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树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了点儿什么,又转过头,看向宋珏。

“敢问宋大人,我的侍从金福何在?”

“他人没事,不过晕了过去,现下在殿下的马车里。”

宋珏还在思考着谢树话里的意思,被谢树这么一问,才回过神。

那个侍从倒也是个忠仆,就是胆子小了些,得知谢树晕了过去,竟吓得哭了起来,因为太吵,被劲风一个剑柄打晕了过去。

听见金福无事,谢树就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客栈,不知金福晕了多久,怕是受了不少苦。

坐上马车的时候,金福还未醒,谢树将从客栈拿出来的点心放在了一边儿,然后顺手把一旁的披风给人盖上了。

刚拿起《水经注》,一旁的帘子就被人给掀了起来,南荣沧那张略带着几分邪肆的俊脸出现在了眼前。

“亚父。”

谢树扫了一眼南荣沧挑起帘子的剑柄,谢树眉眼微垂,淡声唤了一句。

“啧”

南荣沧轻啧了一声,这个称呼,从谢树嘴里叫出来,莫名让他多了几分不悦。

跟差了辈儿似的,明明实际上,他也就比谢树大不了几岁。

“喝药。”

把手里刚温好的药端给谢树,因着那抹不满,南荣沧的眉间多了几分凶气。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谢树果然没喝药,知道谢树的心思这会儿都飘到洛州去了,南荣沧也没多说,径直把药端了过来。

盯着那碗药,目光在盯着这边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谢树眉骨下压,没说什么,抬手接过了碗。

喝完后,就顺手放在了马车内的小几上,显然没有还给南荣沧的意思。

“还未多谢亚父相救之恩,不过这喝药之事,就不劳亚父督促了。”

大概摸清楚了谢树的脾性,听见这界限分明的话,南荣沧也不恼,见谢树喝了药,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倒是把站在南荣沧身后的劲风给看愣住了,方才王爷跑去客栈后厨煎药,还不许旁人帮忙的动作本就让劲风有些迷惑。

这会儿见南荣沧把煎好的药端给安王,安王竟然还不领情,毕竟安王这话的意思,和这副表情,就差把少管闲事四个字挂在脸上了。

本以为以他们王爷的性子,不说生气,嘴毒几句是必不可少的,可结果呢,他们王爷啥也没说,心情甚至比之前看着还好些。

劲风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谢树身上,晃过谢树的那张脸时,顿了顿,神色一滞。

但如果是安王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劲风一向觉得他们王爷喜欢好看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诸多皇子中择了九皇子上位,也就不会在府里养着李青连这么一个戏子了。

虽然李青连事实上更像是他们王爷照着陛下的模样找的替身。

之前劲风本以为他们王爷是有几分喜欢陛下的,才会找个替身回来,但现下,看着南荣沧的神情。

劲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谢树,王爷对着陛下,可从未露出过这般神情。

不过陛下也不敢像安王这般,在他们王爷跟前如此说话行事。

还有这次王爷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出城的事,这还是头一回,劲风出城不知晓自己的任务,直到看见他们王爷出手救了安王。

意识到自己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劲风看向谢树的目光微变了变。

他们王爷这模样,不会是瞧上安王了吧。

劲风难得有些心不在焉,跟在南荣沧身后,目光略有些复杂。

其余人的目光显然也因为南荣沧这一举动而变了变,本来前夜摄政王突然出现,救下安王,他们就够惊讶的了。

但想到或许是摄政王得知了刺客的消息,前来救人,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洪山桥可是摄政王座下一把好手。

这刺客最有可能是谁所派,大家也都能猜到几分,摄政王没准儿就是借着这次机会抓个人,好抓到点儿把柄。

但如今这场景,却连洪山桥都差点儿惊得摔了个趔趄。

什么时候,摄政王和安王的关系这般好了,他们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些年文老将军还在宫宴上大骂摄政王其心不正,贪名逐利呢。

怎么看,两人也不像是能关系好的起来的人啊。

各自揣测着南荣沧和谢树的关系,却在南荣沧转身的瞬间,都匆匆上了马车。

只有宋珏,看着似乎心情略好的南荣沧,和谢树伸出那只苍白漂亮的手,接过药碗的画面,垂下的眸子微暗了暗。

他现在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胸口像是堵了一层棉花,但这样从未有过的情绪,让宋珏有些不知所措。

《易传》曰: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

这十数年来,宋珏一直奉为圭臬,行事坦荡,但求无愧于心,但方才,他意识到,自己终归不是圣人。

嫉妒并非君子之德,他却无法彻底屏除这样的心思。

看了一眼谢树马车所在的方向,宋珏敛眸,抬脚上了马车。

到达洛州,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得知谢树等人要来,洛同总督带着洛州知府及一帮官员全部都到了洛州城门口迎接。

不知是否因为水患之故,越靠近洛州,流民似乎也多了起来。

谢树他们进城时,就看见了城外还有不少简室陋棚,看见他们,还有不少人上前乞讨。

像是知晓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洛同总督兼督指挥使吴善今带了不少府兵,才顺利将谢树一行人迎进城。

本以为城外流民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入了城,难民棚更是数不胜数。

目光扫过吴善今紧皱的眉头,谢树心下了然,这吴善今,怕也是已经尽力了,只是洛州之祸,比他想的更为严重。

“安王殿下,王爷,洛州大体也就是如此了,我等皆是已经尽了全力,可这天灾,非我等人力可改啊。”

吴善今说完洛州的情形,朝俯身朝谢树和南荣沧行了大礼请罪,想到外头那些百姓,他夙夜忧心,实在无能为力。

“吴大人请起,陛下既遣我等前来,便是知晓洛州事大,非吴大人一人可担,洛州之事我已明了,明日劳烦大人带我等去残堤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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