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两只喵凑在一块儿，互相闻来闻去，叫个不停。
薇奈低头望去，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小喵呜还记得我吧？”
华烨点头道：“记得。”
猫的智商相当于两到三岁的孩童，大脑构造和人类相似，有着长期记忆功能，虽然一年没见，依旧记得华烨和薇奈。
尤其是薇奈，神级圣光护体，在许多小动物眼中，是相当温暖而可亲的存在。
“原来铃铛是天使小姐姐救的吗？”国中少女好奇问道。
“是刚开学那会儿的事情了……”薇奈摇了摇头，“喊我薇奈就行了，不要喊天使小姐姐。”
自己明明是一个恶魔，总是被人喊天使，又要被克扣生活费了吧？
“知道了，薇奈姐姐。”小岛阳菜乖巧点头。
薇奈看向阳菜，好奇问道：“在看书吗？”
“嗯。”阳菜点了点头，细声细语说道，“大概是因为眼睛看不清，所以更想了解这个世界，一点一滴都不想错过。”
“对了，还没有谢谢薇奈姐的暖宝宝呢。”
薇奈摇了摇头：“不用谢，你身体要紧。”
说话间，太太端着点心走了过来，“这是自己做的鲷鱼烧和铜锣烧，两位请尝一下。”
聊天的事儿自然是薇奈说，华烨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两只折耳猫在自己脚边追逐打闹，经年不见，两只猫从一开始的生疏试探，很快记起了彼此的身份。
“晚餐快做好了，两位留下来一起吃饭。”太太盛情邀请。
薇奈摇头拒绝，不肯答应，“家里面的料理也做好了，就等我们回去呢，大喵呜……诶诶诶？”
薇奈看向大喵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大喵呜在做什么啊！”
华烨默默回答道：“在喝奶。”
母猫在七八个月的时候就可以生育，小喵呜，也就是现在的铃铛，应该刚刚生育过没多久，身上还有奶水的存在。
“铃铛是它妹妹吧？”薇奈抬手掩住嘴唇，脸上的表情格外震惊，“大喵呜怎么能……”
只是喝奶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知不知道古埃及的法老是如何灭亡的？
就是近亲生育酿成的苦果，人类可以，猫咪当然也可以，如果是春天过来，大喵呜又没有绝育，说不定会发生更让你毁三观的事情啊！
如果用猫片的标题来定位，那就是《鬼畜哥哥！竟在失散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时，将亲妹妹压在身下》啊！
“不管我。”华烨翻译道，“味道其实……”
这只大喵呜最近两天茶饭不思，这会儿看到失散多年的妹妹，自然是食欲大开，见啥吃啥。
话未说完，就被薇奈捂住了嘴，眼神嗔了过来，“别说了，我们快点儿回去。”
薇奈抬手掩脸，羞愧不已，“阳菜酱，我们先走了。”
……
走出小岛家，薇奈才总算松了口气，低头看向华烨手中的大喵呜，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做那种事情？”
“喵。”
大喵呜在华烨手上喵喵轻叫。
“夏娃是用亚当的一根肋骨捏造而成。”华烨翻译道，“从理论上来说，这叫自己上自己。”
“还有，亚当和夏娃只有两个人，是如何繁衍出整个后代的？他们和自己子女又是怎样的关系？”
“……”
薇奈头顶落下一排黑线，忍不住吐槽道：“你确定这是大喵呜说的话？一只猫怎么会这么聪明？”
华烨面无表情道：“你曾经给大喵呜喂过灵气饼干吧？”
“诶？”薇奈想了想，低声道，“确实有喂过。”
“灵气对低级生物来说，可以开发大脑。”华烨说道，“大喵呜比普通的猫要聪明许多，如果不是绝育之后，没有了人生追求与开后宫的能力，早就已经打下一片江山了。”
薇奈：“……”
“不说大喵呜了。”薇奈摇了摇头道，“阳菜很可怜，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苦难，还能用温柔对待整个世界……她的眼睛能治好吧？”
“能。”华烨回答，“不过需要特殊的饼干。”
一路说着话儿，回到公寓。
薇奈将大喵呜还给爱猫老太，和华烨一道回公寓，大家一起吃了晚餐。
“薇奈特。”萨塔妮娅说道，“晚上一起睡觉啊？”
“不要。”薇奈果断拒绝，“我还要回去做圣诞节的换装……”
华烨看向薇奈，完全不用再设计款式，就按照昨天晚上的圣诞驯鹿的情趣款服装制作就好了啊！
薇奈俏脸微红，显然读懂了华烨的眼神，嗔了华烨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告辞。”
伊莉雅在厨房中负责洗漱，六花和萨塔妮娅两个人坐在被炉中，面前摊着笔记本，手中拿着铅笔，小脑袋一点一点，开始打瞌睡。
珈百璃倒是相当精神，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
华烨回到卧室，准备换衣服，刚刚才被衣服脱下，房门便“社会老大哥，人狠话不多”一声被人推开，一名穿着女仆装的银发少女悄然溜了进来。
