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山好奇地问:“你们不是说骑骡子去沙漠吗?怎么换了?这玩意儿比骡子和马都强吗?”
岳三道:“骆驼能好几天不喝水,骡子和马就不行。进了沙漠,骆驼更好使!”
宋宝心疼地道:“你也没水喝吗?咋看着变干瘦了?还黑了!像老了好几岁!”
岳三越听越紧张,越听越揪心,连忙跑去照镜子。
苏芽关心地问:“商路打通了吗?”
霍潇直接端起苏芽喝剩的茶水,一口饮尽,道:“还要多跑几趟。需要绘制详细地图,最好是沿途标记路线,但很难,因为沙丘是移动的。”
粥粥奶声奶气地打岔:“爹爹!什么是沙丘?”
霍潇注视小家伙的眼睛,然后直接牵他去院子外面,找堆松散的沙子,演练给他看,微笑道:“丘是小山的意思,沙漠里有许多沙子堆成的山,风一吹,沙子就动,刮大风或者风不停地刮,就会变成这样……”
“原本是沙丘的地方被风吹成了平地,而以前的平地现在变成了沙丘。”
“所以,人进了沙漠特别容易迷路,因为没有固定的路标。”
粥粥拍小手,崇拜地道:“爹爹特别厉害!”
霍潇摸摸他的头顶,眼神显得有点沧桑,因为他的这次沙漠之行充满了艰险,他并没有孩子想象的那么厉害。
晚饭后,众人围着火炉喝热茶、烤红薯和芋头。
岳三像个活宝,手舞足蹈地给粥粥讲故事。“当时我们看见不远处躺着一只死骆驼,有个人就哭着说:老子好几天没吃肉了!骆驼肉能吃吗?”
“我们都劝他,不要去动死骆驼,结果他不听话!非要去!”
“他刚动一下死骆驼的肚子,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那么大一只骆驼,像爆竹一样炸开了,那个不听话的人被喷了一身脏兮兮的东西,可臭了!后来,他是哭着回来的!”
“所以,咱们千万不要去碰死掉的东西!”
粥粥听得入迷,乖乖地点头,奶声奶气地道:“还要听话!”
“对!要听话!”岳三笑得肩膀一直抖。
苏芽小声问霍潇,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霍潇点头,心有余悸地道:“真的。当时我们都被吓到,又找不到水冲洗,闻着那股臭味,特别难受。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苏芽的眸子亮起来,道:“那你下次不要去了。”
霍潇握住她的手,手心格外温暖,但说出的答案却令她失望。“还没确定路线,我不能半途而废。”
苏芽的心瞬间变凉,但又无可奈何。
她心想,如果自己耍赖,使出浑身解数,死活不让他去,他会听她的吗?
可是她和霍潇之间从未这样闹腾过,甚至没吵过架。
霍潇又安慰道:“放心!一回生,二回熟。多走几次就不会觉得艰难了。”
苏芽闷闷不乐,道:“霍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条商路?”
她甚至觉得,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冷落了。
霍潇不假思索,道:“拖欠粮饷,军心涣散,士兵没了斗志,如果这个时候鞑虏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稳住北境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