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姜雪茹口中喃喃,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苦难辨。
她精心准备的百鸟朝凤图,与这尊玉佛相比,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老王妃的目光在那玉佛上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连声夸赞:
“这玉质温润细腻,雕工更是巧夺天工,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丫头,你有心了。”
姜茯谣浅笑盈盈,谦逊道:“能得王妃喜爱,是茯谣的荣幸。”
老王妃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道:“这玉佛,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姜茯谣眸光微闪,语气平静地答道:
“回王妃娘娘,这是茯谣偶然所得,见它做工精巧,寓意吉祥,便想着将它献给您,祝您福寿安康。”
“好,好。”老王妃喜不自胜,连说了两声“好”,便将玉佛珍而重之地递给身旁的嬷嬷,吩咐道,“快,将这玉佛好生收起来。”
姜雪茹看着老王妃对姜茯谣关切备至,对自己却视而不见,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姜茯谣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撕碎!
老王妃心情大好,拉着姜茯谣的手,亲切地问道:“谣丫头啊,你今年也已经及笄了吧。”
姜茯谣微微红了脸,轻声答道:“回王妃娘娘,是的。”
老王妃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继续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今年也已年满十八,至今还未娶妻。我看啊,你与他倒是十分般配。”
老王妃话还未说完,李婉妍连忙起身说道:“王妃娘娘,小女愚钝,怕是配不上少爷。”
老王妃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哎,什么配不配的,我看谣丫头这孩子就很好,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若是能成为我的孙媳妇,那可是我们王府的福气啊。”
宴会厅内,众人看着姜茯谣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谁都知道,嫁入王府,成为王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李婉妍高兴的望了一眼姜茯谣:
“王妃,我家茯谣能得到您的青睐在,自然是她的福气,但您也知道,这女儿回来来之不易。我,我也不怕您笑话,我还想留一留呢!”
“留什么留,女子十五及笄,本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看谣丫头就很好。”
不过,看着李婉妍坚决,以及姜茯谣脸上并没有欣喜之一,老王妃也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
“夫人爱女之心,老身能够体会。”
姜雪茹在一旁听着,心中嫉恨交加,却无人理会她的感受。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唇瓣咬出血来。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而她,却要像个跳梁小丑般被无视。
老王妃浑然不觉,只顾着和姜茯谣说话,言语之间,亲昵更胜从前。
姜茯谣始终保持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应对自如,更显得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厅间还有别的宾客,老王妃闲聊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桃红犹豫了片刻,才跑到姜茯谣面前。
压低声音道:“我方才瞧见,五殿下他往后花园去了。”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去后院作甚。”
“嗯,我瞧着,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
姜茯谣眸光微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可是。”
桃红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必再说,我心中自有分寸。”
桃红见她心意已决,只得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后花园。
假山流水,曲径通幽。
姜茯谣远远便瞧见一抹玄色身影负手立于湖边,背影挺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清冷。
她正想上前去打个招呼。
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
“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让小女好找。”
姜雪茹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娇羞。
“姜二小姐可有何事。”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姜雪茹却似全然不觉,径自走到他身边,娇嗔道:
“小女听说老王妃有意让姐姐当她的孙媳妇,特地来告诉王爷。”
“毕竟姐姐似乎救过殿下不是么,所以臣女来告诉殿下这个喜讯。”
姜茯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姜雪茹,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离间。
容珩并没有因为姜雪茹的话而有什么变化。
脸上,依然是沉浸入水。
“如果此事当真,也不需要姜二小姐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