“面瘫君～”拉菲走到华烨面前，拎起女仆装的裙摆，向华烨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道，“请接受拉菲号女仆的特殊服务吧。”
华烨看下这个腹黑少女：“什么服务？”
“面瘫君请躺好。”拉菲一本正经道，“面朝下，背朝上。”
“……”
说那么多做什么？
直接说提供踩背服务就好了吧！
华烨想了想，出去也没什么事儿，于是趴了下来，后背朝上。
拉菲脱掉拖鞋，伸手拎起裙摆，穿着白色丝袜的修长双腿很快踩在了华烨背上。
“华烨同学，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你心里面没点儿数？
踩背是一项技术活儿，别人都是培训之后再上岗，你是无证上岗，说是踩背，其实和乱踩也没什么区别啊！
“还行。”华烨给出评价。
身体素质足够强大的好处就是，随便拉菲在背上怎么踩，根本不会有半点儿不适。
空隙时间，华烨转头向上望了一眼，忽然想起来一句话，面朝黄土背朝天，自己现在确实面朝鹅绒被，背朝女仆少女的裙底……简直就是腐朽堕落的万恶资本家。
拉菲踩了会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不行，踩不动了，肩膀好酸。”
这个腹黑少女撒娇说：“面瘫君帮我按摩一下呗。”
“行。”华烨伸手一拉，将这个腹黑少女拉到床边坐下，开口说道，“躺好。”
说完也不起身，就这样伸出右手，帮忙按摩。
“诶诶诶？”拉菲俏脸一红，赶忙压住华烨的手掌，“华烨同学在做什么呢？”
华烨说：“肩膀酸痛的源头在胸上，要找到源头，下手根治。”
拉菲鼓起粉腮说：“面瘫君明明就是在故意占便宜。”
“没有。”
“大猪蹄子。”
“唔——嗯——！”
一声妩媚不尽的低吟颤音脱口而出，拉菲赶忙抬手掩嘴，俏脸上有大抹的胭脂红悄然浮起。
华烨平静道：“这样才是占便宜。”
“男友君好过分……啊！”
一声颤音再次脱口而出，拉菲眼眸湿润，鼓着粉腮望过来。
华烨说道：“占便宜也要对称。”
“……”
……
距离寒假只剩下几天时间，整个学校都处在一股微妙的燥热状态中，就连一向摸鱼的珈百璃，都难得打起精神，临时抱起了佛脚，不得不说，效果相当显著，第一天考试的科目全部通过。
这两天薇奈打工的街角咖啡店停业休息，华烨晚上也不用出门，安静在家看书看电视，最喜欢躲在被炉中的六花会枕在华烨大腿上，像是树袋熊一样缠着不放手。
“嗡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华烨看出手机，看了眼打电话之人的来电显示，很快接通。
“华烨同学。”
真知子慌张失措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甚至还带上了一抹隐约的委屈哭腔。
“慢慢说，不要着急。”华烨温声道，“怎么了？”
真知子呼吸急促，紧张说道：“窗户外面有可怕的眼睛，还有人在敲窗户……”
华烨说道：“哪扇窗户？”
“就是我房间的窗户。”班长小心翼翼道，“妈妈还在加班，爸爸外出没有回来……”
班长家住在高档公寓楼的五楼，这种高度下居然有人能敲到窗户，怪不得真知子会吓哭，就算是换成普通的男孩子，估计都会吓一大跳。
“先从房间里出来。”华烨果断开口，沉声道，“到超市门口等我，我这就过去。”
“知道了。”班长松了口气，“我这就出门去超市。”
华烨站起身，向外走去。
班长身上的守护之力一道都没有触发，显然遇到的并不是什么超自然事件，否则华烨一个瞬间移动就过去了。
很快到了班长家公寓附近，华烨目光一扫，便看到在超市门口，踮着脚尖张望的班长。
“华烨同学？”看到华烨穿过人群走来，真知子眼睛顿时亮起。
之前一个人在卧室中差点儿吓哭，哪怕是站在超市门口，依旧有些畏惧紧张，这会儿见到华烨后，才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华烨走到班长身边，看着俏脸苍白，在寒风中轻轻发抖的少女，伸手牵住真知子，然后道：
“走吧，我们回去。”
“嗯。”真知子点了点头，解释一遍事情经过，“下午考完试后，我去学生会工作，事情忙完，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然后来这家超市买了食材，坐电梯回到公寓，正准备复习功课的时候，窗外忽然有‘砰’的一声响，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说到这里，班长的俏脸依旧有些苍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真知子的胆子本来就小，属于那种一个人在家，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女孩子，骤然遇到恐怖片中常见的敲玻璃场景，没有吓晕过去，而是鼓起勇气给华烨打电话，已经很不错了。
“马上要过新年了，妈妈这几天超级忙。”班长继续说，“今天晚上都不一定会不会回来。”
“爸爸还在外面为杂志社拍摄影，行踪飘忽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得到人。”
