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回小阳村,妍儿找什么借口醒呢?”
谢重轻勾起唇角,语气似有嘲讽。
他倒是不介意妍儿算计自己,只是,若是真被一个老匹夫欺瞒戏弄了如此之久,这实在让谢重觉得匪夷所思和可笑。
可舞刀却是彻底懵了。
主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不回小阳村和皇后娘娘醒来有什么关系?
谢重怎会理会舞刀的疑惑,他眸色深沉近墨,淬着寒冰,脸色愈发阴沉。
妍儿,你计划谋算了如此之久,便是想同季昀来一场暗度陈仓,然后逃之夭夭。
好,那朕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希望是如何破灭,而你心心念念的季昀,将因为你的任性死在你的面前。
……
小阳村里的村民早已被迁移到了旁的地方,如今里里外外,明面上守着的,是皇室的羽林卫。
而在暗处,亦是数不尽的暗卫。
帝王出行,原先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不知何时竟修成了宽阔大道。
就连马车,都可顺利通行。
看着眼前的木屋,舞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还是这么破。
要不是主上之前吩咐过,不许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早就让人把这里拆了,重新修建一个像样的屋子了。
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问站在一旁的侍棋,难掩好奇:“哎,侍书,你和侍书不是早就没伺候皇后娘娘了吗?怎么这次,陛下又召了你们俩过来?”
当初是她们办事不利,让女郎顺利出逃,陛下能留她们一条命,已然是陛下的宽宏大量。
后来,也是女郎亲自和陛下说,不必她们再来伺候。
可现在,女郎昏迷,陛下却一反常态地召回了她们。
纵然长久未再伺候女郎,但陛下和女郎之间发生的事,她也并非全然不知。
陛下能召她俩回来,又能有什么事?
或许,她和侍书在女郎心里,有那么一点作用。
而陛下,需要用她们来逼迫女郎服从。
“主上的圣意,岂是我们能揣测的。”侍棋看着前方的湖水,淡淡说道。
这明显是不想跟他说吗?
舞刀“嘁”了一声,不想搭理侍棋了。
从前只觉得侍棋话少,可现在话好像更少了。
他将矛头转向正端着药碗走过来的季昀,一手接过,然后一通冷嘲热讽:“季郎君,你这药到底管用吗?”
“这已经是三日的最后一日了。若是皇后娘娘还未醒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了。”
季昀并不理会舞刀的挑衅,甚至可以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站在门槛外,只静静地望着里面,未言一语,眸光深深。
舞刀冷哼一声,端着药碗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让季昀看无可看。
季昀未言一语,转身离开。
看着背影,格外单薄萧瑟。
唉,景女郎和这位季郎君,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想起女郎之前受的这些苦,侍棋心底忍不住地发酸心疼。
只是,她人微言轻,连自己都顾不上,注定做不了什么。
一连两日,都是谢重亲自给景妍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