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开瑞想说的可不止这些。
那一年,他收到的每一封信都让他着急上火。
一开始,信上说七弟闹腾不服管教,他担心七弟未来,后来又说七弟对尸体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他看信之后觉都睡不好,再后来,七弟去书院读书了,他刚放下了心,可没多久大哥又说七弟一直都是倒数第一名……
他这心就像是那在悬崖边蹦跶的野兔子似的,要担心空中的鹰,要害怕脚下的路。
忽上忽下,那真是痛苦极了。
那时候他已经觉得七弟是个麻烦人物了,可没想到后来还有更狠的。
七弟突然变成了天才,但是她不考科举,七弟得太子青眼了,但是她身上有旧郦血脉,七弟被两次赐婚了,但是她……成了个女子!
每次摸到了信,还没拆开,萧开瑞便再想,七弟又怎么了……
萧存玉笑眯眯的看着萧开瑞,见他一脸感慨,笑着说道:“听说你家妹妹各处游历,既然人不在京城,那也不用这般重规矩,不就是骑马射箭把酒言欢吗?以后照样能做,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那不行,我萧家的姑娘礼数绝对不差的,哪能像个爷们似的!”萧开瑞立即摇头,然后很是喜欢的拍了拍萧存玉的肩膀:“景茂贤弟啊,我即将要跟着我爹回京述职,我看你四海为家,不如与我一同?”
萧存玉咧嘴一笑:“不必了,不过倒是有些东西托你带去京城。”
萧存玉说着,让铁翼将物件取了过来。
里面装着的,是两颗又大又圆的极品海珠,以及两个长命锁,是她用来庆贺大哥大嫂生次子以及五哥生嫡子的礼物。
她离京第二年,大嫂程红穗便生下了长子,萧家总算是后继有人。
国丧之后,几个哥哥也接连成婚。
二哥当初与卫家女相看,只是好事未成,那卫家姑娘着实年幼天真,而二哥老成稳重,这婚事便也作罢了,平州一行太子归京,但二哥因遇见了一怪病,在平州多留了几个月,遇上了一医女,对方虽然家境贫寒,但品性绝佳,二人一见如故,相许终生。
三哥与姜芷相看之后,并未定亲。
姜芷那时正是伤心时,并不想要再许婚约,但也巧了,新皇登基后,萧观棠自请外派做官磨练,姜芷也正前往族地的路上,二人有了些交集,熟悉了几分。
二人都是慢性子,没有那风风火火的热情,都是觉得双方合适,最后定下了婚事。
如今也已经生有一子。
四哥萧映庭是个粗性子,婚事是由二伯亲自定下,与余家姑娘只见了一面就应了下来,本也没有多少感情,婚后磨合了一年,如今也是如胶似漆。
五哥现在在工部谋职,新帝登基后,工部另设一千工院,他不善言辞不善交际,更不懂官场,便安心在千工院琢磨他那稀奇古怪的东西,娶的是工部侍郎家的次女,因萧家人后院都清静,也很难不夫妻和顺,相敬如宾。
几个兄长也有意想让后辈年纪相仿,好更加亲近,所以这五年内,几乎是家家添喜,就连眼前的六哥都在这云州娶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