华烨看向真知子，说道：“晚上一起睡。”
“诶？”
真知子睁大眼睛。
华烨说：“担心的话，我晚上留下来陪你一起。”
真知子这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倏然涨红，眼神也是飘忽躲闪起来。
（华、华烨同学想做什么？）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是不是想要做那种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番胡思乱想，一直到了公寓门口，也没有想清楚该不该答应，反倒是将之前一个人的惶恐无助冲刷的七零八落。
走进公寓。
华烨不是第一次来做客，轻车熟路地换了拖鞋。
“华烨同学也没有吃晚餐吧？”班长说，“要不要先吃一点儿小蛋糕？”
“不用。”华烨说，“先去你的卧室看一下，把问题解决再说。”
“嗯嗯。”
一段时间没来玩儿，真知子的卧室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浅粉色的整体装饰风格，桌子上的无面人储钱罐，四叶草标本，大家夏日度假时，一起在海边拍的照片，在意呆利买的玻璃工艺品，还有意呆利旅行的风景照，物品虽然多，却打理的井井有条，显得干净又精致。
“华烨同学。”真知子又有些小紧张起来，伸手指了指书桌前的窗户，“就是那扇窗户了，我刚才准备复习一下英文，结果听到奇怪的声音在玻璃上响起，抬头一看，还有红色的可怕眼睛……”
华烨走到书桌前，伸手将窗户打开，简单检查了一下班长说的地方，确实发现了一处浅浅的撞击痕迹。
“有痕迹。”华烨点了点头道，“不是幻觉。”
“我、我就说不是幻觉了。”班长整个人紧张起来，手指紧紧捏着华烨的衣角，“会不会是……人头气球？”
“……”
喂喂，你想象力也太夸张了吧，这种时候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有熊孩子拿弹弓打着玩儿，至于人头气球什么的，如果真的存在，肯定不是止一个人发现，早就已经登录头版头条啊！
“不是人头气球。”华烨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的妖气，只是普通的意外事件。”
真知子眨了眨眼睛：“可、可是我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窗户外面默默望着我……”
见华烨望来，真知子保证说：“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弄错。”
“没说你弄错。”华烨伸手向窗外一指，随口道，“你说的红色眼睛是不是这一双？”
“诶？”真知子好奇望去，俏脸顿时一白，赶忙抱住华烨的手臂，别过俏脸，不敢多看，“就、就是这双眼睛。”
华烨伸出右手，吹了声口哨，“过来。”
耳中便响起翅膀扑棱的声音，真知子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望去，却看到那红色眼睛的主人飞到了华烨手指上，看模样分明就是……
“诶诶？乌鸦？”真知子目瞪口呆。
“就是一只乌鸦。”
乌鸦这种鸟，在天朝属于报丧鸟，很不受待见，平时也很难见到，但在日本却格外常见，数量之多，类似于街头电线杆上的麻雀，被人们认为是吉祥之鸟，被当做“立国神兽”，甚至日本足球协会还曾用过三足乌鸦的图案当作会徽，参加世界杯足球赛，可以说相当受喜爱了。
除此之外，小学课本中还有专门的课文学习乌鸦反哺的故事，用来教育小学生感恩父母，可以说并不陌生。
看清楚刚才红眼睛怪物的主人是乌鸦后，真知子心中的害怕和紧张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是乌鸦。”班长松了口气，好奇问道，“这只乌鸦为什么要在窗户外面看着我呢？”
华烨看了会儿乌鸦，然后道：“它在报仇。”
“诶诶？”真知子左看右看，伸手指了指自己，“报仇？是找我报仇么？”
华烨点头：“嗯。”
“我根本就没有招惹过它……”班长苦笑不得。
“呱！”
这只乌鸦展开翅膀叫了两声，声音实在算不上好听，和黄鹂、画眉之类的鸟儿完全没法比。
华烨翻译道：“它傍晚捡到一颗核桃，放在马路上准备让来往的车辆压碎，好吃核桃，结果被你一脚把核桃踢进了下水道中。”
“……”
真知子头顶落下一滴冷汗，仔细回忆了一下回家途中发生的事儿，当时天色已经擦黑了，温度很低，车多人多，记得好像确实有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至于是不是核桃就记不清了，更没有故意踢进下水道这种事情。
“那个……”班长哭笑不得说，“要不然我赔它一颗核桃？”
乌鸦这种鸟，智商极高，同时还超级记仇，推特上就曾经有狗欺负乌鸦，结果尾巴上的毛被乌鸦锲而不舍全部拔光的凄惨视频。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推特上面许多人被乌鸦报复，大都叫苦连天。
真知子以前没有招惹过乌鸦，现在也不打算招惹，所以说……献礼求和吧！
