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很怀疑,那个硬盘真的是王安民给的吗?
还有种子。
章秋也待过地下避难所。
有幸领教过地下避难所的产出。
那个什么肉茹,不提也罢。
过去吃到的所有难吃的东西,地下避难所产出的肉茹,绝对能排进前三。
而且地下避难所从未向外发放过菌丝。
章秋听人提过,那个时候,已经有生物出现变异的先兆。
地下避难所的研究院,在研究方向上,与现在的北方基地大体是相同的。
余溪风说过,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放进去。
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余溪风能拿出来,是因为东西本来就在那里。
章秋一直记得。
所以种子是余溪风的,硬盘大概率也是余溪风的。
但余溪风说出去的话,章秋自然也不会拆台。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惊异的神色,沉默地旁观着。
看着方具重珍而重之地将硬盘接了过去。
为什么余溪风会早早地准备这些?
如方具重所说,那则天灾的预言,是从临市传来。
做出预言的,真的是王安民吗?
这些念头在章秋心里转了一圈。
章秋并没有刻意去想,但心里却已经得出了结论。
除去空间之外,余溪风应该另有机缘。
章秋体验过余溪风的种种先知和防患于未然,
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最开始就有了某种先见之明。
发出预警,并准备了资料。
这人还在临市。
章秋不觉得会是别人。
也许那个神奇的空间,会出现在余溪风手里,也不是偶然。
余溪风不想当英雄。
而她不愿意说的东西,章秋不会去问。
两人并肩回家。
余溪风拆开礼盒,盘腿面对着棋盘,两手自己博弈。
小橘已经收回了空间。
章秋给家里的墙缝撒上驱虫粉,防止漏网之鱼。
棋子相碰的清脆叮当声非常悦耳。
余溪风乐此不疲地在棋盒里抓起一把,然后再放回去。
章秋扫完了驱虫粉。
走过去一看,棋盘上,是用黑白两色棋子摆出来的猪头。
章秋:“……”
“你是不是不会下围棋?”
余溪风:“不会。”
章秋盘腿在余溪风对面坐下,手撑在膝盖上,倾身上前。
余溪风道:“你会?”
章秋在余溪风脸侧亲了一口:“我也不会。”
最终两人杀了几把五子棋,互有胜负。
棋子下着下着,就下到帐篷里去了。
章秋是一个很耐心的人,更别说,他日渐摸到了窍门。
撩拨起来轻车熟路。
链子一拉,棋子在地上散开,都没能收进棋盒。
男人发喘的呼吸交织着咬在唇齿间的娇吟。
十指交扣,浪涌春潮。
余溪风想洗澡。
章秋说:“我去烧热水。”
烧热水,章秋用毛巾帮余溪风擦拭,一不留神就得擦枪走火。
余溪风不想给章秋这个机会。
余溪风留下一句:“我晚点出来。”
一闪身,进了空间。
章秋的怀抱一空,神色悻悻。
余溪风在自建的小池子里泡了个澡。
给自己开了一个椰子,在囤积的外卖里,挑出来一份樱花寿司。
空间是余溪风一手搭建的田园山庄。
她惬意地微眯起眼睛,从身到心都很放松。
和男人做那事的感觉并不坏。
但房子里不通水,洗澡总不痛快。
苍灰也想跳到池子里,被余溪风拒绝了。
余溪风看了一眼小屋里的沙漏。
她往空间里跑的并不勤,今天在水池里泡一泡,已经是很奢侈的一把享受。
空间里每天都有事情,能用意识来完成的事,余溪风都当做是练习。
时间一晃而过,每天一个小时,时间累下来。
她攒下了近400个小时。
足够余溪风在这个空间里待上半个月。
运气好一点,都可以扛过去一个,持续时间没那么长的天灾了。
但余溪风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在天灾中,她最后的退路,就是回退到空间里。
如果可以,她希望沙漏的上限,是她这一生。
余溪风裹着浴巾,赤脚踩在地上。
她在小屋里布置了一间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很舒服的大床。
余溪风琢磨着,等空间的时间再富裕一点儿,
她在湖泊旁放一个躺椅,能够倚在上面,一边吃东西,一边赏湖景。
再支一根钓鱼杆钓鱼也可以。
苍灰过来蹭余溪风的脑袋。
它整个身体都扑了上来,几乎让余溪风招架不住。
虽然余溪风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但是苍灰依然记得她的气息。
泡池子的时候,苍灰围着余溪风就很热情。
余溪风一出来,苍灰它就扑了过来,张着一张大嘴,舌头就要往余溪风的脸上舔。
“我刚洗完,别闹。”
余溪风摸摸苍灰的头,几乎招架不住它的热情。
大白也嘎嘎嘎地过来了。
这鹅,头小嘴大,实在没什么好摸的,余溪风捡了块菜叶喂它。
“嗷呜——”苍灰叫起来。
余溪风说:“还是这么小心眼。”
余溪风这么说着,还是给苍灰开了一个罐头。
顺手往鸡圈里撒了一把谷子。
她站在猪圈外看自己的猪,叹了一口气。
余溪风末世前就在养殖厂里买了一批。
加上后来收的超市物资和与屠户做的交易。
猪肉一直还有很多。
樵了一次猪后,剩下的两对种公种母,又陆陆续续地下了两三窝。
被樵的猪已经养得肥头大耳。
此刻一数,余溪风的猪数量,竟然已经突破了十五头。
俨然追着鸡的数量往上去了。
黑土地里的产出,一半进了这些猪的肚子。
好在黑土地有时间流速上的加持,不然,余溪风真的要被这些猪吃穷了。
荒山上,一只兔子一闪而过。
苍灰和大白俨然是荒山一霸,兔子连狗和鹅都不敢靠近,更别提余溪风了。
说起兔子,那才是真的子子孙孙,枝繁叶茂。
余溪风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空间里只是刚好一对兔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