢姜姑娘悉心照料。”容珩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地说道。
“殿下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姜茯谣收拾好医药箱,准备告辞,“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我先告辞了。”
“嗯。”容珩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去。
姜茯谣走出房间,芸儿便迎了上来,一脸八卦地问道:“小姐,殿下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可痊愈了。”姜茯谣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芸儿拍了拍胸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说道:“小姐,你说殿下痊愈之后,会不会以身相许啊?”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茯谣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我哪有胡说,殿下对小姐您可是关怀备至呢!”芸儿越说越起劲。
“我瞧着,殿下对小姐您,可是与众不同。”
“好了好了,别瞎说了,快走吧。”
姜茯谣生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加快了脚步。
芸儿见状,捂着嘴偷笑,连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姜雪茹得知姜茯谣要送老王妃一尊玉佛,心中暗自冷笑。
她就不信,自己堂堂相府养大的女儿,还能比不过一个整日里只知道摆弄草药的草包。
姜雪茹命人打听清楚了姜茯谣准备的那尊玉佛的来历,随后便命人照着一模一样的,找了一尊更加精美绝伦的玉佛。
她就不信,到时候老王妃会不喜欢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等着出丑吧。
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绽开,姜雪茹眼神里满是不能抑制的恨意。
寿宴当日,姜老太看着一身简单的姜茯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相府苛待了你。”
姜老太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一眼盛装打扮的姜雪茹,语气平静地说道:
“祖母,今日是老王妃寿宴,又不是选美大会,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你……”姜老太被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真是要气死我!”
姜老太指着姜茯谣的鼻子骂了几句,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让她回去换衣服的念头。
毕竟,这孩子看起来冷心冷肺,根本不把他们相府的名声放在眼里。
眼看着其他府上的马车都陆陆续续地出发了,姜老太为了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便冷声吩咐道:
“你一个人坐后面那辆马车。”
姜茯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反驳,径直朝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谣儿。”李婉妍心疼地看着女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老太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母亲。”
姜雪茹挽着李婉妍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姐姐她一向特立独行,咱们就依着她吧。”
李婉妍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看着姜茯谣独自一人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即将启动的时候,李婉妍突然掀开帘子,走到了姜茯谣的马车上。
“母亲?”姜茯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生分起来了。”
李婉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着。
“你祖母就是那个性子,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还有你妹妹,她不坏的,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了。”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你这孩子。”李婉妍心疼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这是我新做的,你拿着暖暖手。”
马车一路摇晃着,驶向定安王府。
定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
姜茯谣和李婉妍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姜老太早已带着姜雪茹和众人寒暄,看见她们母女二人姗姗来迟,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姜茯谣和李婉妍向老王妃行了礼,便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有宫里的太监前来宣读圣旨,说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特意准备了寿礼,祝老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后,又有几位娘娘身边的嬷嬷带着礼物前来道贺,无一不彰显着皇室对定安候府的重视。
王府的花园里,宾客如织,衣香鬓影,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