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你的手没事儿吧?”
顾演走后,赵正成和李特助都跟着走了出去,谢树却在门口被白听言叫住了。
看着谢树不断渗血的左手虎口,白听言走上前,眼底浮上了一层担忧。
“还好。”
虽然看起来严重,但这在谢树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中,这种程度的,还不值得谢树特别注意。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听言目光复杂,想到谢树是跟顾演一起来的,白听言不认识顾演,但是他听他爸提起过,是个极其了不得的大人物。
白手起家,短短八年,就能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上市公司的老总,就连A市的那群老牌世家,都对顾演这个商场新贵颇为忌惮。
谢树看起来,是在帮顾演做事,顾演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听他爸说,顾演当年能亲手把一手提拔自己的人送进去,可见其为人心性凉薄。
白听言有点儿担心谢树,毕竟他没想到谢树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怕谢树被骗了。
“我在兼职顾总的保镖。”
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顾演,谢树也不再耽搁,解释了一句,就准备走了。
“我还在工作,先走了。”
朝里边儿爬了一地的人看了一眼,大概没什么危险性,谢树简单道了个别,转身朝顾演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听言也没来得及再叫住谢树,刚才他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司机应该马上就能到。
所以白听言只能看着谢树的背影,神情复杂,谢树他,真的很厉害,总是给人一种意外的安全感和可靠感。
谢树一上车,就对上了顾演黑沉的双眸,这会儿顾演的情绪倒是很明显,明显地不爽。
“认识?”
“嗯。”
谢树知道顾演问的是白听言,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他和白听言的关系,因为没有必要。
顾演也没有多问,白这个姓氏倒是有点儿耳熟,跟邱文德认识的话,让顾演想起了曾经求到他跟前被他拒绝了的一个小老板。
拍了拍身旁的医药箱,顾演看向谢树,目光落在了谢树的左手上。
漂亮修长如同艺术品一般的手,指骨处却全是血迹,尤其是开裂的虎口,看起来格外吓人。
苍白的肌肤和鲜血的强烈色差却让这件艺术品染上了几分惑人的感觉,顾演喉头滚动,瞳仁深处晕染出一片墨色。
“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一旁的赵正成自始至终都正襟危坐,直到听见这句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听错吧,顾演要给谢树亲手处理伤口?
他跟了顾演三年,大大小小受过的伤也不少,怎么没见这位爷给自己处理什么伤口。
但是看着谢树即便是受了伤,也一声不吭的样子,目光扫过谢树那双艳色逼人的桃花眼,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赵正成迅速挪开了目光。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虽然谢树很能打,但安静坐在那儿的时候,还怪惹人心疼的。
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碘伏和棉签的顾演,谢树神色不变,手上拿纸巾擦拭血迹的动作没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谢树的伤口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处理的,在现实世界,有时候谢韵也会帮他处理。
但是后来发现谢韵每次给他处理完伤口,都会悄悄躲起来哭后,谢树就再也没让谢韵看见过他的伤口了。
至于其他人,谢树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除非是在医院。
被谢树拒绝,顾演似乎也没有太意外,盯着谢树看了一会儿,就把药箱递了过去。
谢树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缠上绷带后,谢树就把药箱还了回去。
正好也到了A大的校门口,在下车的时候,顾演叫住了谢树,把药箱以及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钱我会打在这张卡上,密码是六个零,明天好好休息,有需要我会叫你。”
谢树接过了银行卡,但是没接药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就朝校门口走了过去。
二次被拒,顾演也只好收回手,看着谢树走进校门口,才让人开车离开。
回寝室的路上,碰见了陆承怀一行人,最先看见谢树的是黄毛,自从上回球赛过后,黄毛老是会想到谢树,一想到谢树他就开心,心里就涨涨的。
突然见到本人,黄毛心脏一突,嘴角下意识上扬。
“谢树,好久不见!”
兴奋地朝谢树挥了挥手,黄毛的声音也让身旁的一行人成功注意到了谢树。
陆承怀这几天心情一直算不上好,谢树早出晚归的,他几乎找不见人,更别提想办法追人了。
这会儿看见谢树,陆承怀臭着的脸终于和缓了下来,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
“阿树,回寝室?”
“嗯。”
目光略过黄毛,谢树对陆承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们玩儿去吧,记我账上,我不去了。”
陆承怀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转身往谢树的方向追了过去。
“欸,怀哥……”
他们这群人就是发现最近陆承怀心情不好,才想陪人出去喝酒的,这正主都走了,他们喝什么喝。
被谢树忽略的黄毛有些失望,但同时还有点儿后悔,早知道那天就不多嘴为难白听言了,不然谢树也不会不待见他。
但是谁能想到,他会喜欢上谢树呢,自作自受。
“阿强,你说,怀哥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身边的人拍了拍黄毛的肩,看着陆承怀追上谢树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黄毛正难过呢,没空搭理旁边的人。
“怀哥有什么不对劲儿,你小子想多了吧。”
那人也没再多说,只是想起了陆承怀看见谢树时,那一瞬间神色的变化,笑了笑。
跟着谢树回了宿舍,谢树开门时,陆承怀才注意到谢树受伤的手。
谢树手上缠着的绷带格外明显,隐隐还有渗出来的血迹,陆承怀眉头微皱,他知道谢树在地下拳场打拳。
以前没太过注意,看来谢树受过不少伤。
刚晴起来的心情又烦躁了起来,陆承怀没什么同理心,别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会多看一眼,但是看见谢树受伤的地方,他心里却像是堵了一坨棉花似的,不怎么舒服。
陆承怀几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连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